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生辰的确是在月底,可玉桑宁那日并未和公主聊到这个。
玉桑宁知道,这必然是单怀风让霜月来说的。
这样也好。
贺子冠有他的考量。
贺修琪的腿谁去都可以,可丈母娘的生辰,今年回来他们必须去。
更何况还是公主开口。
“说起这个我倒是忘了,前几年回来都是还没到岳母大人生辰咱们便匆匆赶回了沉州,今年既然咱们人在京都,那就还是要给岳母大人过了生辰再说。”
玉桑宁记得,前一世贺子冠也去参加了此次生辰。
当时她也想去,可被傅轻语劝着最后不仅自己走了,还把单怀风也绑走了!
都是因为那个药引。
最后药引的确寻到了,可也给足了贺子冠和傅轻语时间。
让傅轻语再一次得了太后亲眼,并且把她许配给贺子冠做了平妻。
半年后,二人再次回到沉州的时候,傅轻语已经有了孩子。
那时贺修琪也在她和单怀风的照料下,勉强能站起来。
那时,她身边早已没了白苏。
荷香收了令,日日给她洗脑。
等他们回府的时候,玉桑宁已经没有那么生气。
反倒是傅轻语一回府就给她跪下。
最后为了取得她的原谅,晕倒在了院中。
……
重活一世,玉桑宁日日都在想。
前一世,她到底为何那般傻。
什么都看不清,也都看不懂。
对她好的她狠心抛下。
对她不好的,她却当成了亲人。
这一世,她定要让贺子冠和傅轻语牢牢地绑在一起。
日后贺家满门抄斩的时候,她傅轻语也休想躲过去。
“修琪的腿耽误不得,如今听云要走,既然禅阳寺有法子能医治好他的腿,就要去试一试!”
“夫人说的对,我已想好陪修琪上山的人选。”
玉桑宁没开口,她直勾勾的盯着贺子冠,等着他说。
贺子冠笑笑,“我觉得三少爷就再合适不过了!”
果然!
贺子冠打定主意,不让单怀风离开。
“母亲生辰,听云怎能不在京中,臣妾倒是觉得世子去最合适不过了!”
“本世子!……”
贺子冠刚要开口,赶忙看向床榻上的贺修琪。
贺修琪虽不是很懂他们之间说的话,但是他听得出,他这腿有法子治,但是父亲那样明显就是不想陪自己去。
他委屈的瘪了瘪嘴,转身背对着他们。
嘴里小声嘟囔着:“轻语姨,我想轻语姨!”
张嬷嬷摇了摇头,心里替玉桑宁不值。
她虽入府时间不长,可玉桑宁的付出她看在眼里。
世子妃衣不解带,没日没夜的看着少爷。
可终是不如那傅姑娘来哄上几句。
忠言逆耳!
这孩子还真是没良心啊!
想到这,张嬷嬷便说:“老奴觉得,既然小少爷这么想那位傅姑娘,倒不如让那位姑娘带着小少爷去!世子再找个信得过的带少爷进庙便可,这样世子妃也安心,小少爷也开心!”
贺子冠看着玉桑宁犹豫的功夫,单尘鸣到了。
贺子冠不喜欢这个大舅哥,总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宁儿!”
玉桑宁走到门口,面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大哥!”
“方才听云让人来和我说,他要回家,怎的?你这个当姐姐的还让亲弟弟在府中受气不成?”
贺子冠笑着说:“大哥这是什么话,夫人当初为了让三弟住的舒服,专门花重金造了竹园,怎么能说受气。”
单尘鸣冷哼一声,“不管怎样,听云想回家,我这做哥哥的就要来接他,他人呢?”
“大哥!”
几人说话之时,单怀风和霍钊走了过来。
单怀风的行李不多,只有几件衣裳和一个药箱。
此时,这些东西都在安远身上挂着。
“这是收拾好了?”
单尘鸣背着手,转身看向单怀风。
看到霍钊也在,拱手行了个礼。
说起来,单尘鸣算是霍钊的下属。
“霍大人这是?”
霍钊笑笑,“今日不巧,在下本来是想找三少爷施针,没想到正好遇到三少爷要搬家,所以就帮个忙,正好跟着三少爷换个地方再治。”
贺子冠看这情形,这一个一个的都是来逼着他放单怀风回去。
如果只是玉桑宁与单怀风,他还能把人扣下。
现在多了单尘鸣,特别是多了霍钊,这人就扣不得了。
三福喘着气小跑进院中,一脸委屈,顶着个熊猫眼看向贺子冠。
贺子冠皱眉,“你这是……”
三福看了眼霍钊,一脸不服气地低下头,“回世子爷的话,奴婢刚刚不小心摔了一下。”
贺子冠一甩袖子气愤道:“没用的东西!”
“阿姐,之后的药我已经交代好了,如若之后我找到药引,定会登门为修琪治疗!”
玉桑宁看了看贺子冠,刚要开口,就听单尘鸣说。
“宁儿,过几日母亲的生辰,你还是不准备回去看看嘛?”
这次不等玉桑宁说话,贺子冠便说:“方才我们还说到此事,前几年是因为修琪的腿我们没能回来尽孝,这次我与桑宁定会回去给母亲祝寿,还要送上丰厚贺礼。”
说到贺礼,单尘鸣轻哼一声。
“那这次世子定要看清楚,别到时候又从宁儿的嫁妆中找,那可就不好了!”
贺子冠被单尘鸣说得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
可他又不能当着霍钊的面生气。
“单大公子说笑了,世子爷怎么可能在同一个地方栽跟头,既然都说了是丰厚的贺礼,那必定是比给太后娘娘的还要稀罕,这么一说,霍某倒是好奇了,倒时霍某也要去看一看。”
单尘鸣笑笑,“那就恭候霍大人了。”
“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
霍钊抬头看看日头,对着单尘鸣说。
单尘鸣看向贺子冠,“宁儿,那我们先走了。”
玉桑宁点点头,“好!那我送你们出去。”
玉桑宁随众人走出贺修琪的院子。
朗清闷闷不乐地拉了拉玉桑宁的袖子。
玉桑宁低头问:“胳膊还疼吗?”
朗清摇头,“还有点。”
朗清欲言又止,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失落表情。
“朗清可是有什么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