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漫依已经小半个月都没出现在学校,不知道是伤没好还在医院,还是心虚不敢露面,但不管怎么样,这都轻松了林殃。
这些天男主净围着盛禾晚转,在人屁股后面“晚晚”长,“晚晚”短。女主一切照常。班里的兔崽子们除了看不惯他之外,也还算听话,最起码不像一开始那样个个拽飞天,眼睛都要长头顶上。
明宇走了,听说跳槽到一所私立高中,为此殷建华还惋惜了一阵,说都准备下学期让明宇带班,谁知道他说走就走了。
这样一来,五班的历史老师就空了出来,最近学校也正是缺人的时候,所以最后殷建华一拍桌子,决定自己亲自上。
不仅是因为学校短时间内招不到人,还因为唐漫依对家长的那个赌约。
闻言,林殃跟着拍桌子,“什么赌约?为什么又没有告诉我?”
他这个班主任就这么没存在感?什么事都赖他又什么事都不说?可dei着他造呗?
“拍什么拍?拍坏了你赔得起吗?”殷建华不满地瞥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自己能力不够,管理不好班级,家长都听到风声找学校来了,校长为了让你能继续留下来,不得已跟家长们承诺,下周的月考你们班平均分要是能提高十分,就留下你。”
“十分?”林殃回想着自己班的成绩,不可置信的反问他:“还有一周怎么可能?”
学校文科一共六个班,除去精英班,还有五个班,他们班在这五个班里是倒一倒二交叉来的成绩,最好也不过是与其他班并列第三。
如果没记错的话,上学期期末班里大多是四百多分,五百多分的只有班里前十几名,而且最高不过五百三,平均分更是只有四百三十几。
还有短短一周的时间,他们班,提高十分,每个人都提高十分,有点太不可能了!
“我也觉得你们不可能。”殷建华看着他,“不过能怎么办?已经跟家长们承诺出去了,现在你也只能多多照顾前面和后面的学生,紧着督促中等生。”
林殃深吸一口气,一甩手扭头就走,“爱咋咋,你们承诺的你们自己实现,我最后走了就走了。”
反正如果唐漫依点头,他也不是必须要待在这里。
提高十分?呵……
这个消息要是告诉班里那群兔崽子,估计下周月考他们能考出无数个大鸭蛋,就为了让他走。
见此,殷建华气得吹胡子瞪眼,猛地站起身,怒斥他,“你就这个态度?作为一个老师,你帮助提高学生的分数不是应该吗?就算没有这个承诺,你那一班的学生再不抓紧,难道真要看着他们考不上大学吗?”
林殃脚步骤顿,就当殷建华以为他突然醒悟时,看见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嘭——!”门被人带上。
“兔崽子!”殷建华怒极,将桌子拍得邦邦响,“真t想把他教师资格证撕了。”
林殃回到班里,看见他们在自习课上又吵又闹,原本想站在门口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耳边不断围绕着里面嘈杂的声音,最终他还是没忍住,一把推开门。
里面的空调冷气混杂着各种味道扑面而来,林殃心底突然涌现出一股无名怒火。
“哐!”
门撞墙发出的声响成功压下班里的嘈杂。
坐门口的许天潍被吓一大跳,拍着胸口正准备爆粗口,就看见林殃猛拍向门。
“吵!听听隔壁班有声吗?!就你们会说话是吧?一天天叭叭个不停,都有什么好说的?!”
嘴里的脏话瞬间被咽下,许天潍不自觉往后靠,诧异的看向林殃。
虽然以前他也会这么吼他们,但能明显感觉出那些时候他并没有真正生气,大多数只是想用自己的大声去吓唬威慑住他们。
这次,也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完全冷下脸,门被拍得一震一震,大有摇摇欲坠的架势。
林殃冷冷地扫视一圈,见他们脸上不是迷茫,就是不解,唯独没有对他的害怕。
“下周四第一次月考,如果你们的成绩不进反退,那我也只能开一次家长会,让你们家长都看看,他们家的孩子在学校都学了什么。”
他承认,殷建华有一句说对了,这一班人再不抓抓,那就真丢了。
他只希望他们班四十八人都能进步,哪怕只有一分,那他就算离开了,也不会有太多的愧疚。
……
风眠正垂首打包着花束,她的脸色有些白,眉头无意识轻蹙,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听见开门声传来,她抬眼看去,在触及一道熟悉的视线时,神情微动。
风许林一身休闲装,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风眠,声音儒雅却泛着淡淡的冷意,开门见山道:“易巧来找你了?”
“……”
“你走了,所有的事又都到我身上,现在我也离开了京城,她也只能来找你。”风许林缓缓走近,打量着一路上看到的鲜花,不禁嗤笑,“风眠,我花费心思培养你,就是让你在这小小的花店里浪费时间吗?”
闻言,风眠才微微抬眼,对于他能出现在这感到一丝意外,“你竟然能找来。”
“你来茉城不就是为了让我来这里找你,让我故地重游心生悔恨吗?”说着,风许林又摇摇头,“小眠,你母亲已经死这么多年了,就算我心里还有什么也都淡了。”
听到他说淡了,风眠眼底闪过寒光,嘴角勾起一道微小弧度,“呵……我以为会在你脸上看到悔恨。”
“悔恨……”风许林垂眼,不禁跟着呢喃两句,随后又缓缓笑开,“是啊,悔恨。”
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滚。”风眠看着他,“既然如此,别来茉城打扰她。”
“风眠,我是你爸爸。”对于她的语气和用词,风许林感到不满。
风眠微微蹙眉,眼底的讽刺像尖刺般根根精准地射向风许林,她泛着白的唇轻启,一字一顿道:“你不配。”
“风……”
“唰——”
一把剪刀突然被扔向风许林脚边,尖锐砸地,将白色石砖砸出一个小窝,从四周延展出几道不长不短的裂痕。
剪刀没完全立住,咣当一声倒在原地。
风眠收回手,看向他的目光毫无温度。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