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低头封住了她的唇,温热的鼻息拂在她的脸上,一切都发生的那样不真实。
他霸道的用舌尖撬开她的牙齿,好像他们之间本该如此。
他无尽索取着自己想要的,如同在用这样的方式向楚清辞追讨当年的亏欠。
清辞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得到他身体的灼热,她的体温一向偏低,这样的热度让她忍不住颤栗。
“唔……”
她低哼一声,尝试着伸手将他推开。
孟显景感受到了她的抗拒,右手搂紧了她的腰,左手微微拖着她的脑袋向上抬,愈发加深了这个吻。
她抵抗不来,只能放弃挣扎。
他吻的热烈而认真,可清辞却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孟显景为什么要这样做,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于是身子就僵在他怀中,任由他肆意却没有任何举动。既不抵抗,也不回应。
渐渐地,她觉得喘不过来气,缺氧的厉害,只得使劲推开他的胸口,大口喘着粗气。
“你怎么了,换气都不会了?”孟显景轻笑一声,将她脸上凌乱的发丝捋到而后,温柔的像是刚才那霸道的吻和他全无关系。
魔鬼!
清辞在心里咒骂了一句,瞪了孟显景一眼,没好气的回他,“我都多少年没跟别人接吻了?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时常练习,勤能补拙?”
她扶着椅背想要起身离开,可还不等身子站直就觉得双腿发软,这下子差点又跌坐在孟显景怀里。
孟显景看出了她没力气,便又将她拉回到怀里,让她面对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这明明是一个很暧昧的姿势,但孟显景却眯起眼睛笑着看她,似乎很满意。
“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你到底想干嘛?我可不卖身,给钱也不卖!”任由楚清辞在孟显景这里算得上是好脾气,此刻也要把她逼急了。
她不讨厌孟显景的吻,可她知道他们不可能回到过去,也知道孟显景这个吻的占有性那么强,多半就是因为她提起冯勋,又想起当年的事,吃醋来讨债而已。
他不当真的,她怎么会当真?
但凡事总要有个限度,不能太过分。
“谁要你卖身?你肯卖我还不肯买呢。”
孟显景忽然像是换了一个人,明明在那个吻之前他还时常对她冷言奚落,可现在却是语气懒散的看着她笑。
这样的反差让清辞刹那间陷入了一种错觉,好像他们之间从未分开过,那些残忍的真相不过是一场终会醒来的噩梦。
他双臂紧紧搂着清辞的腰,将头埋进她的颈窝,深吸了一口气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水味道。
他轻轻的蹭来蹭去,就像是在主人面前撒娇的小狗。
“念念姐,你行行好,就让我放肆一会儿吧。这两年我真的好累啊,除了你,没有一个人真正在乎过我的感受,他们每个人都想着要怎么利用我能让他们活的更自在。就让我明天再恨你好不好,今天让我休息一下,我太累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有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脆弱感。
清辞一时之间也无法分辨哪个他才是真实的,又或者都是假的?冷漠的他,此刻的他,都是伪装?
可她还是忍不住抬手,将手指插入他的发间,安抚着往下顺了顺。
孟显景闭上眼睛,感受着她这一刻的温柔,鼻头有些发酸。
如果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些事该有多好啊。
如果她一直在他身边该有多好……
她为什么就不肯相信他可以保护好她,可以给她一个足够安全的未来?
“睡会儿吗?要不要我在这里先陪着你,等你睡着了再走?”
孟显景听见这话,便睁开眼睛,温顺的点了点头。
下一秒,伴随着清辞的惊呼,她已经被孟显景横抱起来扔在了床上。
她想爬起来跑掉,可是孟显景上床的速度很快,没给她逃跑的机会。
他从身后将她搂着,身体紧紧贴着她,像是松手了就怕她消失一样护着。
“孟显景你是不是有点太得寸进尺了?我只答应陪着你,看你睡着再走,谁说要陪你睡觉了?你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怎么一会天上一会儿地下的?”
楚清辞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暗自后悔她刚才的心软。
可孟显景说什么也不让她动,委屈巴巴的声音从她身后传过来,“念念姐你真是流氓,满脑子就想着床上那点事。我都说了我很累,你还想让我对你做点什么,就是想把我累死在床上。呜,你可真坏,真不是人。”
他当初就是最会装可怜了,偏偏又知道她吃他这一套。
几年没怎么接触,他这装可怜的本事倒是越发的驾轻就熟。
“你别夹着嗓子跟我说话,听着闹心。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近期累的精神有点问题?你再这样我真的会害怕的。”
孟显景哼哼唧唧的嘟囔着,“不怕不怕,我就是出门的时候没带上绒绒兔,怀里不抱点东西睡不着。我不乱来,等我睡着了你离开就行了,我保证不缠着你。”
清辞还想再说点什么,身后孟显景的声音却渐渐变小,呼吸声逐渐平稳下来,环住她腰间的手好像也松了一点。
真的这么累,上床就睡着了?
清辞小心的将自己腰间的手臂移开,爬起身坐在床边看着他的脸发呆。
他好像是比自己记忆里瘦了一点,下颌线更清晰了。
她转念又想起孟显景刚才说的话,心跳忽然变得很快。
绒绒兔是她当初日日抱着睡觉的,孟显景大三的时候自己开公司,就不住在学校寝室,自己在外面租了个房子,她就把自己喜欢的东西一点一点都搬了进去,包括她晚上睡觉抱着的那只白色等身毛绒兔子。
当初分手的时候,她没拿走多少东西。而那只绒绒兔也是她故意留在他身边的。她知道他可能不会在意,也可能因为讨厌她而迁怒到那只兔子,可她还是想让兔子陪着他,就好像她将对他的最后一抹执念,用这种方式留给了他。
刚分开那段时间,每个夜里她都睡不着,她也分不清是因为少了他还是少了那只兔子,总之入睡很是困难。
后来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痛苦越来越深,她忽然察觉失眠好像不算什么很痛苦的事。比起失眠,梦魇时的一次次挣扎,噩梦里不断重复的一次次生离死别才要她的命,月光陪伴着的失眠好像是一种特别的救赎。
那时候起,她便觉得自己不再需要那只兔子,也不再思念那只兔子了。
一转眼这么多年过来了,她真的没想到孟显景还记得那只兔子,并且留着它。
虽然她也知道他说日日抱着睡觉肯定是逗她的,可没见他当年除了她还愿意睡觉的时候抱点什么……
可他还记得,就已经让她很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