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扔下手里的鸡鸭,不可置信地抬起一只手抹了一把满是牛粪的脸。
看见手上沾满了黑不溜秋的牛粪,她竟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嗅了嗅。
她的举动立即引来孩子们的哈哈大笑。
下一刻,王婆露出痛苦面具,一边干呕一边朝着孩子们怒骂道:“啊!!你们这些天杀的,没人管的野种,屁股痒了是吗?!”
一边怒骂着,王婆又继续干呕起来。
“哈哈哈哈”
孩子们见状,幸灾乐祸地取笑着。
其中一个叫做石头的孩子忽然小声说道:“黎明,景南,炸完牛屎,接下来还应该怎么干呀?”
听见这两个名字,正在一个劲儿地恶心干呕的王婆忽然顿住了。
许黎明?许景南?这不正是钟佩珍那婆娘的好大儿吗?!
许家的这两个兔崽子做什么要带头来恶整她?这是皮痒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两兄弟带头的,那么
王婆满是皱褶的眼睛眯了眯,忽然直起身,瞪着那群孩子凶狠地骂道:“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我全都认得,今天谁参与了,就等着挨你们的爹妈胖揍吧!”
放完“狠话”,王婆拎起地上的鸡鸭,一身臭烘烘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她一个老太婆,实在没力气去教训这帮小孩,骂也骂过了,接下来就看他们父母的了。
以她在村里的地位,想必这些孩子的爹妈怎么都会给她几分薄面。
别的不说,送礼道歉那是肯定要有的。
再不行,她就把事情给往大了闹。
如是想着,王婆忍着一身的恶臭愤愤地加快了脚步。
一阵风吹过,身上的牛粪味儿顿时显得无比浓郁,熏得她直犯恶心,让她忍不住再次干呕起来。
好几次差点把隔夜饭都给吐了出来。
原本因为贪了点好处的好心情也不翼而飞,此刻只想把自己给收拾干净了,然后直接杀到许家。
钟佩珍有钱,她的两个儿子带头整蛊她,还把她的头和额头都给砸破了,一定得让她多给自己赔点钱才行。
走着走着,前面正好有一个池塘。
王婆实在是受不了身上那味儿了,索性打算到池塘简单过一下水,把脸上身上的牛粪都给洗洗干净。
免得等会儿到了村里人多的地方,被人给瞧见了,那得多遭人嫌弃?
到了池塘边,王婆把绳子绑好的鸡鸭往地上一放,准备洗洗。
才鞠起一捧水,忽然从四面八方接连地响起了炮声。
紧接着,池塘被激起了几米高的水花,瞬间把她混身都给浇湿了。
王婆:……
她抬手抹了一把夹杂着牛粪和水的脸,气得身体都在发抖。
她回过头,正想把这群孩子怒骂一通,只见他们又每人划了一个划炮扔到王婆的身边。
她骂人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又被激起的水花淋了一脸。
看见王婆的惨状,熊孩子们又是一阵哄笑。
紧接着,王婆压根就没有任何回嘴的机会,因为那激起来的水花一下子没完没了了,让她连眼睛都睁不开。
直到孩子们的划炮都用完,憋屈不已的王婆才有机会喘口气。
划炮都使完以后,一群孩子们顿时化作鸟散。
王婆踉踉跄跄地走回岸边,却发现原本放在池塘边的鸡和鸭不翼而飞了。
她眉头一拧,再定睛一看,池塘边还是空空如也!
“这群天杀的玩意儿!有爹生没娘养的犊子,竟敢偷我的鸡和鸭!”
王婆越想越不爽,愣是骂这群孩子骂了一路。
本以为这也就算了,可等她回到家一看,让人上火的还在后头呢!
她家门口的竹篱笆,全被推倒了!
门上还挂着几只死老鼠,正对着她。
更离谱的是,她家的大门上被画满了乱七八糟的鬼画符一样的东西。
推开大门一看,原本院子里悬挂的葫芦也不翼而飞,换了一只被脱了毛的公鸡,悬挂着。
一人一鸡大眼瞪小眼。
这群混小子得多损啊!!
好一会儿,叫骂声才响彻整个院子。
隔壁的张燕还是第一次听见王婆家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怀着八卦精神匆匆跑了出门。
看见王婆家的这番景象,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尤其是门上悬挂着的那几只死老鼠,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这是被人恶搞了吧?
难怪她刚刚在家里干活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王婆家似乎有什么声响。
暴怒中的王婆看见了正在自己门外看热闹的张燕,恼羞成怒地吼了一嗓子:“看什么看!有你什么事!”
随后,在张燕震惊的目光下,“砰”的一声合上了自家大门。
望着紧闭的大门,张燕撇了撇嘴角,哼声道:“谁稀罕看你家啊!要不是在隔壁就听见你搁那儿鬼喊鬼叫的,谁有闲工夫管你的事啊!”
紧接着,王婆的家里传来鸡叫声,还有砸东西的声音。
门外的张燕听见里头的鸡飞狗跳,忍不住又笑了。
王婆这一通折腾下来,累得够呛,便打算洗洗干净,然后去挨个找这些死孩子的爹妈的麻烦。
原本以为恶搞已经结束了,可当她打开自家衣柜准备拿一套干净的衣服时
衣柜打开的那一刹那,一只黑猫从里头跳了出来!
衣柜里跳出来一只黑猫,是个人都要被吓得够呛吧,就连自诩“会看事”的王婆也不例外。
王婆当场吓得半死,一连退了好几步,离柜子远远的,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这帮天杀的兔崽子,他们到底是怎么进她的家里来的?!
究竟还有什么“惊喜”是她不知道的?
王婆是又气又害怕,接下来的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注意,突然又出来什么幺蛾子。
小憩过后,在院子里照料长毛兔的钟佩珍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心神不宁。
喷嚏打了一个又一个。
她一度以为兔毛钻进鼻孔了。
可是心慌的感觉又在告诉她,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