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繁依扬眉玩味:“太子向我解释什么?”
“虽然这是个意外,但太子毕竟抱了她,理应负责不是吗?”
丫鬟跑上前用衣服把罗从秋盖住。
罗从秋趴在丫鬟怀里大哭。
“殿下玷污了我清白之身,若是不想负责,那我就一头撞死在这,不要活了呜呜呜……”
季寒渊脸红脖子粗,想要反驳,却不知从哪个地方开始反驳开。
钟念希从下人手里拿了外衣走过去披在季寒渊身上,转头对罗从秋道:
“殿下下水救你是因为殿下宅心仁厚,并没有别的意思,你若借此威胁殿下,岂不是恩将仇报?”
钟繁依不等说话,罗从秋先指着钟念希鼻子骂:“什么叫恩将仇报?”
“我清白之身遭殿下碰触,殿下负责是理所应当,我不缺胳膊不少腿入太子府绰绰有余!”
怎么让她这话一说好像自己不是要嫁人,而是要杀人似的!
“我再怎么样也比你强,最起码我是无意落水,侧妃当年可是主动跳下水的!”
殿下之所以要娶钟念希为侧妃不就是因为当年不慎落水,钟念希下水去救,被看光了身子么。
这也就是后来钟繁依匪窟出事,让她白得了太子妃之位。
闹到现在还不是被打回原形?她有什么可狂的。
以钟念希的为人,说不定当年太子落水也是被她算计的,就为了好入太子府。
自己相比起她来可含蓄的很呢!
钟念希脸色阴沉的很。
钟繁依心下冷笑:“当年侧妃跳进寒食河救了太子,乃一大佳话,如今太子救了罗小姐也算是一段假话。”
众人窃窃私语,毕竟钟念希跟季寒渊的故事全京城都知道。
这位侧妃之所以得太子青睐就是因为当初救了太子一命。
如此说来罗从秋入太子府好像也顺理成章。
罗从秋看向季寒渊,拿手帕抹泪:“殿下冒着性命危险下水救我不就是因为在意我?”
“否则您怎么会奋不顾身跳下水呢?”
众人觉得这话有理,刚才太子跳水的决然可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
罗从秋一脸委屈:“既然我是太子在意的人,太子又岂能看着我落于被天下人嘲笑的处境?”
“这话本侯觉得罗小姐说的是。”一直没说话的安定侯开口。
他语气中大有一种看热闹的意思:“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让女子为难?”
季寒渊现在就很为难:“本宫跳下水不是为了救你,而是为了……”
“殿下!”钟念希声音提高把他的话挡回去,打着眼色摇头。
钟繁依如今已经是被许配给厉王的人,若是殿下众目睽睽下说些什么引人误会的话。
转头有心之人传出去,这就是被诟病的点。
殿下刚刚得了中郎将的职位,绝不能在这种时候被人找到抨击点。
季寒渊收到示意,把后半句话咽回去,攥拳看向钟繁依:“你觉得我该如何?”
钟繁依打了个喷嚏,觉得肚子又开始疼:“那就得看殿下是想做一个负责的人,还是想做一个不负责的人了。”
这话根本没给季寒渊选择的权利。
男人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好一会后睁开眼道:“本宫明白了,本宫会负起责任。”
既然繁依想让自己娶罗从秋,那自己就娶吧。
“真的?我就知道我没看错殿下!”罗从秋欣喜若狂。
钟念希虽心中气恼,到底没有再拦。
虽然自己也不愿意让罗从秋入府,但相比起罗从秋自己更讨厌钟繁依!
“好了,喝喜酒的事以后再说,你们两位衣服还湿着,赶紧去换了衣服,别再生病。”
安侯夫人让下人把她们送下去。
安定侯便带着一众宾客再去给季寒渊道喜。
这次来的都是朝廷大臣。
季寒渊不能对他们发火,只能一一应着。
只是他脸色着实不像是要抱美人归的,倒像是往西天归的。
钟繁依被冷雪拎着到客房,扔在床上。
钟繁依被扔了这一下觉得肚子更疼了,拧眉:“你就不能轻点?”
冷雪站在床边,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眼睛上写着两个大字:生气!
钟繁依无奈:“这次是意外,我也不知道腿为什么会突然抽筋。”
否则凭自己的技术一个猛子扎下去,绝对能安稳到岸对面。
“倒是你,来的可真是时候。你不是说临时有事估计得两三个月回不来吗?”
冷雪鼓着腮帮子指着她脑门:“伤疤!”
钟繁依摸了摸脑门:“嗯,今天早上刚拆了绷带。”
冷雪盯着她:“伤、疤!”
钟繁依无奈:“我知道很丑,明天带抹额遮住总行了吧?”
冷雪想咬死她:“伤!疤!”
钟繁依瞧着她怒火冲冲的样子,结合自己刚才的问话,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说我好了伤疤忘了疼?”
这人是得知自己要跟季冥熙成亲才赶着回来的吧?
冷雪重重点头,大力戳她脑门:“不走了!”
云缨拿着衣服推门进来,打眼瞧见钟繁依快被戳到墙里面去了,飞奔过来挤开冷雪。
“祖宗你悠着点,小姐可跟你这身强体壮的不一样,你再戳坏了她。”
冷雪道一声:“真弱”。
而后哼一声扭头出去,飞到树上蹲着去了。
云缨无奈:“小姐您赶紧把湿衣服换下来,病刚好两天可别严重了。”
钟繁依确实感觉小肚子一阵阵的疼,便脱了衣服换干净的。
衣服一脱,亵裤上有血,但量不多。
云缨愣:“小姐您来葵水了?”
“大概是吧,肚子不太舒服。”钟繁依换好衣服。
云缨紧张:“明明没到您来葵水的日子。一定是因为刚才落水的缘故,咱赶紧回府给您找个大夫瞧瞧。”
钟繁依:“你别紧张我没事,反正以前葵水就不正常。”
自从入寒食河救了季寒渊身子受凉之后,身子就一直不调。
云缨皱眉:“谁说的,明明往月都很正常。”
话说回来,这三个月小姐好像没来过葵水。
“傻丫头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钟繁依伸手摸上自己的脉,下一刻愣住。
这是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