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殃醒来的时候依旧没有看到风眠，他睡眼朦胧，坐在沙发上盯着某一处发呆，明明人已经起来了，他却觉得自己的魂还在睡，且没有要醒的迹象。
昨天夜晚明明都早早的关电视了，他也已经准备躺下睡觉了，谁知道手机给自己推送了找工作信息，于是他便盯着发光的手机页面看了半天，直到感觉到眼睛酸痛时，才猛然发现，那是骗子广告。
当时他就反手一个举报外加一连串友好问候。
再一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于是，又造就了今早他这么困的现象。
林殃慢慢回神，想起昨晚的事还是忍不住一阵气，胡乱揉了揉本就杂乱的发顶，他掀开被子，趿着拖鞋回了隔壁洗漱。
困啊……
现在是上午八点，由于未睡满八个小时，林殃刷牙时，头都快点掉了。
等到一切都慢腾腾的被收拾好，他才完全清醒过来，恢复往日的清明。
本想着去隔壁拿上自己的东西就出发去花店，刚出门却看见风眠提着早餐从楼下上来。
林殃看了看她手上的东西，下意识给对方让出道来，“我还以为你已经去花店了。”
风眠没有回答，错开他进了屋，随后又察觉林殃没有跟上来，便停在原地侧身看向他，“花店今日休业，进来吃早餐。”
嗯？！
林殃愣了一下，待终于消化了这句简简单单、意思明白的话后，他惊讶道：“还有我的早餐？”
“买多了。”
“嘿嘿，谢谢你风眠！”
林殃立即进屋，跟在风眠屁股后面左转转右转转，亲眼看着她将一样样早餐摆好。
包子、豆浆、粥、油条……
他数了数，一共有七样。
“呃……”林殃偷偷瞄了眼身侧的风眠，干笑了两声，“这，买的是挺多奥。”
而且每一份的数量也都超可观。
“坐。”
林殃跟着风眠坐下，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早餐，咽了咽口水。
好香好香！这种高规格早餐以后请多来！
“吃吧，小馄饨是给你买的。”
“给我买的？你不是说是买多了吗？”
林殃刚准备动筷，闻言转过头，一脸深意的看向她，黑黑的眼睛转了转，突然道：“难道你有什么事求我？”
风眠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伸手夹过一个烧麦放进碗里，微撑着下颚，也朝他看去，眉眼微挑，像是在笑，“求你三天之内还钱吗？”
“……”
这恐怖故事不听也罢。
林殃一下子就老实了，也不再去主动挑起话题，安安静静地埋头苦吃。
丰盛的早餐在二人一个风卷残涌一个慢条斯理中被解决掉，完美结束它们今早的所有价值。
林殃靠在椅子里，伸手揉了揉自己圆鼓鼓的肚子，看见风眠放下了筷子，立马自觉的站起身去收拾残局，动作熟练又迅速。
见他如此自觉听话，风眠也乐得轻松，待林殃收拾完后，她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现在去把你的书拿来，一个小时后我们开始。”
“开始什……”林殃刚开口三个字，下一秒便反应过来风眠的意思，顿时扔垃圾的手指都欢快起来。
他拍拍手，兴奋道：“我这就去。”
现在距离开学还有十天，距离提前去学校开教研会还有一周。
林殃有信心且有毅力，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在这一周内学好高中数学，让整个人在数学中得到升华。
然而现实总是很残酷，一小时后，
“这太简单了，你应该都会吧？”
风眠指着课本上第一节的第一个知识点，说完不等林殃回答，便翻到下一个知识点。
“这也简单……这个更简单了……”
最后风眠将整本数学书都翻完了，做出的结论是：太简单了，林殃都会。
林·啥都不会·已经懵掉·殃：“……”
果然，世界上除了妈妈觉得你饿你冷之外，还有风眠觉得林殃都会。
见风眠要扔掉手中的书去摸高三下册数学，林殃连忙伸手制止，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对她友好道：“风眠，我，需要的是，你能带着我，重新复习一遍。
而且，这是下学期要教的高三的内容，我才工作两年，只教过高一高二，还没教过高三啊，这高三学过的知识早就还给我老师大半了。”
“你还有小半。”
“……”
非要这么找事是吧。
林殃没忍住，磨了磨后槽牙，盯着风眠今天莫名气人的嘴，真想甩俩巴掌过去。
“你都答应我了，要教我数学，你现在可不能反悔啊。”
bkg要是敢反悔，他明天就掀了她花店。
反正已经身欠巨债，区区一个花店，林殃一点都不觉得多。
见他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高声质问的，风眠默了默，拍开他的手，重新翻开手中的课本，“开始吧。”
“好嘞姐！”
“……”
风眠翻页的手一抖，抬眼看了眼又兴奋起来的林殃，神情有些复杂，似在疑惑他为什么总能时不时冒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称呼。
姐……都冒出来了，不会还有哥吧？
……
“哥哥哥！”林殃咬着笔头，另一只手忙去按住风眠的动作，眉头紧锁，“别翻页啊，这个我还没懂。”
风眠：“……”
她竟然没觉得意外。
“哪没懂？”
“这个b为啥等于2？”
风眠顺着他所指的看去，却突然沉默下来，好半晌才开口肯定道：“林殃，你走神了。”
他们已经学习了近一小时，先前的授课都很顺利通畅，只要把知识点讲了一遍之后，林殃基本可以自己独立解决相应的习题并举一反三，理解能力十分优秀。但唯有这一次，林殃提出了没听懂的诉求，还是一个小孩都能知道的问题。
“没，没有啊……”林殃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的反驳风眠。
风眠转眼看向墙上的钟表，放下手中的笔，“休息十分钟。”
一听到终于可以休息了，林殃也不装了，也不管b为什么等于2了，像是椅子扎屁股一样，瞬间弹跳起身，冲进了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