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又不是只有菩萨才喜欢佛珠

听见蔡明礼这样讲,清辞顿时不开心了,这一刻她忽然有些后悔刚才觉得他是个面相慈善的人了。她折腾了半天,计划了半天,凭什么就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统统给毁掉了?他是什么人?他真的了解金玉婵吗?他如果真的为金玉婵好,为什么一定要坚持用那些老旧的方式大操大办?他知不知道金玉婵到底死的有多惨?他本事那么大,怎么不去想办法查查她死因的背后藏着什么秘密?

她最讨厌社交场里的兄妹相称,目的里多少带着那么几分暧昧不明,说“各取所需”都是好听的话了。也不知道许经理到底为什么要这样纵容这个蔡明礼的胡来。

又或者是她高看了许经理,许经理对金玉婵连这么一丝死后的守护都是不情愿的,只要有人愿意替他来做这些事,许经理当然要乐享其成。

这一刻的清辞忽然有些委屈,于是下意识的撇着嘴看向了孟显景,眼神中透露着求助的信号。

孟显景接收到了清辞的示意,微微眯着眼睛点了点头,起身走到了蔡明礼面前。

樊子言看着孟显景走了过来,冲着他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孟显景没理他,对着蔡明礼说了一句,“糖是我摆的,有问题吗?”

“蔡哥,这是长印集团的小孟总,现在整个长印集团的项目都是他拍案负责的。”樊子言这话说的简直不能更直白,就是让蔡明礼卖孟显景一个面子,这些关于会所里女人的事情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犯不上因为这种事情跟长印集团作对。

不管蔡明礼怎么想,他都是不愿意得罪长印集团的,他家里的生意还等着长印集团要合作呢。

所以此刻他对孟显景的笑意里都带了一丝谄媚。

“不好意思,我跟金玉婵之间的事情是私交,跟什么集团企业的都没关系,我们这段关系也没打算放在明面上聊。你要是觉得你跟金玉婵之间的关系比我跟她更近,那这灵堂爱怎么搭怎么搭,葬礼爱怎么办怎么办,我也不多言语。可如果你和金玉婵之间的关系没有比我跟她之间的关系更近,我奉劝你别在这里多管闲事,无论是你爸还是你哥,我都在一起吃过饭,没见你家有那个多管闲事的基因。要不说呢,这不是正房生的就是不行,性格脾气都让人聊不明白。”

蔡明礼对着孟显景好一番阴阳怪气,嘴上口无遮拦,说的很是痛快,那眉眼间充满不屑的得意神色让清辞在一边瞧着恶心。

面相长得慈善,手腕上戴着佛珠,结果就是这样的人吗?这种人也配得上信佛?佛家常讲众生尚且平等,他为什么要给人的出身分三六九等?他有什么资格?

一想到孟显景是为了帮自己出头才换来了蔡明礼的这一番羞辱,清辞便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样说话……”

所以,当孟显景刚要开口反驳,清辞便往前走了几步,拦在了他的面前,与蔡明礼四目相对着说道:“请问这位先生和死去的金玉婵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跟她是什么关系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蔡明礼望着突然冒出来的金玉婵,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想都不用想,这女人和孟显景肯定是一伙的。

坦白说,他对长印集团近两年来的印象很一般。自从孟显霆过世后,他没觉得长印集团再有过什么雷厉风行的新举措,新找来的这个私生子根本就是个靠皮相吃饭的小白脸,难登台面。

原本他近几年和长印集团之间也没有什么深度合作,两家企业井水不犯河水,念在之前和孟显霆的交情上,也算是得以和谐相处,可今天晚上孟显景竟然主动站出来挑战他的威严,全然不顾他的脸面,那他还有什么可顾念孟显景的?孟显霆在他这儿或许有些面子,但孟显景可没有,要不是姓孟,谁认识他一个小屁孩是谁?

“我和金玉婵之间是同事也是朋友,她突然身故,身边没有亲人办理丧事,我们这些同事朋友的帮忙办理也是情理之中。你和金玉婵之间要是真的有什么关系,大可以放在台面上来聊,你要是和她有血缘或是和她是夫妻亦或是父女,那自然关系比我们更亲近,你要插手操办金玉婵的丧事自然是情理之中,我们也不便再多干预过问。所以这位先生,你和金玉婵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清辞看着蔡明礼,不卑不亢,眼神没有丝毫躲闪,这让蔡明礼还觉得有些意外。

她是什么人?怎么敢这样对他说话呢?

“小许,她也是你们会所卖酒的?她这样跟我说话你就不管管吗?”蔡明礼有些招架不住清辞质问的语气和眼神,于是转过脸去要许经理来处理这件事。

“是是是,蔡哥,她是我们会所的工作人员,您别着急,她来会所的时间不长,可能不清楚您的身份地位,我来和她说。”

许经理说着这话,看着蔡明礼讪笑了两下,又对着孟显景微微点头致歉,随后就将清辞拉到了卧室里说话。

孟显景见状满脸不悦,直接站到了卧室门口,将许经理要关上的门留了个缝。

“没打算关上,景少您放心,我就是和韩念交代几句话,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许经理又开始对着孟显景赔笑脸。

他心里也觉得憋屈,他的女人突然死了,他却没有机会悲伤难过,反而要在这里卑躬屈膝的伺候这群无理取闹的男人,真是要到哪里去说理?

“嗯,你们聊你们的,我就站在这里。你管不着我要站在哪里的,对吧?”孟显景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有些幼稚了,但当前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宣泄情绪的方式。刚才他刚刚被蔡明礼阴阳了一顿,却又没办法很好的保护楚清辞,自然是憋着一股火的。

“韩念,你说你那么操心金玉婵的事情干什么?你可知道蔡明礼是什么人?我都不敢得罪的人,你得罪的起吗?你还想要质问他?你凭什么质问他?”许经理压低了声音对清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