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确认了现场内衣裤上发现的dna与dna库里的一名吸毒前科者完全匹配,这人名叫张磊,曾在尚安市戒毒所度过一段时间,目前已经成功回归社会,城西所联系上了对口张磊的帮扶的社区禁毒专员,很快就能将他带回所里。
“看来我们找对人了!绝对是又嗑药上头犯的错。”小陈兴奋的拍着沈确的肩膀,信誓旦旦的说。
雨水滴答作响,尚安市的梅雨期如约而至,张磊已经被带到局里,听说他家人早已和他决裂,和一帮流浪汉在城西那片老旧的工业区找了个地方临时安家,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然而,当沈确和师兄走进房间,准备录制口供的时候,张磊的打扮让他们瞬间愣住了。
褪色的黑色西装,松垮的红色领带,连污渍的位置都一模一样,张磊居然穿着死者熊耀祖遇害那天的衣服。
小陈不死心的弯下腰,果然在桌子底下又找到那双感觉就快要脱胶的皮鞋。
“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大胆之人”许久,小陈才缓缓从嘴里吐出这句话。
沈确的直觉告诉自己,师兄的此刻所想应该和他一样,真正的杀人犯又怎么会穿着被害人的衣服到处招摇呢。
他偷偷拍了拍师兄,示意对方冷静一下,然后在张磊对面坐下。
“你这衣服?”沈确问。
“怎么了?哈!好看不?”张磊看了看自己,露出两排大黄牙,颇为骄傲,“没想到你的眼光也不错啊。”
“哪里买的?”
“不告诉你。”
“不会是从别人那里拿的吧?”
“你、你胡说什么!我是买、买的!”像是一下被戳穿了谎,张磊支支吾吾起来。
“你确定?”沈确追问,目光死死盯住他。
张磊咽了咽口水,转而心虚的小声回答,“送的,送的,朋友送我的。”
“谁送的?名字?地点?”
“这、这”
“你最好老实一点!”
“哎从别人身上扒来的”他脸上带着一丝茫然,并不理解警察为何对这件衣服如此较真。
“在本月2号晚上?”
“你怎么知道的?”
“在城西的废弃厂房?
张磊瞪大眼睛点头。
“在三层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一个躺在沙发上的男人?”
“哎呀!警察同志!你可太神啦!”
张磊拍着桌子兴奋的大叫起来,“就是那个男人!”
“你——”小陈一下无言以对。
“我看他那衣服怪好看的,想着找工作的时候能穿,就拿走了。”
“那你的衣服呢?”
“扔沙发底下啦!”
“是不是这几件?”沈确把那几件蕾丝内衣裤展示在对方面前,“看清楚了!不要再胡言乱语!”
接过沈确递过去的照片,张磊用脏兮兮的手扣着牙,嬉皮笑脸的说:“欸!对!就这个,也是我从别人那里抢来的。”
没想到这看似普通的吸毒分子有如此古怪的行为,害他差点搞错了调查方向。
“那你和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啊”
“不认识?”
“真不认识!原本那个沙发是我平时睡觉的地方,那天回去发现一个男人躺在那里,我一下火就上来了,踢了他几下都没反应,就趁着夜色把他衣服脱下来,好给他点教训!”
张磊龇着牙问,“怎么,他来报案了?”
“他死了。”
“死!死了!”
“是。”
张磊吓得一跳,眼神中闪烁着惊慌:“死了?我不是我干的啊!”
“呵!你不仅穿着死者的衣服,而且现场遗留的dna,也让你成为了最大的嫌疑犯。”
“我真的不是杀人犯!”
张磊焦急地解释,“我以为他是喝醉了,只拿了他的随身物品和衣服,临走怕他着凉,还拿了张报纸给他盖上呢!”
原来在拿走熊耀祖的衣服之后,张磊还顺走了对方的吃剩下的泡面,瓶装水,香烟还有手机,他带着东西去了自己在工业区另一个住所,还向其他人炫耀了新得的衣服。
“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找,就在离那个厂房没多远距离,我的那些朋友,都知道当晚的事。”
两人将新得到的口供带回办公室。
向专案小组报告完后,小陈说,“最好先验一下他的毛发,看看最近有没有接触毒品,有可能是一时冲动下的手。”
“你是说,张磊为了财务杀熊耀祖?但杀了人的人怎么会穿被害人的衣服到处乱跑,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沈确说。
“所以才说会不会是嗑药上头,精神失常了。”
“这倒也是不过好在知道熊耀祖那些物品的下落,特别是那个手机。”
“希望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