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两人好像是在谈什么生意,说到了一个她无法翻译出来的新名词,但是利润的地方她听懂了,说成功之后会有近百倍的利润。而且这个项目有九位数。
是吹牛吗?可是两个中年男人没必要大费周章跑到这儿背着人吹这种牛啊。
可刘羽霖要是真的这么有本事,能谈下九位数的项目,那他为什么不去帮帮冯勋的公司呢?救活了冯勋不也等于是救活了他姐?冯勋又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他想分钱,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如果冯勋的集团破产或者欠债,他姐姐日子也不会好过。
她没记错的话,他们姐弟二人的感情非常好来着,刘羽霖不可能私底下赚大钱,不顾他姐姐的死活。
冯勋那脾气也不是好招惹的傻子,他连当初孩子的事情都想要当成利用的手段,什么事干不出来?要是刘羽霖身上真的很有身家,冯勋也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的。
又或者,这事儿冯勋原本就知情,今日电话里的威胁只是设计好的一场戏,希望通过她的嘴让孟显景放松警惕?
不知道,事情冒的太多,线头也太乱,她躲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只觉得有些缺氧,想也想不明白。
她听到松本用日语说了一句“今天就谈到这里,有消息我会再通知你”之类的话,知道时间差不多了,于是故意坐在马桶上给自己催眠,努力让自己产生一点困意。
清辞还是在之前进行心理咨询的时候和心理医生学过一些自我催眠的方法,所以简单的尝试后,她打了几个哈欠,靠着墙壁真的睡着了。
十多分钟之后,刘羽霖敲了敲洗手间的门,好半天没人应答。
他吓了一跳,担心里面出事,连忙加大力度快速拍了几下,“你还在里面吗?”
他刚进包间的时候检查过洗手间,没有窗户或者暗门,离开是不可能的,不会突发什么疾病死在里面了吧?那他可真是够倒霉的,都跑来这种地方就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该不会点子真的那么衰吧?
还好,片刻之后楚清辞拉开门走了出来,看模样睡眼朦胧,下意识还揉了揉眼睛,对着刘羽霖唤了一句“先生”。等微微清醒过来一点,她才睁大了眼睛说了一句“糟糕,我忘记涂了睫毛”,可似乎又意识到当着客人的面这样说话太不妥当,于是连忙低下头,对着刘羽霖说“对不起”。
刘羽霖看着她的样子,忽然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这是今天晚上他露出的第一个笑容,显然楚清辞没那么聪明的举动让他觉得很放松。
“你刚才在里面睡着了?时间长了点,等得很无聊吧?”刘羽霖招呼她过去在沙发坐下,将没开封的酒都起开了,倒了一杯给楚清辞,又倒了一杯给自己,语气倒是比刚才要温柔。
楚清辞乖乖接过,表情温顺的像是一只听话的猫,她双手捧着酒杯放在腿上,一脸认真的说:“是有一点无聊,但是后来困了就睡着了,所以还好。”
“你们做这行应该都是晚上工作吧?生物钟多少会跟上班族会有些差别。白天没休息吗?怎么会睡着?”刘羽霖的语气听上去很柔和,但明摆着是在探楚清辞的底,怕她是故意在他面前演装睡让他放松警惕的。
“对不起,我睡着的事情请您别和我们经理说。我刚做这行没多久,还有点没适应这个时间,昨天晚上喝的有点多了,吐了一夜就没休息好。您放心,我现在已经清醒了,我陪您喝酒吧。”
楚清辞说着举起杯就喝,颇有要一饮而尽的架势。
刘羽霖却伸手将杯子一把抢了过去,语气里透露着关切,“既然昨天已经喝吐了,今天就不要喝了,就陪我聊聊天吧。酒我走之前都会打开,不会退掉的,尽管放心,提成还是你的。”
“先生您人真好,要是每天遇见的客人都跟您一样就好了。”
楚清辞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但是看到刘羽霖眼神中忍不住的笑意,她也知道自己此刻的举动一定特别憨。
觉得她才蠢才好呢,日后折腾出事了也别怀疑到她脑袋上。
没有哪个和冯勋有关系的人会是省油的灯。
虽然楚清辞对刘羽霖谈不上了解,可直觉告诉她,刘羽霖和冯勋是一种人,长得文质彬彬,手段比谁都狠。
只是今天的刘羽霖还没到冯勋的年纪,再过些年,比起冯勋,刘羽霖的绝情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