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哥你打自己干嘛?”凌娇娇不解,眨巴着清澈的目光看着沈言轻。
沈言轻什么都没说。
任由凌娇娇把他拉出家门。
到了凌家的时候炸货都已经摆上了桌子,其中有一大盘的炸红薯裹白糖放在了凌娇娇的位置。
凌娇娇甜甜地说:“谢谢娘,娘辛苦了。”
“好了好了不辛苦,快坐下吃饭了。”李氏热情地招呼着一大家子人上桌吃饭。
今日的饭桌上没有了玉米糊糊和窝窝头,张素平松了一口气,殊不知李氏的决定是正月十五前让张素平跟大家吃的一样,过了十五还是继续跟她的娘家感同身受去,当然,除非二房自己分出去。
张素平率先夹了一块酥肉进嘴,来不及细嚼就吞进了肚子里,油脂的香味绽放在了口腔,多日没有吃肉乍一吃竟觉得如同人间美味一样,张素平迫不及待地又夹了一个肉丸子,她的筷子不停地在肉菜间穿梭。
这些李氏只当是没看见,都要过年了,谁也不想惹一肚子气。
凌娇娇是非常爱吃红薯的,炸红薯出国裹上白糖,香甜得不行,这种甜腻的味道不光是她喜欢,沈言轻竟然也喜欢。上一次自从沈言轻吃过甜点后,就爱上了吃甜食。
一大盘子炸红薯除了凌娇娇吃的多,剩下的都让沈言轻吃了。凌娇娇仿佛是找到了知音一样高兴,“沈大哥,你也喜欢吃红薯啊,我是烤的炸的都爱吃。”
沈言轻有些不好意思,他怎么开口自己不是喜欢吃红薯,而是喜欢吃甜食呢。
吃过饭后,张素平破天荒地打着饱嗝去收拾碗筷,要知道之前她一直都是拖拖拉拉的,大花跟在张素平的身后帮她,母女两个人的关系显然是好了很多,大花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二妞看在眼里,默不作声,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吃过饭后,沈言轻照例去扫院子干活。
之后打了个招呼便开始往回走。
路上的时候村子里的几个小男孩跟着沈言轻往回走,一边做鬼脸一边骂着死瘸子,沈言轻对于这种场面简直是司空见惯了并不搭理,往常沈言轻不搭理,小孩子们觉得没意思,很快就散开了,今日却是不一样,甚至还喊着:“死瘸子在村长家白吃白喝,不要脸。”
“死瘸子爹不疼没娘要……”
童言无忌,但是童言也是杀伤力最大的。
沈言轻的脸色很是不好看,他低着头往前走,这些小孩并不觉得没有意思,为首的小孩是周游的远房表弟叫顺子,顺子今年十岁比一般的孩子身高能高一些,他插着腰笑话沈言轻,“死瘸子你真是给我们村丢脸啊,死瘸子坐门墩,哭着喊着要媳妇哈哈哈,哈哈哈……”
顺子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里的树枝抽向沈言轻。
就在树枝要落在沈言轻后背上的时候,被一只纤纤玉手抓住了,“这谁家的小孩?这么熊?”
熟悉的清脆软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沈言轻猛地回头,果然是凌娇娇,凌娇娇的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包里是丸子和酥肉,沈言轻走的太快了都没拿李氏给他准备的这些吃的,凌娇娇自告奋勇地出来,大毛跟在了凌娇娇的身后,姑侄两个小脚叨登得很快总算是赶上了沈言轻,结果就看到四个小孩围着沈言轻欺负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被几个小孩欺负了,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沈言轻落寞低着头一瘸一拐的背影让凌娇娇感到了心疼。
明明应该是英姿勃发的男人,却面对着小孩子的挑衅都不反抗,这么多年来沈言轻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
不由得她的眼睛有些发热。
顺子脸上露出不开心的表情,他说:“我当是谁呢,傻子啊。”
“你干嘛抓我的鞭子。”
这可是顺子最趁手的武器了。
“还武器,小屁孩,以后别欺负沈言轻了听见没?”
“傻子你还管我?”顺子有些不可思议,他可是在村子里作威作福的小霸王村长的女儿算是什么,即便他早就知道凌娇娇好了,但是依然叫她傻子。
“大毛,他叫什么?”凌娇娇指着顺子。
大毛平时在村子里玩的欢,面前的这四个小男孩他都认识,于是他说:“他叫顺子,大名刘顺,是四婶家的。”
大毛哼了一声,平时他就不喜欢这个顺子,所以一直也不跟他玩。
四婶老年得子把这个唯一的儿子当成了眼珠子宠着,当然了叫四婶也不是真的和他们家有亲戚,只不过是村子里的人都是这么叫的。
刘顺翻了个白眼。
冬日的午后,村子里人迹罕至,几个人站在空旷的道路上。凌娇娇坚定地对刘顺说:“刘顺,给沈言轻道歉。”
凭什么?”刘顺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让他给一个瘸子道歉,简直是天方夜谭。他放声大笑,心里暗骂凌娇娇是个傻子。
其余的三个小男孩见状不对立马就跑了,他们家里早就叮嘱过,在村子里惹了谁都不要惹到村长家的老闺女,不然那李氏可是要发飙的,他们没有四婶那么厉害的娘,也不是不懂事的年纪,自然早就跑路了。
大毛没有动,他可是要保护好小姑姑的。
一大一小用眼神在对峙着,谁也不肯让着谁。
刘顺冷哼了一声,“喂傻子,这死瘸子跟你什么关系你这么护着,也不是你男人。”
“你这孩子说话一点礼貌都没有,他没有名字吗?还是我没有名字,你这么胖,以后我就叫你死胖子了。”
“死胖子死胖子……”
凌娇娇插着腰,脸上挂着欠打的表情,是要多欠打有多欠打。
果然,刘顺听着凌娇娇叫他死胖子,立马就生气了,他叫喊着要打死凌娇娇,他挥舞着拳头冲着凌娇娇冲过去,十岁的男孩子加上胖,这一下子恐怕凌娇娇还真的吃不下,大毛连忙上去想要拉刘顺,结果慢了一步,沈言轻则是拦在了凌娇娇的面前,刘顺的拳头落在了沈言轻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