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夕的目光在疆行祗身上停留了片刻,她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对他发起攻击。
然而,在她即将动手的瞬间,她的手臂被猛地束缚住,不仅是手动弹不得,连腿都迈不出去一步。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的契约魔兽身上爆发出来,将她牢牢牵制住。
叶云夕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契约兽出现在自己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干什么?”叶云夕不解,声音既恼又无语,但更多的是敢怒不敢放肆。
她压抑着怒火,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契约兽会阻止自己对疆行祗下手。
但这契约兽不同于其他,他是给自己新生的媒介。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她受制于自己的契约兽。
就是这么离谱。
但这就是她的选择。
自从入魔,她的灵魂和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
明面上这是她一人的契约兽,但自己的灵魂和身体已经出卖给了他。
她试图与它沟通,但契约兽却似乎完全不受她控制,它的眼中只有疆行祗,面带愤怒地瞪着她,逼她收手。
仿佛将那人看得比她还要重要。
就在叶云夕感到困惑之际,疆行祗不屑冷哼一声,已经向她发起了攻击。
他的掌风迅猛地朝她的面门袭来,叶云夕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无形的、铺天盖地的灵力逼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云夕的契约兽再次出手,它用巨大的爪子一把抓住了叶云夕的肩膀,飞了起来。
巨大的翅膀在空中飞舞。
叶云夕松了一口气,但她的心中却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看来契约兽还是见不得她死的,那就好,既然如此,她今天就非要在这里将这两人弄死不可。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刚刚实力大涨,强得可怕,又有强大的契约兽护着自己,而叶流西呢,身边已经所剩无几能帮她的。
“放我下去,今天他们必须死在这里!”叶云夕怒声说着,就要挣脱开契约兽的爪子跳下去。
契约兽心头暗骂她“蠢货”,表面却恭敬担忧地说:“你不是他的对手,我也不是,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叶云夕目前对他们来说,还大有用处。
主上是个凭心情办事的。
仓廪心里疯狂吐槽起来:现在叶云夕若真落到主上手里,非死即残,没了他这个月的业绩就没了,还影响后面的计划,毕竟一个玄灵根的堕魔者也算稀有。
将来更是能成为鼎好的容器。
这么想着,仓廪是真觉得就这么被主上杀了可惜。
现在看情况,主上是真可能因为博美人一笑,就噶了叶云夕的。
想着,仓廪飞得更高了,怎么都不让叶云夕挣脱他的利爪,只想赶紧远离随时能将他们打落下去踩死的主上。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叶云夕还不知死活地更加剧烈地挣扎着。
“叶流西,我不会放过你的!”
但那声音却越来越远,消失在天际。
叶流西都看懵了。
接着,她只觉肺腑像是被搅碎了一般,心口刺痛,接着“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溅而出,落在草地上。
护心鳞破损,她难免被刚刚疯狂的攻击波冲击到了,受了伤。
她这凡胎太脆弱,稍微不慎就是重伤,实在娇贵的很。
还好疆行祗回来得及时,否则她这肉躯根本承受不住叶云夕稍稍一击。
还没等她擦干净嘴角的血色,一只大手已经落在自己的背后。
一股温热立刻在她肺腑心口间游走,似乎一进来就能探知到她的伤口疼痛所在,立刻安抚住那叫嚣的痛苦。
叶流西的睫毛微颤。
这般及时的补救,让她微微一愣。
但她并没有因此就放过他。
“这几天去哪了?”她虚弱地靠在他怀里才能站稳,却仍没放过责问他。
放在平时,她是不关心他去干什么去哪里,但密林中上千无辜生灵被他狂吸食生命血液的事,让她耿耿于怀。
如果她把这厮困在自己身边,是不是就不会乱跑去祸害那么多生灵呢?
疆行祗正想开口说实话,叶流西伸出手指,放在他嘴边。
“我又不想知道。”她委屈地开口。
疆行祗皱眉,继续向她身体里输送能量,治愈她身体里裂开的伤口。
“我不需要你帮我。”叶流西装作推开他,手上却毫无力气,反而因为推开他而让自己陷入他怀里更深了。
疆行祗的手臂揽住她的腰,轻轻一掐,就搂了个满满,鼻尖全是她身上的清新药香。
“咳咳……”叶流西一咳,将废血都吐了出来。
“怎么了?”疆行祗不解地问,嘴角忍不住僵了僵,心头更是麻酥酥的。
对她气鼓鼓又委屈的小模样毫无抵抗。
“你离开的这几天,我也不知道为何,心如同被千万根针刺痛。”叶流西索性将头迈在他肩膀,闷声说。
疆行祗从没让女人近身过,更不可能让弱者存在于他的世界。
但这女人是个例外,他既不能抹杀掉,又不能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再次醒来,她似乎就成了他世界里的唯一。
疆行祗一阵沉默,心绪纷乱,一只手放在她背部上下摩挲寻找她身体里的裂痕,一只手深深嵌入她的腰肢。
“护心鳞伤到你了?”疆行祗耐心地问了句,又说:“放心,它不会损坏,只是那女人入了魔,魔气与本座同源,钻了空子。”
他果然魔族。
那叶云夕果然也入了魔道。
叶流西心里唏嘘,但却并没觉得他的真实身份再牛掰对自己有什么不同。
她只关注自己目前想要的。
所以,她决定假装不能自理,以引起他的同情和保护,毕竟之前试过了,他吃这一套。
“不是护心鳞的原因。”她闷声难受地哽咽。
天色已晚,月光柔和地洒在疆行祗身上,让他看起来更加冷峻而又神秘。
看到叶流西虚弱的样子,疆行祗心里竟然有那么一丝惭愧和自责。
“怎么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叶流西轻轻抬头,看着他,眼角含泪:“我受伤了,但最难受的不是伤口。”
疆行祗凑近仔细一看,眼神一顿,这才发现她手臂上果然有一道伤口,正在慢慢渗出血来。
但更让他心揪起来的,是她的话。
这是他离开后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