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失踪的新娘11

他不由得屏住呼吸,一边盯着屋内的屏风,一边听着外边的脚步。

声音在楼梯口停下,接着,他听到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那东西似乎是看见了白钰泽门上的锁,发现打不开后,又开始撞门,一下一下,不知疲倦。

好在祁府的建筑很是坚固,纹丝不动,白钰泽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没进去。

下一秒,撞门声戛然而止,脚步声再次响起,速度极快,停在了走廊尽头。

他连忙捂住嘴,一动也不敢动,现在能肯定的是外边绝对不可能是玩家。

小楼内能肯定在的玩家只有他和路野,不对,这屋里说不定还有那个被剥皮的男玩家。

外边的东西如果真能判断出哪个屋有人,为什么不去找路野,不会真是冲他来的吧。

这么想着,白钰泽将视线移向门口,想看看外边什么情况,却听到屏风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同时,楼下也响起了之前在长街上听到的吹吹打打的声音,是傩班。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屋外的东西听到动静,瞬间被吸引走,门口投射下的阴影随之消失。

而屋内的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个人影,看样子是个男人,还是个比他高很多的男人,身形颀长,逆光朝他走来。

白钰泽倒是想跑,可是男人很快就到了他面前。

这里的门都是朝内开的,他的手刚碰到门,男人便一手按在门上,无声地阻止了开门的动作。

随后俯身凑近,沉默地看着他,像是在辨认什么。

两人距离极近,虽然看不清脸,但他能感受到喷洒在脸上的温热呼吸,以及那股若有似无的特殊香气。

面对这个有些暧昧的姿势,白钰泽内心只有一个想法,有呼吸,不是鬼,既然不是鬼,那还有什么好忍的。

就算是鬼,他也能把它物理超度了,刚要动手把人推开。

男人说话了,声音沙哑,像是许久未开过口一样,富有磁性,显得格外撩人。

“你,不是npc?”

他认得这个声音,这就是那个男玩家,那就好说了,伸手推开身前的人,拉开两人距离。

“我是玩家,迫不得已才闯进这里,实在是对不起。”他刻意放软声音,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男人沉默片刻,盯着他看了会儿,像是在思考这话的可信度,“你不怕我?”

他一愣,怕?为什么要怕?哦!他明白了,小声开口,“我知道你是玩家。”

男人轻笑一声,这会儿的声音已经没那么哑了,“我是玩家不错,但你不怕我已经死了吗?”

他有些无语,心想这人怎么这么能演,但还是配合地装出害怕的样子,维持人设,“你别吓我,我胆子很小的。”

男人笑得不置可否,突然凑近,两人几乎鼻尖对鼻尖,“好啊,看来八太太真的不记得我了。”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白钰泽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血液直冲头顶,腰仿佛都开始疼了。

这声音,这声音和那个把他腰斩的祁少爷一模一样!

“看来你已经想起来了,那就陪我留在这里吧。”男人伸出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胳膊上的疼痛迫使他回过神儿来,借着外边灯笼散发的绿光,勉强看清了男人的脸。

首先对上的是那双眼睛,漆黑幽暗地下三白眼在光照下透出些许蓝,如同深海巨渊,仿佛稍有不慎,就会被其吞噬。

肤色比他还要白,是那种尸体才有的青灰色,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下颌线十分优越。

看向白钰泽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物,没有一丝感情,配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有满满的恶意。

浑身都透露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偏偏眼底又隐藏着几抹不易察觉的兴味,就像是在逗弄猎物。

还是那种已经被锁定,绝不可能逃走的猎物。

单单只是对视,就让白钰泽有了危机感,并且是危害到生命的那种。

总的来说,是少有的能让他定义为长得好看的人。

想不到在这里碰上了,居然还敢挑衅他,这下可以新仇旧恨一起算了,“想,想起什么?你是祁少爷!”

后者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就那么意味深长地看着白钰泽。

回想自己之前的推测,其实他一时间也摸不准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祁少爷。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么欠揍,面前这个肯定是把他腰斩的那个,先报仇再说其他的。

想到这,他索性也不演了,“祁少爷这么好的演技,不去当戏子着实可惜。”

祁溟寒神色一凛,眸中的笑意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加掩饰的杀意,“邪神大人还真是永远都学不乖。”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白钰泽瞳孔微颤,这npc居然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并且是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咽了咽口水,稳住情绪,不让自己露出破绽,茫然地眨了眨眼。

“邪神?什么邪神?是我眼拙,祁少爷胡编乱造的能力也不错,你应该去当编剧。”

祁溟寒冷笑一声,低头凑近,“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不好奇那些新娘在哪里?”

白钰泽平淡地与之对视,面对那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丝毫不慌。

“我为什么要好奇,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别忘了,通关方式除了完成任务,还是有很多种的。”

他顿了一下,抬手抵在男人胸膛,微微用力,推开距离,“比如,直接杀掉你这个boss。”

面对威胁,祁溟寒眼神愈发冰冷,突然发难,抬手扼住白钰泽的脖子,把人重重抵在门上。

他笑得很是恶劣,另一只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十分轻佻,“有这么漂亮的邪神大人陪葬,似乎也不错。”

这死小子劲儿还挺大,白钰泽本来穿的衣服就薄,猝不及防摔这一下,后背磕在门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脖子也被死死掐着。

得亏他是邪神,要真是哪个什么也不会的新人玩家,这会儿不得被这个疯子掐死呀。

这么近的距离,要是不干点儿什么,真对不起自己之前被腰斩的那条命。

他看着面前的男人,活动了一下腿,“陪葬?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