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钰涵说完，转身想回屋内，被楚渊拦下:“阿涵，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一定会想其他办法保住你的性命，你要相信我！”
“什么办法?”
楚渊顿了顿:“阿涵，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其他办法，我们谁也不会有事！”
王钰涵已经不想和他说话，什么都想要，就代表什么都不想要，说到底，自己的生命在他心里排最末位。
“呃，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啊。”一道轻快的声音传来，与门口沉闷氛围格格不入。
楚渊下意识看去，一个周身萦绕功德金光的女人站在楼道中，金光璀璨，有些晃眼，他不由眯起眼睛。
王钰涵趁机甩开楚渊的手，跑到攸宁身后:“大师，你来得正是时候。”
“原来就是你在离间我们夫妻感情！”楚渊咬牙切齿地说。
攸宁嘴角勾起一抹讽笑:“离间夫妻感情的前提是有感情，你们有吗？”
“你放，我和阿涵伉俪情深，都是因为你嚼舌根，阿涵才会和我生了嫌隙！”楚渊差点爆粗口，忙将“屁”字咽回去。
“比起丢命来说，我觉得王钰涵还是更想把你踹了。活了千年的妖了，看开点啦，干嘛对一个凡人纠缠不休。”攸宁牵着王钰涵，一把将杵在门口的楚渊推开:“别挡路。”
在楚渊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嘭一声把门关上。
楚渊飞快扑过去，却被一道结界挡开，他有预感，今天过后，他和王钰涵就再无可能了。
他疯了似的砸着结界，门的另一面，攸宁也在发力。
王钰涵坐在沙发上，一手抚摸着肚子:“大师，开始吧。”
“你想清楚了?”
“除了这个法子，我还有其他可以活命的方法吗？”王钰涵眼神灰败，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
攸宁轻拍她的肩:“既然你要拿掉它，说明你想活下去，那就好好活着，充满希望地活着。”
“好。”王钰涵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只能扯出一道苦涩的曲线。
“好了，我要开始了，你做好准备。”攸宁退后几步，站在她正前方，伸出一手，一道肉眼可见的青色光芒洒下，王钰涵顿觉腹中有一道力扯住自己，冷汗齐刷刷冒出。
“它不愿失去这个给它提供养分的地方，正在反抗。你坚持一下，马上就出来了。”
王钰涵牙关紧闭，死死抓紧抱枕，瞬间，一颗圆圆的东西从她肚子钻出，那股被拉扯的痛立马消失。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那东西圆圆的，准确来说是椭圆的，被攸宁手掌托住的，是一颗蛋。
王钰涵抹去脸上的冷汗，情不自禁看了过去:“原来，它竟是一颗蛋?！”
“它爹有蛟龙血脉，它是一枚蛋也不稀奇。”攸宁说着，蛋突然蹦了几下。
“诶！它还活着?”王钰涵惊喜道，试探着用手指戳了戳蹦跶得欢的蛋。
“当然，它又不是人胎。不过，失去能量来源，过不了多久它就会没命了。”
王钰涵顿了一下，收回手指:“哦。”
“它，你准备怎么办？”
“我又没有法力，给楚渊吧，反正是他孩子，他愿意提供法力就提供，不愿意死了就死了。”王钰涵面色不悦，根本不想提楚渊。
攸宁掂了掂手里的蛋:“行吧，你好好休息，我走了，不用送。”
刚扶着沙发起身的王钰涵又坐了下去，目送攸宁出门，于是给她打了一百万，算作报酬。而且，攸宁帮她把孩子拿掉，肯定会被楚渊记恨上，给她招致麻烦，思及此，她又发了一百万。
攸宁刚出门，就见门外结界被打得稀碎，就要变成玻璃渣渣碎一地，楚渊见攸宁现身，看到她手里的蛋，目眦尽裂:“你，你，你——”
“你什么你，话都说不清楚。接着。”攸宁把蛋抛过去:“还活着，你自己想办法养养。”
楚渊接过蛋，目光冰冷:“你不会以为，害我家破人亡，还能逃?”
攸宁给了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你脑壳有病？你自己不想养孩子，怎么还怪上了提供打胎服务的医生?能不能要点脸！”
“油嘴滑舌，如果不是你，阿涵也不会和我离心，我的孩子会好好待在阿涵腹中，都是因为你！”楚渊红着眼，额间冒出俩犄角，冷白色的脸上冒出大小不一整齐排列的鳞片。
攸宁不想和他打架，赶紧跑路。
楚渊立马化为原形，身长如龙，头顶犄角，周身覆盖褐色鳞片，只是长条的身体上长了八条爪子。
他嗖一下飞出居民楼，追着攸宁而去。
天都市上方，顿时黑云压城，天昏地暗，犹如黑夜。
看他这么想打，攸宁决定应战，钻入云间，掩去身影。楚渊在云间穿梭，一道道闪电划破天际。
“喂，打架就打架，弄这出动静想吓死谁呢。”攸宁飞至他面前，给他气得够呛。
于是，一路火花带闪电，楚渊八爪齐发，跟八爪鱼触手似的在空中翻飞，抽向攸宁。
她在他庞大蜿蜒的身躯面前，宛若一粒米，楚渊喷出的鼻息都掀起一阵风，吹得攸宁头发乱飞，糊一脸。
比攸宁还宽的爪子砸来，她身手矫健地躲开，一脚点在楚渊大鼻子上，翻身坐在他头上。
楚渊怒发冲冠，癫狂地甩着头，试图把攸宁扔下去。
但是没用，攸宁脚下长钉子似的钉在他头顶，就是甩不下去。楚渊用爪子去刨攸宁，却打在自己头顶，得亏他皮糙肉厚，才没吼出声来。
属实是伤敌零零，自损一千。
巨大的身体在云中穿梭，黑云之中，紫色闪电劈得张狂，轰隆作响，但并未下雨。
冬日打雷，并不多见，只是这骤然暗下的天色让人惊奇，纷纷拍照发网上吐槽。
有眼尖的人捕捉到楚渊的身影，但看不真切，大部分人只是以为云的形状奇特，在网上开玩笑说有神仙渡劫罢了。
楚渊只想弄死攸宁，飞速降落想撞上天都市市郊的高山，好把攸宁撞死。
攸宁表示，服了，没见过这么蠢的大妖，也不知是怎么熬到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