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姻悠悠醒来。
迷迷糊糊之间看到一个小小的黑灰色的东西,小青巨大的身影没了,白姻的睡意直接被吓没了。
白姻???
她那么大的一只鸟呢?鸟呢?怎么不见了?
白姻揉了揉眼睛,确定没看错,不是没睡醒。
走近一看,地上只剩下个焦黑的东西,上面还冒着白烟,根本看不出这是小青的样子。
她那么大的一只鸟就变成这点了?
白姻一把将还在睡觉的玖辞薅了起来,抓着他的衣领死命摇晃,“你快起来啊!小青都被烧成灰了!”
“烧成灰就烧成灰吧,命数如此。”玖辞被白姻晃醒了,捂着眩晕的脑袋回道。
这小白手劲可真大,脑子都快被晃出来了。
“要不把它就地埋了吧?”
玖辞起身,走到小青烧剩下的那一团小东西面前,“就烧剩这么点?”
蹲下身捻了捻那团东西,发现硬硬的,并且还有一丝丝余温。
看来是成型了。
玖辞将那团东西拿起来,递给白姻,“把它收起来。”
白姻一脸懵的接过,看着手里灰糊糊的一团,着实是有些嫌弃,“不埋了吗?”
“埋?它只是陷入沉睡,又不是死了,你怎么老想把它直接送走?”玖辞拍了拍手上的灰,挥手之间掀起沙土掩盖住小青烧焦的地方,直到上面遗留的气息都消失之后,玖辞才停手。
“它还活着啊?”白姻打量了一下手里的小圆团,完全看不出手里这硬邦邦的东西是小青,而且还活着。
“青鸾乃是凤凰族中的一支,只有在涅槃之后才能变成凤凰,我的圣火不足以让它涅槃,所以它吸收了我的圣火之后就只能陷入沉睡。”
“以它如今的样子,要么进血域暗界的无边业火内完成涅槃重生变成凤凰,要么就从蛋里面钻出来变成青鸾幼崽重新修行。”
“当然了,不是所有涅槃都能重生变成凤凰,也可能灰飞烟灭,连重新修行都没机会。所以我觉得保守来说还是选择重新修行吧。”
玖辞说着,敲了敲白姻手里的那团硬家伙。
“所以,它现在是变成一颗……蛋?”白姻听懂了,小青不是死了,而是变成一颗蛋。
如果要帮它涅槃的话,还要带它去趟血域。
白姻想到自己和徒弟身上的傀儡术,觉得血域是得走一趟,顺便带着它去也行。
“它什么时候从里面……生出来?”
“不知道。”玖辞摇头,他又不是凤凰一族,哪里知道他们的蛋得孵化多久。
白姻沉思片刻,将蛋递给玖辞,“你把它收好了,我回涅诃宗处理一些事情,带着它不方便。”
昨晚吃烤肉的时候,白姻就收到了顾子隽的传音,大致知道了她徒弟发生了什么事。
总之需要她回去。
“什么事还需要你处理?有了宗门和徒弟之后,我在你心里都得往后排。”嘴上虽不满,手却接过白姻递过来的蛋。
“什么东西这么酸?”白姻凑近玖辞,深深嗅了一下,故作惊讶,语气矫揉造作道,“原来是小辞辞这小酸包啊。”
“啧,滚滚滚,赶紧滚。”玖辞气笑了,直接下逐客令。
“好嘞。”白姻笑的眉眼弯弯,拿出飞船乘上就跑。
等白姻回到涅诃城,城中到处戒严,有很多涅诃宗弟子在御兽阁门口守着,禁止人靠近。并且还在城中到处排查可疑之人。
白姻在茶楼停留了一会,让小二给自己上杯茶,顺便听听茶楼的八卦。
茶楼里的人议论纷纷,都在议论昨日御兽阁倒塌之事。
“那御兽阁昨日倒塌跑出来好多灵兽,当时我就在御兽阁对面铺子里买东西,可把我吓死了,差点就被里面跳出来的灵兽给扑上了!”
“啊!这么危险!那你运气可算是好的,我隔壁的婶子被一大头狼给咬死了,血都溅了三尺高,连全尸都保不住,只剩下半只胳膊和腿在那。”
“太可怕了!我家就在御兽阁隔壁,还好我昨日出城给女儿送银子去了,躲过一劫啊!”
众人纷纷惊叹,都在庆幸自己劫后余生。
“你们听说没,御兽阁倒塌把阁主的儿子给压死了!”
“死了?”那一桌周围的几桌都被这话给吸引住了。
“你怎么知道?”
“是不是亲眼看见了,快说说!”
“我亲眼看见御兽阁的小厮把阁主的儿子从废墟里面挖出来,头都被砸破了,血流了满脸,看样子应该是死了。”
闻言,众人皆是惊呼。
“白发人送黑发人,阁主也挺可怜的。”
见有人可怜御兽阁阁主,另一个人不屑极了,插嘴道,“阁主那么富有,说不定能找到起死回生的丹药救他儿子一命。”
“对啊,可怜我们这些小平民,也不知御兽阁招惹了谁,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我们这些小平民死了,别说寻起死回生的丹药,便是连棺材都准备不起,只能一卷草席下葬。”
众人纷纷点头,瞬间压下了对阁主的同情。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昨日有一东西,‘嗖——’的一下从御兽阁里飞了出去。那速度快得很!”
“是什么东西?”
“看不清啊,速度太快了!我猜应该是……飞行法器吧。”
“哎,总之,能保住命就算好的了。”
众人都认同的点点头。
白姻坐了一会,感觉听的差不多就起身离开了。
到了涅诃宗,白姻让一个小弟子带路,很快到了程佑也的房间。
“师兄。”白姻跨步走了进去,就看见顾子隽坐在程佑也的床边。
顾子隽一看到白姻,就像看到救星一般,眼睛都亮了,起身迎了上去,“师妹!你终于回来了!师兄等你等的好辛苦啊。”
为了不破坏徒弟面前的高大形象,顾子隽最后一句压低了声音。
“师兄,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白姻想起顾子隽传音跟她说何源安伤人被关起来了,心下顿时有些不安。
“我徒儿正好醒了,让他跟你说吧。”顾子隽将白姻引到床前,“佑也,你跟师尊和师叔说说当时发生了何事?”
程佑也刚醒不久,面色略有些苍白,看向白姻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师叔见谅,佑也不能起身行礼。”
“谅了谅了,你快说当时发生了什么?”白姻皱着眉头,实在不能理解,都什么时候了,还跟她讲这些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