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替身
“我仍爱你，不会因任何事而更改动摇。”
舟泽懵住：“！”
怎，怎么回事？
他刚刚是幻听了？
这句话不是在他心底想的吗？怎么会在耳旁听见？
舟泽呆愣愣望着面前不足半步距离的修长青年，对方白衣胜雪，飘然出尘，但眸子里的深深眷恋却透露出，灵芜并非那般冷情绝爱。
所以刚刚那句话，真的是灵芜仙君同他说的……？
舟泽诧异万分，连惊喜都来不及，好几秒钟过去，才堪堪消化。
喉咙干涩，少年重重咽了一口口水，有些紧张颤抖而不自知地确认，“仙君，方才，你说话了吗？”
灵芜闻言轻轻一笑，笑容里宠溺明显，令人动容。
“自然，我说，我对你心意如一。不知道你是否还愿意……？”
灵芜说这话的时候，微微垂眸，一眨不眨地凝视舟泽，欲言又止，意犹未尽。
舟泽这次懂了。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顷刻间便亮了起来。
好似蒙尘的明珠一经擦拭，便霎时恢复美丽的光亮。
“我，我愿意！”舟泽迫不及待回答。
认认真真抬头看着青年的漂亮少年，在此刻犹如获得了心爱糖果的孩子，笑容纯粹耀眼，光华夺目。
灵芜忍不住一直盯着舟泽，眸光流转，良久才松一口气，似有似无低喃道：“太好了。”
阿泽。
这两个字，舟泽不确定是自己听见的，还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毕竟，灵芜仙君虽然愿意在恢复记忆后，仍旧与他在一起，但真的能这样快地接受，并亲昵称呼他为“阿泽”吗？
要知道，从前的灵芜仙君可和他这个小神仙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即便是同在天庭数万年，也绝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呀。
几秒钟里，舟泽一双大眼睛忘记了眨动。
而灵芜似看出了少年呆住的原因，顿了顿，唇畔稍稍上扬。
传闻中的冷面战神，平常一丝表情波澜也欠缺，如今对着他，却不停放送温暖又温柔的笑容。
这让舟泽立即便开始心跳加速。
而后，灵芜又一句清晰无比的“阿泽”，让舟泽更是忘记了呼吸。
唔……唔啊。
渐渐的，少年的面颊有些不自知的绯红泛了上来，那是因为羞赧和无措。
他喜欢被这样亲昵地叫，好像自己和传说中的灵芜仙君的距离一下被拉近。
这感觉……说不出的美好幸福。
舟泽勉强按住自己俨然有些加快到失速程度的心脏，极轻极轻地点了点头，小鹌鹑似的。
对面的青年看着，眼眸微微暗下，他抬起修长的手，轻轻地小心地覆在少年的头顶，揉了揉。
很浓重的安抚意味，紧紧将人包裹于其中。
舟泽再一次感受到了安心。
“灵芜仙君……”
仿佛怕打破幻想，舟泽的声音小小的，几近气音。
灵芜闻言，回之以坚定的、掷地有声的一句，“唤我灵芜。”
舟泽霎时瞪大双眼：“！！！”
这个世界莫不是疯掉了。
千百年前，不，哪怕在数万年前，舟泽也绝对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和大名鼎鼎、万仙敬仰的灵芜仙君如此亲近。
这，这当真不是在做梦吧！？
舟泽半晌才回神，呆呆点了点脑袋。
他对面的灵芜见状，似失笑了一下，那弧度转瞬即逝，快得难以捕捉。
“阿泽。”
灵芜仙君这一次尤为认真，清楚地叫了出来。
这令舟泽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动与……感激。
感激对方如此温柔，从未伤害他分毫。
接下来的日子，如在梦中。
舟泽原本默默无闻，天界上下除了月老外，压根没有其他神仙知道他的存在。
然而短短三日里，舟泽的名头便如雷贯耳，贯穿了整个天界。
走到哪里，都能听见有关舟泽的议论。
“听说了吗？”
“听说了，听说了，那个舟泽是谁啊？怎么可能和灵芜仙君……”
“嘘，小点声！怎能妄议灵芜仙君！！！”
“可是这事情也太匪夷所思了！那个舟泽，听都没听过，是怎么搭上灵芜仙君的啊？我不信！这其中一定有阴谋！”
“闭嘴吧你！你什么身份地位，竟敢这样说话！当心灵芜仙君清算你！”
“就是，你肯定是酸了，我见过那位舟泽小仙的，人家纯良温善，哪里能让你这样非议！”
……
纷纷的议论如雪花片般，铺天盖地。
却一点也落不到舟泽身上。
因为舟泽如今被灵芜保护得密不透风，这些东西压根不能来打扰他。
他如今再也不是天庭底层小仙，不必再看任何脸色，也不用再对谁卑躬屈膝。
自由自在，当真是过上了“神仙日子”，只是小零零不知在哪，他再也未能联系上对方，问灵芜，对方比他还困惑，并不知有小零零的存在。
并且，诸多非议之中，还是有一句不巧进入了舟泽的耳朵里。
“灵芜仙君选择那个舟泽小仙，是不是把他当成‘那位’的替身了啊？”
这句话让舟泽一下被震住。
虽听不懂，也不知所谓的“那位”是谁，可舟泽却莫名有些在意。
灵芜仙君……确实怪怪的。
深情温柔如那些世界里一样没错，可这份深情实在太过厚重。
好像不只包含了那些世界里的情意，还沉淀了数万年之久。
可这怎么可能呢……舟泽心下顿感不安。
难不成灵芜仙君，真的在透过他，看别人？
舟泽因此失神好几日，灵芜关切询问，他却问不出口，也说不出任何，只能强装无事摇头。
最后，舟泽忍不住找到了月老。
月老是天庭里的大神仙，举足轻重，却从来没有架子，对他这个小神仙也好得很。
舟泽提着两壶美酒，送给对方，月老立马眉开眼笑。
“没白照顾你这小子！”
酒过三巡。
舟泽迟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酒意已然上脸的月老闻言一顿，诧异万分，“你，你不知道？”
这个答案令舟泽立时如坠冰窖。
他……真的是，替身？
那么好的灵芜仙君，莫非真的当他是谁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