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桑宁跟着霜刃快步走回巷子,这里早已安排好了马车。
“小姐!”
刚上了马车,玉桑宁就看霜月在车中坐着。
“贺子冠呢?”
玉桑宁坐在车上,开始换自己身上的衣服。
提到贺子冠,霜月的脸便垮了下来。
“世子在我们捉奸的那个院子里。”
后面的话霜月没有说,玉桑宁便了然。
这样也好,她还生怕两人因为三皇子生了嫌隙。
“无碍!”
玉桑宁无声地换着身上的衣服。
想着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重生之后,她的脑子总是乱糟糟的。
前世她把大把的时间全都花在了贺修琪身上。
常年身居后宅,外头发生的事情她根本就不知道。
说起来,她算是一个无用之人。
她只能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和最后听到的那些恶言,来判断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
前世,嫁给贺子冠的第三年。
她同贺子冠回京给太后娘娘祝寿,虽说人回来了,可心思全都在远在西南的贺修琪身上。
就是那年,她在去求医的路上看到了霍钊。
霍钊和几个东林打扮的人在一起,说着流利的东林方言。
可据他所知,这位霍大人是坠星川人士。
追星川离京都不远,是已故东林王妃的故乡。
这里的人虽多多少少受这王妃的影响会说一些东林方言,可能说到那么流利的还真是没见过几个。
玉桑宁把这件事记在了欣赏,准备下次见哥哥的时候,让他帮忙查一查。
想要和这位霍大人合作,就要先确定他是敌是友。
都说这温成玉不是好人,不知在满红楼里迫害了多少人。
如若霍钊真的是从这满红楼里出来,怎么会对温成玉死心塌地!
这些都是值得怀疑的疑点。
马车缓缓停在了世子府的后门,玉桑宁在霜月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霜刃。”
玉桑宁进门时,把准备离开的霜刃叫住。
“找机会把这铭牌给贺子冠送回去,记得要把假的拿出来,以便下次用。”
霜刃点头,结果铭牌之后便飞身跃上了房顶。
玉桑宁和霜月走在回兰亭苑的路上。
玉桑宁忽然开口道:“霜月,我记得小时候在父亲的兵器库中见过一种暗器,是那种可以藏入袖中的银针!”
“银针?奴婢不知,不过要说袖子里的,奴婢知道袖箭!”
“袖箭?”玉桑宁反问道。
“对,要在袖中藏一只木匣,然后将这袖箭置于木匣中,遇到危险之时,只要启动木匣上的机关,便可放出袖箭!”
“这袖箭好做吗?”
“奴婢也没见过,只是听师傅讲过,若是小姐想要一个,那奴婢明日便去找师傅要一个来!”
玉桑宁点头,“好,明日你就去问问你师父,假若有银针最好,若是没有,那就给我弄个这样的袖箭来!”
“小姐,您是遇上什么危险了吗?您放心只要有霜月在,定能护您周全!”
“只是以备不时之需。”
两人走到花园,此时树上、亭子上和湖面上早已被白雪包裹,就连厅中的木椅上也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
两人站在厅中,玉桑宁感慨道:“说起来,我还真是有些惭愧,出生将门,可从小就没听父亲的好好练习,搞得现在不上不下,我羡慕那些可上阵杀敌的女将军,日子过得肆意、痛快!不像我,被困于这方寸间,做什么都身不由己。”
这些话,玉桑宁说于前世的自己。
前世,她本可以走前面的那种人生,跟着父亲出征,在战场上与敌人厮杀!
可她偏偏就要嫁给贺子冠,一辈子为别人养孩子。
困在那破院子中,直到死都出不去。
这辈子,她绝不能这样。
“霜月,上次让你找的那个会算账的账房先生,这两日可否带他来见我。”
霜月点头,“小姐,人早就候着了,您想见随时能见。”
“好!那明日一早便让他来找我一趟!”
两人刚要回院子,玉桑宁便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小姐!咱们还是走快些吧!”
玉桑宁笑笑,“为何要快些,我正好找傅姑娘有事呢!”
两人本来是要右拐回兰亭苑,谁知玉桑宁直接左拐往前厅走去。
“小姐!”
霜月叹了口气。
这怎么还上赶着找气受!
前厅内,贺子冠和傅轻语正坐在屋内说笑。
看见玉桑宁过来,傅轻语立刻坐直了身子。
“宁宁!”
玉桑宁笑笑,走到贺子冠身边的主位坐下。
往日两人相见,必会热络地说上几句。
可这次,玉桑宁却是明显的疏远。
“宁宁,那日的事情我一直想来和你解释一下,可当日三皇子便要和我商议开铺子的事情,所以一直没有时间过来,你可不要生我的气才是!”
“傅姑娘让一让。”
霜月端着茶,走到傅轻语身边,口气有些冲。
傅轻语皱眉,侧身给霜月让了让。
“宁宁,你身边的霜月姑娘这脾气一看就是爽快之人。”
玉桑宁还是没有回话,而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傅轻语入府这三年来,玉桑宁从未像今日这般冷落过她。
她余光看向屋内的一众下人,心中满是愤懑,可也不能表现出来。
傅轻语轻咬下唇,一脸委屈看向贺子冠。
贺子冠立即清了清嗓子说道:“轻语你坐下说。”
“宁宁还在生我的气,我……”
“呵呵!”
玉桑宁笑着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语妹妹怕是有什么误会,我为何要生你的气?”
“那天的事情,宁宁你……”
“轻语妹妹多虑了,那件事情世子都没生气,我又有什么气的!不过既然妹妹今日登门,也省得我再遣霜月去侍郎府找你。”
傅轻语借着屋内烛光,想从玉桑宁的眼中读懂她的情绪。
“不知宁宁找我有何事?”
“倒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妹妹如今已认亲回府,那我的嫁妆私库就没有继续让你打理的道理,正好这几日修琪要上山治腿要用银子,我正好清点一下我在京都的嫁妆。”
傅轻语与贺子冠对视时,眸中闪过一丝慌张。
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傅轻语便想着做些假账,以防玉桑宁一气之下要要回钥匙。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故作镇定道:“我在京都也没有相熟的账房先生,虽说账本一直都带在身上,可总要算清楚才行。”
“无碍,正好霜月认识一个账房先生,明日一早便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