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冠?”
傅轻语又喊了一声。
贺子冠心神不宁地回头看了眼。
“此事明日再说,我现在先出去一趟。”
说罢,贺子冠一甩袖子便走了出去。
傅轻语看着贺子冠的背影,眉头微蹙。
看来这最后还是要靠她自己了。
别的不说,先要稳着这纳妾成功才是!
……
另一边,玉桑宁坐着马车终于到了永宁公主府。
上一次来,还是上一世。
看着门口先帝亲书的“公主府”三字,心中瞬时五味杂陈。
公主喜花弄草,皇帝为了让这个妹妹开心,专门从各地移植了好多奇花异草。
有的在这冬季也能成活。
所以别看外头白茫茫一片,可进了公主府倒是像进了另一个季节。
“奴婢参见世子妃!”
玉桑宁刚过前厅,就看见公主身边的贴身丫鬟琴心朝她走了过来。
“姑姑呢?”玉桑宁问。
“回世子妃的话,公主现在在花香居,公主让奴婢等着世子妃带您过去。”
玉桑宁点点头,“那就有劳琴心姑娘了。”
琴心做了个请的手势,接着先一步走出前厅。
公主府很大,花香居便是公主的住处。
就在花园的北面。
玉桑宁走了好一阵才走到。
她人还没进屋,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玉桑宁愣在原地,这是……
琴心帮她掀开帘子。
只一眼,玉桑宁便鼻头一酸,落下泪来。
“母亲……”
那日两人匆匆见了一面。
很多话都没来得及说。
如今看见母亲,却再也管不住自己,直接扑进了萧清言的怀里。
也只有在母亲面前,玉桑宁才会流露出这般脆弱的模样了。
萧清言爱怜地拍了拍玉桑宁的后背,眼角也是氤氲着泪水。
她出身将门,素日最厌恶动辄便哭哭啼啼的小女郎,那嘤嘤作态的声音扰得她耳朵疼。
可如今,自己九死一生才诞下的骨肉,自小千娇万宠长大的明珠却在外头被人欺辱哭成了泪人。
萧清言心中除却愤恨,更多的便是怜惜。
身后跟着的白苏看着眼前这一幕,亦是忍不住偷偷抹眼泪。
幸而自家小姐还有主君和夫人撑腰,如若不然如何斗得过有贺子冠撑腰的傅轻语?
母女二人哭了一会儿,堪堪止住眼泪。
玉桑宁拉着萧清言入座,询问家中是否安好。
萧清言嗔怪地看了玉桑宁一眼,道:“小没良心的,那日说好了过两日就回家,你看看这一走又不知道过了几个两日了!”
玉桑宁看了眼公主,低头笑笑。
“母亲就别怪宁儿了!”
玉桑宁也不过才十九,有的人家未出嫁的小女娘也是这个年纪。
萧清言看着自己女儿略显疲惫的模样,长长地叹了口气。
“罢了!外头传言,那贺子冠要纳妾?还是那日在大殿上丑态百出的傅轻语?”
玉桑宁没想到霜月的动作这么快!
“是,纳就纳吧!女儿不在乎!”
萧清言冷哼一声,“这种违背誓言的小人,我们单家看不上!我这就去你外祖家和你外祖母说!进宫讨个和离的懿旨!咱们单家的女儿,绝不能受这样的委屈!”
玉桑宁心中升起一阵暖流。
这就是她的底气!
“夫人!”
玉桑宁刚要开口,就见白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玉桑宁无奈摇头。
“白苏!”
“你让她说!”
萧清言就知道自家女儿受的委屈,绝不止这一点。
白苏紧咬下唇,看向玉桑宁,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小姐!奴婢实在是心疼你!”
白苏俯身给玉桑宁磕了个头,转身朝着萧清言说。
“夫人,小姐这些年在世子府里过得一点都不好!先不说傅轻语和世子的事情,单说那傅轻语教着小少爷,动辄打骂下人,前几日还弄伤了小姐的额头!这明面上世子府里小姐是世子妃,可世子和小少爷都和小姐不亲近,反倒是那傅轻语,哄骗了人心还哄骗了小姐嫁妆私库的钥匙,她真是狼子野心!如今还想入府当姨娘,夫人您可一定要为小姐做主啊!”
“砰”!
萧清言满身怒意地站起身。
“混账!我现在就去找她要个说法!”
“母亲!”
玉桑宁上前拉住萧清言。
“没有白苏说的那般严重,女儿心中有数,母亲切莫太过忧心。”
“有数!有数能让傅轻语进了世子府吗?你可想过从前她是个外人,都能再府中收拢人心,骗你、骗修琪,若是日后做了姨娘,那你在世子府里还有好日过吗?”
单崇一辈子都不曾纳过妾室,家中的孩子,从小就不会此等争宠的事情。
当初也是因为贺子冠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萧清言才劝单崇同意了这门亲事!
可如今看来,简直就是把女儿送进了狼窝里。
知子莫若母,萧清言看出玉桑宁是想让自己宽心才如此。
“母亲!女儿上次回去就和您说过和离的事情,此事女儿自有对策,您与父亲、兄长切莫参与进来!”
萧清言闻言却并没有放心下来,反而怒道:“你若是有法子早该有了,何至于等到现在,受了这样多的委屈?”
“从前是女儿愚钝,什么的看不清,可如今女儿醒悟,便不在是以前那个只懂情爱的傻子!母亲放心,宁儿出身将门,断不会丢了单家的脸,若是之后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定会遣白苏回去找您!”
言罢,萧清言叹了口气
“宁儿,你要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没有一个做父母的能够看着自己女儿受苦受难而坐视不理。”
“母亲知晓你自幼便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只是这一次听母亲的吧。莫要再以这些谎话来慰藉我同你父亲了。我们所想所要的是你平安顺遂,长乐康健,并非只图一时心宽。”
玉桑宁如今虽有计划,可也不全周全。
还不到说出来的时候。
况且此次前来,本就是想和公主侧面说说自己的处境,想着日后能请公主出马。
母亲属于意外之喜。
可事到如今,也不能叫母亲担忧着回府。
于是玉桑宁避重就轻,说了一些自己的计划给母亲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