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桑宁缓缓坐下,想着以后需要单怀风帮忙的事情还有很多。
现在单怀风已入局,一些事情也的确该让他知道。
“在西南之时,我无意中得知,贺子冠与西楚皇子呼延绝交往甚秘,朝廷每年都会给西南拨军饷,可这笔钱应该没有正经用在驻守西南的军营中……”
单怀风大为吃惊!
“怎么可能,西南王当年可是和圣上签下盟约的,如若有谋反之心,是要株连九族的!”
玉桑宁点头。
“你可知最近京中有风声,说西南王要谋反之事?”
“略知一二,我在行医之时,也听老百姓议论过此事,大部分都不信,就像是你说的,西南王在百姓间的风评很好,大家都觉得这是空穴来风,更何况王妃可是皇上嫡亲的妹妹,怎的会允许王爷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玉桑宁笑笑,“果然,这股风已经吹来了京中。”
怪不得当年西南王篡位如何明心所向。
原来是这么早已经开始收买人心了。
“听云,阿姐暂时还不能和父亲母亲见面,之后我要和他们说的话,便交于你来传递。”
“阿姐,既然如此,和我和父亲母亲又有何区别,总归都是家里人,在贺子冠看来都是一样的。”
“所以,接下来咱们要演一出戏了!”
单怀风不解,“什么戏?”
玉桑宁抿唇,“明日你便知道了。”
说完,玉桑宁便起身,“我在竹园呆的时间不能太长,明日过后,你便收拾东西先回家住着,至于贺修琪既不是我的孩子,那咱们也不用再费心思去治他。”
单怀风有所犹豫,“阿姐,虽说贺子冠和傅轻语骗了你,可孩子是无辜的。”
玉桑宁知道单怀风医者仁心,在他面前,所有人的生死都是一样的。
可玉桑宁可不这样想。
面对这种恶人,一点慈悲心都不能有。
否则就会把自己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听云,阿姐尊重你,虽说医者仁心,可有些人不值得治,是阿姐叫你来的,现在阿姐说不治了,你就当从未见过贺修琪!”
单怀风不知该说些什么,可眼下不单单是治不治的问题。
想了半天,他最后还是决定先听玉桑宁的。
玉桑宁紧紧地拉着单怀风的手,“听云,有些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先原谅阿姐,等日后阿姐再好好和你解释。”
“好!我都听你的!”
从竹园出来,玉桑宁便直接回了兰亭苑,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要贺子冠去办。
她刚进屋子,便听有人在敲后窗。
这声音是他和霜刃的暗号。
她走到后窗,缓缓打开,霜刃小声道:“小姐,世子和傅轻语见了面,现在两人在东街的一处院子里。”
玉桑宁想了想,这事还是要让户部侍郎家的人知道才行。
于是玉桑宁说:“户部侍郎的嫡女傅莹婉每月初九都会去珍源阁,你想办法将她引去那处院子……”
霜刃立刻点头。
“是!”
说完,霜刃一闪身便消失在了窗前。
玉桑宁关上窗,想这两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是时候帮他们公布了。
她刚转身走到炭盆前,白苏和霜月便一起推门走了进来。
白苏刚进门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白苏谢小姐救命之恩!”
玉桑宁抬头看向霜月,就知道这丫头肯定把这件事全都告诉了白苏。
“你快起来吧!我既已知道了,就不能叫你白白送了性命去!”
白苏摸了一把脸上的泪。
“在王府的时候,荷香就总是说起张六,说他虽然长相不是最好的,可人还不错!可奴婢跟随小姐在王府多年,怎的能不知那张六的为人,没想到荷香居然打的是这份主意!”
“小姐本来只是想抓张六,没想到我哥居然看到荷香也跟了过去,荷香给的那药是毁容的,幸亏被我哥早早的掉了包,要不然你以后可真没法子见人了。”
白苏点点头,转身又在霜月前福了福身。
“白苏谢谢霜月姐姐!和霜刃大哥,要不是你们,今个儿白苏怕是要撞在那柱子上以死换清白了!”
“好了!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吗?以后你们都机灵点,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奴婢知道了!”
玉桑宁叹了口气。
白苏这丫头单纯,如若没人在她身边提点,怕是被卖了也没人知道。
好在现在身边还有个霜月和霜刃,以后能放心不少了。
霜月看白苏说完,走到玉桑宁身边,“小姐,这个是我哥方才让我给您的,说你看了便知道了!”
玉桑宁拿着信封走到了床榻前,她打开一看,果然……
傅轻语这些年已经暗中拿走了自己不少的嫁妆、田庄,她用这些银子,在大玉境内甚至在西楚都有自己的生意。
这生意涉及方方面面。
这张纸,在玉桑宁的手里被紧紧地攥着。
接着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她终于知道傅轻语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了。
“宁宁我早于你认识贺子冠,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帮他追求你,因为我知道我的目的是坐上权利的最高处,而不是和你们这些女人一样,眼光只是这王府的一亩三分地!”
果然,这个女人的野心不止是她的世子妃位!
怪不得她会在大殿之上一而再再而三地献计献诗,那是因为她现在只差皇上的认可!
这些让玉桑宁脊背发凉!
看来她要抓紧,不能再让傅轻语继续下去了。
“霜月,你在京中可有信得过的人?”
霜月疑惑,“小姐说的是?”
“我想找人去看看当年我陪嫁的那些田产和庄子,现在是什么情况。”
霜月立刻道:“有的,我表哥就在城中的酒楼做账房,对账这些是好手。”
玉桑宁一听点了点头,“既是你的亲人,那你便找机会让他来见我一次。”
“小姐你放心,我表哥那人老实,这都20了还没成亲呢,都笑话他是块木头。”
“木头也有木头的好。”
霜月不认同地摇头,“木头有什么好的,整日那脑子里就知道算账,我舅妈都说了,我表哥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成呆子!”
好不容易,身边没了外人。
玉桑宁也算放松了下来。
三人就着霜月的表哥,坐在那聊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后窗再次有人敲响,霜月话说了一半立刻起身。
“小姐,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