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平常一个知书达理的端庄妇人,今日被平西侯府这一番操作,逼迫的活像一个泼妇,她怒道:“我女儿冒死为你平西侯府传承香火,你们府里拦着我这个亲生母亲不让进,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我倒要问问侯爷这是何意?”
平西侯一愣,顿时觉得自己的做法确实有些无理,那些心底里的疑问,又不好说出口,只好放缓语气道:“我府上太医和接生姥姥都有,夫人这又带一群人是何意?要是孟夫人一个人进去,我自然不会让人拦着。”
孟夫人一听这话,也不想再耽搁下去,让带着的人原地等候,她立刻前去看孟文瑶。
此时,京城的街道上,一匹快马飞奔着往平西侯府而去,眨眼间,马上的人就跳下来,大步往后院走去。
路过二门时,看到那一群人,秦慕阳也没时间关注怎么回事,心急如焚的直奔孟文瑶的院子。
刚到产房门口,就遇见怒气冲冲出来的孟夫人。
“岳母,瑶儿如何了?”
孟夫人看到秦慕阳回来,顿时把气都撒在他身上,怒道:“你是不是个男人,你媳妇在府上拼了命给你生孩子,你的母亲拦着不让太医过来把脉,你的父亲拦着不让我带的接生姥姥和大夫过来,我问你,你们平西侯府是不是要害死我女儿?”
秦慕阳完全没想到情况这么紧急,他来不及思考就飞奔去小王氏的院子,一手一个把太医提溜进了孟文瑶的院子。
扔下太医,他又赶去二门,打算把孟夫人带的人接过去。
他赶到二门时,发现平西侯正在搜查孟夫人带来的包裹。
“父亲,你这是要做什么?”
平西侯尴尬的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想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婴孩,幸好他查了所有的包裹,都是小孩衣物铺盖之类的东西。
他为自己的疑心感到难堪,他生硬的解释道:“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大孙子穿了衣服,总是哭闹不止,后来发现里面有根针,我这不是怕吗,就过来仔细检查下。”
秦慕阳听完这个梦,有些哭笑不得,抱怨道:“父亲,就算你担心,也可以先让人进去再慢慢查,这样拦着,万一里面要用人,人手不够怎么办。”
平西侯安慰秦慕阳道:“我查这个不过才半刻钟,孕妇生产几天几夜的都有,耽误不了你媳妇用人,我心里有数,你快把人带走吧。”
秦慕阳很莫名其妙,但是孟文瑶那边情况紧急,他来不及细想,就赶紧带人走了。
人员都集中在孟文瑶的院子里,小王氏那边叫喊越来越惨烈,王夫人在外面等的焦急,她知道自己要是派人把太医叫过来一个,十有八九不能成事。
她决定亲自去请太医,顺便作为婆婆去关心下孟文瑶。
王夫人到孟文瑶院子时,就发现满院子的人,她找到平西侯淡淡问了句情况,就说明来意:“既然老大这边一切顺利,那妾身就带一个太医去老二那边。”
平西侯还没回话,秦慕阳先怒了:“之前两个太医都在弟妹那边,没帮她把脉吗?这才过来这边,母亲就要把人带走,是打定主意要让我媳妇多吃点苦头不成?”
王夫人解释道:“不是俩太医吗?我只带走一个。”
“哦,原来母亲也知道俩太医,当时为何不派一个过这边,反而让两个太医都留在弟妹那边。”
王夫人又道:“当时不知道你媳妇生产,你弟妹那边刚发动,我急的没考虑清楚。”
秦慕阳冷哼一声:“现在母亲知道我媳妇生产了?我媳妇生下孩子前,母亲还是歇了带太医的心思,不然别怪我不念母子情分。”
王夫人没想到被回绝的这么干脆,转头请求平西侯:“侯爷?”
平西侯已经后悔的想扇自己几巴掌了,他是脑袋被驴踢了不成,相信王夫人的无稽之谈。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产房,淡淡道:“老二回来了吗?你来这边,那边可有人看着?”
王夫人想到还没找到人影的秦平阳,叹了一口气,不甘心的又回去照看小王氏。
傍晚时分,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响起,秦慕阳喜极而泣,冲进产房紧紧拥住孟文瑶,感动的说不出一句话。
抱着孩子出来的孟夫人和秦慕阳擦肩而过,她本来想把孩子抱出来给秦慕阳看的,现在只能把孩子给平西侯观赏了。
“好小子,不愧是我平西侯的血脉,长的和慕阳小时候一模一样……”
平西侯换着花样夸的一旁的孟夫人都表示恶心,这么小的孩子,哪里能看的出来长的像谁,平西侯这是高兴的闭着眼夸吧。
孟文瑶圆满生产,孟夫人心中大石落地,对于二门前平西侯的豪横,她也大气的表示不计较了,毕竟平西候最后让她进来了。
不过对于大门处王夫人的阻拦,她还是很气愤的,打算将来不再给王夫人好脸色。
这边一切顺利,小王氏那边仍是毫无动静。
王夫人两边来回跑了数趟,直到太医确定孟文瑶身体无碍后,秦慕阳才同意她带走太医。
看着旁边红彤彤的婴孩,秦慕阳的父爱涌现的都要漫出来,他和孟文瑶抱怨道:“我名字都起好了,父亲说他十年前就起好了,让老大用他起的名字,等我们有老二时,再用我起的名字。”
孟文瑶咯咯笑起来,平西侯这是多盼着秦慕阳有个孩子啊!
“弟妹那边生下吗?”
“不知道,你吃点东西早点睡,晚上我和奶娘照顾孩子。”
“辛苦夫君了。”
孟文瑶随口一说,不想秦慕阳突然深情的望着她,动情道:“辛苦你了,今天我不在,你受委屈了,拦门的婆子打了五十军棍丢出府了,至于母亲,我再想办法。”
孟文瑶不知道怎么说,她肯定不会大度的表示毫不在意,但是也没有更好的方法处决王夫人,以后慢慢想吧,她有的是时间。
此时,平西侯府大门外,炮竹声震耳欲聋。
侯府里,也正放着烟花,热闹的仿佛在过年一样。
小王氏在产房里哀嚎了一天,听到外面隐隐约约的炮竹声,问旁边的人:“我怎么听到烟花炮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