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钟弘毅去取冰还没回来。
宴会上载歌载舞。
到了兴头上,公主小姐以及公子们上场表演才艺。
钟繁依偏头看向身边的男人:“王爷,有没有可能你的位置在对面?”
季冥熙淡定喝茶:“本王不是你的追求者么,得有追求者的样子。”
钟繁依:“……”
其实自己也不是很想要他这个追求者。
季冥熙放下茶杯:“你放心好了,父皇高兴,且今日既是分冰宴,规矩没往日这么多。”
这又不是在殿内宫宴,位置本就是安排在各个凉亭下,自己稍微换个凉亭也不会被怪罪。
钟繁依小小叹口气。
自己不是怕他被陛下责怪,而是嫌他太碍事。
自打他过来,周边凉亭那些女人的眼睛就没离开过。
若是视线能变成刀子,自己现在已经千疮百孔了。
“怎么?用完即弃,你利用本王的时候那么顺手,本王在这坐会都不行?”
钟繁依捻动着茶杯:“王爷这话说的不对,怎么能叫利用,明明是互相帮助?”
季冥熙抬眸瞧她:“那你倒是说说,本王能收到什么好处?”
一歌舞必,钟念希行礼。
隋合帝夸奖,另外赏冰。
钟繁依对上钟念希看过来的不怀好意的目光,勾唇:“把钟弘毅送你如何?”
季冥熙眯眸。
钟念希突然开口:“父皇谬赞,其实论起才艺,姐姐比儿臣更强,趁着今日父皇高兴,不如让姐姐也来表演一番?”
钟繁依不是想抢自己才女之名么,自己就给她这个机会。
只不过当着满朝文武和陛下的面,她能比过自己也就罢了。
若是比不过,她丢脸可就丢大了!
隋合帝看向钟繁依,有些惊讶:“没想到你不只医术高明,还有旁的本事,那朕可要好好瞧瞧。”
钟繁依起身下座,到中央凉亭:“陛下,臣女琴棋书画样样不同,不敢献丑。”
钟念希心下冷笑,早就猜到。
自入府以来,母亲在自己身上花了不少钱请夫子,她可是从没学过这些的。
“姐姐不用妄自菲薄,我觉得你本事大得很,随便表演点什么也能超过我去。”
钟繁依看向她:“妹妹真这么想?”
钟念希勾唇:“自然,在我心里,姐姐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呢。”
认什么破花那都是登不上台面的东西。
且看她能表演什么,总不能当场毒死人再治病吧?
真若如此,那这笑话可就看大了。
隋合帝也道不用紧张,有什么才艺尽管展示就是,就算展示的不好也没什么。
“好吧,既然陛下有命,臣女不敢扫兴。”钟繁依临危受命的表情。
她道:“臣女有个即兴节目,若陛下不嫌弃,可以展示。”
隋合帝应允,众人也都很好奇。
钟繁依打发人随意在哪位桌上拿了个茶杯:“实不相瞒,其实我有点物成冰的小本事。”
“将水倒进杯子里,只要轻轻碰一碰杯子边缘,杯子内的水就能立刻变成冰块。”
众人只听说过点石成金,还从没听说过点物成冰,皆好奇的探头来瞧。
钟念希皱了眉,不知道她又搞什么鬼:“姐姐缺少帮手,不介意我帮忙吧?”
街边经常有打把势卖艺的搞一些障眼法,这贱人一定是想骗人。
自己要拆穿她!
钟繁依:“当然可以。”
她退后一步,让出空位。
隋合帝命令下人搬上桌子,摆好宴上的茶杯,又拿来一壶热水。
“让我来。”钟念希仔细瞧看钟繁依衣袖,确定她没有藏东西之后,上前接过水壶。
热水倒进杯内,冒着滚烫的热气。
“大家都看好了。”钟繁依拿起茶杯盖,盖在茶杯上,另一只手在半空中那么一晃。
众人视线被吸引的一瞬,再等茶杯盖子掀开,底下茶杯中的水已被冻成冰坨。
众人皆惊,诧异钟繁依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钟念希亦是一愣,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自己明明一直盯着她,按理她是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换茶杯的。
而且杯里的水那么烫,她能把它藏到哪去。
“姐姐可真是好本事,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不防说给我们听听?”
钟繁依举着茶杯:“分冰宴只为求个好兆头,臣女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只是这宴上的第一杯冰,还请臣女斗胆献给陛下,祝陛下长寿安康,永享齐天之福。”
隋合帝哈哈大笑,道钟繁依不只有才,还有孝敬的心十分难得,确实当得起‘才女’两字。
钟繁依勾唇看向钟念希:“还得多亏妹妹帮我的忙。”
钟念希脸色顿时阴沉,死死咬牙。
早知道就不叫她上来了,白白又让她得了便宜!
冰块被端到隋合帝面前,隋合帝再次大赞钟繁依,并且赏赐神医府冰块。
众人也向钟繁依投来羡慕赞赏的眼光。
在这些视线中,有一道最为炙热。
钟繁依不用看也知道是季寒渊。
她此时看向钟念希,回她刚才那句:“如何做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高兴,我想太子应该也看的很高兴。”
钟念希身子一僵,回头看向季寒渊,待等瞧见男人灼热的目光,心口一颤。
钟繁依见好就收,俯身退下。
退下之前她低声对钟念希道:“我本还担心殿下不会按时赴约,但多亏你,我现在不用担心了。”
她说罢,大步离开。
钟念希死死咬牙攥紧拳。
不行,就算钟繁依能糊弄别人,也绝不能糊弄殿下。
殿下不能再被她吸引了!
有人继续献舞。
钟念希离开主凉亭,吩咐青鸢:“你悄悄过去,探听一下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青鸢应命,偷偷跑到钟繁依所在凉亭偷听墙角。
钟繁依回来。
季冥熙也十分好奇:“本王不知你还有这等本事,难不成你会法术?”
钟繁依轻笑,拿出一小张油纸包:“什么法术,不过是研究出了点水成冰粉而已。”
“我刚才将这粉末偷偷藏在指甲里,趁着你们不备把粉末放进水中。”
季冥熙:“还有这样神奇的东西?”
“听说往年各府上的冰都不够用,本王也想多备着些,你要是有多出来的粉送本王一些如何?”
钟繁依随手将空的油纸扔出凉亭:“这东西我有的是,改天就给王爷送去。”
青鸢猫着腰捡起油纸赶紧跑了。
本有说有笑的钟繁依跟季冥熙,眼底同时划过一抹幽光。
他们对视一眼,嘴角皆勾起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