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泉奈你也要选择放弃他了么……”
“不……只是我们无法改变板上钉钉的事实。”斑接过了话茬把众人的视线引导到他的身上,“石碑上的预言,现实里的疏远,无穷尽的猜忌,这已经足够成为扼杀他的一切的刀刃了,我们其实比所有人都更要了解万依的全部为人,但仅凭借我们自我认为的主观臆断是没有办法改写所有人对他的成见的。”
这些谈话虽然听的惘云里雾里的,可他却能够通过这三个人的语气和神态判断出他们都与万依的关系不浅,斑和泉奈的嘴张开又闭合,但声音已经无法进入惘的耳朵里,在此刻他似乎只拥有他自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站在舞台聚光灯下的万依所吸引,像他这种与外族的混血、被所有人欺凌的对象,大概是永远都做不到万依这样,不论是对是错,总之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入所有人的视野当中的吧。
混血在宇智波里面没有地位的,不同于可以向外通婚的千手他们,血脉的纯粹性在宇智波极为重要,而惘呢,惘只是一个可怜的,家人都已经消散在了过往当中的混血儿,其他宇智波口中蔑称的串种儿。
原本已经不重要的记忆忽然在惘的脑海中重新出现,于是他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身边的气压逐渐变得阴森,可在感受到身前的眠把身体转过来之后惘便稍作收敛了一些,他透过遮盖住视线导致让他视物不全的刘海看到了眠担忧的眼神,那些阴森的气场就伴随着眠的眼神注视一起消失在了眠看不见的地方。
“惘,没关系的,放松些吧。”眠担忧的看着惘开口,她原本想要伸出手去安抚他,但在想到惘已经不习惯任何人的接触了之后,她沉默着把手收了回来,她不想让惘再因为接触而痛苦了。
只是还没有等到眠借助外力成功安抚好惘,由营帐外就进来一个人,看上去像是田岛的一个亲卫,他走到三人的视线当中,规规矩矩的对着泉奈和斑鞠了一躬,“少爷们,老爷有情。”他说完闪退到一旁露出供人出入的出口,左手五指并拢着伸向出口的方向。
族长亲自派遣而来催他们入场的人已经到达,他们若再不去就不只是被别人说耍大牌这么简单了,于是除了惘和眠以外,斑和泉奈都站起身前往了医疗部。
当樊川刚说完他的一切经历,还没等他歇口气喝口水休息一下,他就听到一边又传出来一阵骚动,于是樊川随之望去,他看到斑和泉奈来到了现场。
樊川干脆也不休息了,直接选择把证据摆到所有人面前,一切事宜让大家一起来定夺,所以他看向泉奈,“泉奈,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您能不能帮我一下。”
本来以为他来这里也只是看个戏最后公投表决一下的泉奈在听到樊川的话后明显的一愣,语气里带着疑惑的开口,“可以?但是我要怎么做?”
“那还请您帮忙辨认一下这个东西是否和万依有关吧。”樊川说着从外衣内部的口袋里拿出一卷卷轴,卷轴上没有记载着多少东西,里面只有一个外面又额外多套了一层封印花纹的封印术式。
在看到樊川拿出来的东西后泉奈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接着泉奈像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很快的就把情绪都调整到了最好,而樊川趁热打铁继续向他问道,“泉奈,这是不是万依说过的一触即爆的那个封印术?”
泉奈嘴唇微张,但实际上他都不知道他的声音在出去后有没有变形,他只知道他声音似乎是顺着喘气的气音从嗓子里慢悠悠的飘出嘴的,“这是你怎么得到的?”
“千手弥代说,万依在某天把这个封印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并把它交给了板间,这是千手弥代从板间那里拿来的,然后经由他手二次封印让其稳定不会易爆后才全权转交给我的。”众目睽睽之下樊川把手里的卷轴大摊开,对着一边围绕着的人群全都展示了一圈。
“……”泉奈抿起嘴,牙齿死死咬住下唇不让双唇出现类似颤抖的情况,在足以遮挡双手的长袖族服的遮盖下泉奈缓缓握紧了双手,这种情况来的有点太快了吧,他还没有做好接受的心理准备。
而他不回答并不代表樊川就不会继续说下去,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樊川把泉奈暂时请离了聚光灯的中心,由他自己暂时顶替了他的位置,“他告诉我,万依希望板间能够借助这个东西杀了我们所有人,并且前段时间联系日向一族劫镖的也是他,不然我们要怎么解释那场偶然的袭击事件?他就是想要做到内部瓦解我们,我们族内神社里的那块石碑对他的预言已经在开始展现了!”
话音刚落,围绕着他们坐成一圈的人群窃窃私语着开口,彼此之间相互交流着什么,声音不算太大,但是对于泉奈而言他们所有人都像是无法被彻底灭杀的苍蝇一样闹人。
与泉奈不同,斑在田岛的指导下已经完全成长为了一个合格的家族继承人的姿态,他面上没有流露着半点关于这件事的内心真实态度,在外人看来他只是微微皱着眉,似乎是在表达他对于万依那种做法的不赞同,但在内里,或许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能够理解泉奈的心情,于是斑忽略掉人群的嘈杂,沉默的站到了泉奈的身后。
田岛面上到是没有半分的变化,他依然保持着自己的形象,充当着所有人心中最完美的那个铁面判官,他看着向周围人继续说着万依的罪状的樊川,在注意到所有人的视线都已经被他所吸引之后,田岛从无私的审判官变成了一名普通的父亲。
他把视线挪到了泉奈身上,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把他和站在他身边的斑一起全都抱进怀里,手心轻轻的拍着他和斑的后背,“泉奈,会没事的,都会没事的,我和斑都理解你的痛苦……”
只是还没等田岛把安慰的话说完,樊川就又向围观的所有人透露了一个异常劲爆的消息,这让田岛不得不迅速松开对斑和泉奈的怀抱,从一个父亲又变回了无私的审判者,静静地观看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而且最令我不解的是,万依现在在哪里?他为什么不敢出现和我对峙!”樊川说着收起手中的卷轴,“是他害怕了不敢出现,还是说他早就听到风声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