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瓶豪饮的举动让除了柱间以外的两个人都陷入了一种难以置信、并且怀疑人生的地步。
当然一个是在怀疑万依是不是基因突变了,一个是在怀疑万依刚才的那句话是不是在这里点他们所有人呢。
在斑的印象里面他就不记得万依曾经喝过酒,因此万依在他心里几乎就是个不会喝酒的小白的印象,但是哪知道现实和记忆完全他娘的相反啊。
这哪是没喝过的样子,这完完全全就是十年喝酒老兵不请自来。
他什么时候喝酒经验这么丰富了?
但是对扉间来说他一点也不在乎万依能喝多少,他只想知道万依口中说的那句麻烦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是在隐晦的说他大哥无意中把斑带来了麻烦,还是在说他这个人因为没有好好的和他大哥说明白这件事?
毕竟当下这种情况人家稍微带点动怒倒也是正常的结果,虽然没有通过肢体动作之类的展示他的不满,但等他依然可以正常的通过语言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之心,并以侧面形式说出口来宣泄。
斑和扉间都在这一刻选择了沉默,只有柱间大大咧咧的把万依推到扉间面前的酒杯端了过去。
“哎呀,既然万依想要那么喝就那样喝吧!我可以陪几瓶。”
柱间这样说着把端来到自己面前的酒杯全都摆到了不碍事的地方,他伸手也拿起了一瓶酒,乐呵呵的对着万依一举酒瓶。
为表礼貌万依也对着柱间举起了那瓶酒,万依看着柱间乐呵呵的样子又看了看另外两个人都略带些许生硬的脸色,一时之间有点判断不出来柱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虽然在以前的贴吧时代就有人在讨论柱间的情况,但是现在在亲身经历了之后,万依反倒是更拿不准柱间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了。
万依下垂双眸盯着手中那瓶半满的酒,手肘微微晃动带动酒瓶内的酒液一起摇晃了起来,透明澄澈的酒液顺着酒瓶的曲线上扬掀起一小道海浪最后又重新落回下方。
和刚才扉间和他喝的那一次不一样,万依看着仰头豪饮的柱间沉默着抬起酒瓶,嘴唇覆盖住瓶口细微的抿进嘴里一两点酒液。
万依没有礼貌性的选择和柱间对瓶吹比高低,也没有完全不给面子一口没喝。
主打的就是一个我喝了但是和没喝一样,至于我这种行为到底是什么想法你自己猜。
但是万依这一拳就好似打在了棉花上面,柱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咣当一声把酒瓶放到桌面然后大出了一口气,而后他抬头,在看到万依手里那瓶液面几乎没有下降的酒瓶时哈哈笑了出来,“哎呀,还是万依厉害啊,刚喝完一瓶现在又下去半瓶了。”
柱间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力让扉间稍微感到了一丝不可置信,扉间的瞳孔微微放大,眼神里带着不可置信看向柱间,仿佛是在质问柱间你在说些什么鬼话,你哪只眼睛看到人家喝下去一瓶了。
当然,柱间并没有在意扉间的目光,他只是乐呵呵的看向了明显感觉气氛诡异的可怕,以至于露出了一种异常恍惚的表情的斑,“哎呀,我说斑,你也别光愣着吗,我们都有表示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和我们一样表示表示?起码别太冷漠嘛!”
万依没有像扉间一样被柱间的话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斑身上,他依然低着头压着自己眼底的情绪不让任何人好察觉到自己的情绪,除此之外万依还在观察着柱间的情况。
他不能确定柱间到底是贴吧时代所讨论出来的纯黑还是纯白,而他之后如若要协助黑绝把一些计划布置完善的话必然要和柱间产生一些摩擦,或许不会大动干戈的打起来,但是他肯定会和柱间暗地里较些其他的劲儿。
虽然他并不担心计划的成败与否,反正到时候如果失败了他可以接替斑的位置,等到柱间死了他也依然可以和原著一样去搞带土继续发展原本的世界线。
但是,万依担心柱间会和一些实力不强、非常需要庇护,并且熟知任何剧情的其他异界来客合作。
如果这件事发生的话,到时候万依的存在便会变成这个世界上最不合理的方面,而到时候他的去留就只能看当事人是否仍然选择接纳他了。
只是谁会乐意接纳他呢,他都被放弃过一次了,人的心永远经不起日积月累的打磨,一次两次的挑拨还好,如果是堆积起来的无数次,那没有任何人能够不对旁人所说的一些产生些许信任的裂缝。
当木叶这边与他的信任出现裂缝的话,他或许之后只能投奔砂隐村或者其他的什么地方玩去了。
斑端起了酒杯,也向着万依的方向微微比划了一下,只是不同于那两个千手,他一时之间想不出来他现在应该对万依说些什么,于是他只是看着万依双唇微微张开了一点便很快又重新闭合。
有一些丢人,不只是因为他居然在见到万依的时候想不到应该说些什么,更是因为他甚至在见到万依的时候完全忘记了很早就构思好了的那套说辞,大脑一片空白,原本都记住的那些话全在这片空白当中变成了模糊不清的马赛克,能说的话最后只剩下了一个结尾——我很高兴你回来了。
但直接说这种话会引起反感吧、直接说这种话会很奇怪吧?这样想着,斑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万依看着斑的举动一时间心底有些五味杂陈,他不知道应该说斑太不会表达自己的想法了还是应该说斑的胆子太小,早在遇到黑绝之后万依就已经原谅了他们所有人,因为他需要完善剧情,所以他才是注定最对不起所有人的那一个。
明明只需要说出口就好了,万依也可以顺着这句话展现自己早就释然并对其完全无所谓的意图,可是斑没有。
算了,时间还算很长,他可以慢慢等这一句话的到来。
这样想着,万依也安静的举起了手里的酒瓶,没有开口说些客套话,只是对准瓶口将这个瓶子里剩余的酒液直接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