唯一的办法,或许只有用人命去填。
一千人不够就用一万人,十万人!一百万人!
只是那样一来,代价实在太大。
她承受不起,大梁朝也承受不起。
“夏云那狗东西,真该死!”女帝内心恶狠狠的咒骂道。
一旦和夏云之间的最后一层窗户纸被捅破,那么自知早已犯下大罪的夏云,必然会选择造反!
到时候江山倒覆,悔之晚矣。
一番思来想去之后,女帝内心打定了主意。
至少在朝廷拥有可以对夏云的力量之前,决不能让夏云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陛下,听说那夏云已经到了京城,要见见他么?”
这时候,一旁的侍女口中,忽然传出了一道轻柔的话音。
女帝闻言,当即挑了挑眉。
“怎么,你很想她?”
女帝的话音听不出息怒,但明显不是什么好话。
“陛下误会了,我才没有。”
侍女连连摇头,脸上流露出一抹慌张之色。
“只是上次从代县带回来的那些东西,在京城里卖的很好,总共卖了差不多一百多万两银子呢。”
侍女连忙找了一个理由。
闻言,女帝这才想起来,之前自己的确是让人,将从代县带回来的那些小玩意儿,在京城售卖。
现在看起来,那笔生意让她赚足了利润!
代县之行,她总共花费了大约五十万两白银左右,这里面甚至还包括在代县购买赈灾粮的部分。
而最终那些东西卖出,不仅让她收回了五十万两银子的成本,还多赚了五十多万两银子!
户部的那些老家伙,为此也没再继续找她的不痛快。
“陛下,要不我们再从代县购买一些东西?”
女帝陷入沉思的时候,侍女忽然在一旁提议说道。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女帝的思绪被拉回到现实,眼下朝廷正是缺钱的时候。
虽说浙江灾荒减轻了不少,但放眼整个江南地区,南直隶,江西,福建等地,仍旧有上千万的灾民,没有得到妥善处置。
要想彻底平息灾荒,最不可或缺的,就是银子!
只不过该如何从代县购买那些奢侈品呢?
想到此处,女帝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想起了此前派往代县的传旨太监,从代县返回京城的路上,遭遇了马匪截杀。
那传旨太监更是被抢劫得干干净净。
如果她自身没有去过代县,定然不会对此事起疑。
但她可是亲自去过代县,还见识了夏云对待官员和商人堪称残暴的一面。
当那传旨太监回京后,向她汇报代县的情况时,她当场便判断出了对方在撒谎。
直到一番严刑拷打,那太监终于说出了实话,原来是夏云贿赂给了太监十万两银子,让太监保守代县的秘密。
旁人或许看不明白此事,但女帝对此却是一清二楚。
依照夏云的脾气,肯定是故意贿赂太监十万两银子,然后派人在半道上扮作马匪截杀,又抢回了十万两贿赂银子。
一套流程下来,唯独传旨太监被蒙在鼓里。
想到此处,女帝不由得摇了摇头。
倘若直接派人去代县购买那些奢侈品,搞不好也会落得一个被抢走的下场。
而夏云现今就在京城,若是直接和他进行交易,这笔买卖显然更加保险。
女帝口中沉吟片刻后,终于有了决断。
反正夏云现在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索性不如离开皇宫和
“来人,更衣!”
说干就干,此时天色尚未完全变暗,女帝口中当即传出了一道话音。
京城,一座没有挂匾的府邸内,近十名身穿华服的男人,正聚集在大堂里。
其中一人坐在大堂首座,其余人等分列左右两侧,此刻所有人的脸上,不约而同流露着一副阴沉之色。
大堂内的气氛很是压抑,安静的甚至能够清楚听见每个人的呼吸声。
直到一名体型魁梧,身穿蟒袍的中年男子,终于沉不住气了,猛地一拍桌子。
“实在不行就干吧!那小子已经活着进了京城,要是再有人查清楚直隶的事情,我们这些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蟒袍男子满目杀意,右手不自觉紧握成了拳头。
而当其话语一出,大堂内随即便有人附和出声,大堂上压抑的气氛,也随之彻底被打破!
“小王爷说得没错!那小子不死,终究是个隐患,更何况他在杭州根基已牢。”
“要是让他回到浙江,到时候我们就更难动手了!”
一名身穿铠甲,面相凶恶,脸上带着一道疤痕的男子,直接从座椅上站起身来。
“说到底都是雷振宁那个老东西摇摆不定!他到底想干什么?”
紧跟着,场间又有人开了口,话音之中蕴含着一股怒意,矛头直指浙直总督雷振宁。
“那个老东西,这山望着那山高,他恐怕是看着陛下日益成熟,想要改换门庭了!”
大堂前方,一名穿着黑袍的男人,口中忽然传出一声冷哼,言语间满是不屑之意。
“今天必须得拿出个办法,那赵公明是条毒蛇,现在直隶全省已经戒严,他恐怕要按捺不住了!”
“没错,必须得有个解决办法!”
“”
一时之间,原本气氛压抑的大堂内,一干人等争相开口,议论纷纷,场面变得极为嘈杂不堪。
直到数十息功夫过去,坐在首位上的中年男子,口中忽然传出了一阵干咳声。
其余人见状,这才停止了议论,目光齐刷刷望向首位上的中年男子。
“我早就说过,让你们办事务必谨慎,结果呢,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不仅没伤到夏云一丝皮毛,反被人杀得干干净净!还被赵公明抓了十几个人关在地牢!”
中年男人沉声开口,视线看向刚刚那名疤脸男子身上。
他的音调虽然不高,但此刻所有人都仿若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阴寒。
尤其是疤脸男子,在听到首位中年男人的声音后,刚刚还一脸愤怒的他,此刻脸上俱是战战兢兢之色。
“小阁老末末将知错。”
疤脸男子的声音有些颤抖,随即面朝大堂首位上的中年男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