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被绿后,反手嫁男主舅舅【15】

第370章被绿后,反手嫁男主舅舅【15】

不过他没说话,继续让程振发挥,同时将口袋里暗藏的录音笔小心调整了一下位置,好让它更好地收音。

而程振见舟泽没有拒绝或排斥的反应,不由更为欣喜,满心以为自己猜对了——舟泽果然还对他旧情难忘。

于是他更来劲地说了起来。

“但是我现在醒悟了,小泽,你不知道错过你之后我有多后悔,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我真的……”

说着说着,程振还似乎情难自禁地哽咽了起来。

舟泽差点没在额头上挂三条黑线,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依旧以一种意味不明的笑容盯着对方。

“所以,我们还有机会吗?给我个机会弥补你,可以吗?”程振终于图穷匕见。

舟泽暗自又退后一步,神情不变,凉嗖嗖地问:“伙同房东一起,买通小混混来骚扰我的事情怎么说?你觉得会怎么判?”

程振这边还在情感频道,试图用所谓“真情”哄骗舟泽,没想到对方忽然给他跳到了法制频道。

程振怔愣过后,不由讪讪一笑,收敛了点那声情并茂的“戏腔”,恢复了一点正常。

“呃,那个,你在说什么,小泽?我怎么没有听懂。”

“你听懂了,别装,”舟泽微微一笑,很是淡定,“我有证据呢,正想着什么时候把你送进去跟房东吴哥做个伴。”

闻言,程振更是脸色瞬变。

他嘴唇动了又动,好半天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吞吞吐吐地说:

“什么吴哥,小泽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根本不认识,你别说这些气话了,我知道,你做这些说这些都只是气我错选了舟景对不对?”

舟泽听了挑一挑眉头,这话说得,还真是下头啊。到时候可要让把这个虾头男当成宝一样生怕别人抢去的舟景好好看清楚听明白。

想必那场面会很有趣。

舟泽想到那一幕,唇角微微扬起来,其中能看出嘲讽,却让对面有眼无珠的程振曲解成开心。

程振更是希望大涨。

“小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边说,程振一边急切快步走过来,满目殷殷,“我就知道你没有忘记我,我们还能——”

程振的话没有能说完,伸出的双手也没能碰到舟泽的肩膀。

扑通的沉闷一声,他被人一脚狠狠踹倒在地,吃痛惨叫声随之响起。

“你终于来了。”舟泽看着“恰好”赶到的穆涿,眨巴了两下大眼睛,绽开真心实意的笑容。

完全没有看地上不停痛呼的程振一眼。

穆涿自然也没看,他甚至还先发制人,让人挑不到任何错处道:

“程振,你竟然敢动你小舅舅,想死了是吗?”

穆涿的语气并无多大起伏,但就是让人听着便感到胆寒。

地上的程振闻言立时像被冻住了一样,一时之间大气都不敢出了。

“小舅舅”指的便是舟泽。

因为穆涿是舅舅,舟泽作为穆涿的另一半,本应被称为“舅妈”,但舟泽是男孩子,于是经过老先生及其夫人的一致商定,认为是“小舅舅”比较好。

这名头一扣下来,程振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只能忍着胸口的剧痛从地上撑起身子来,忙为自己澄清。

“不不不,舅舅您误会了,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穆涿却懒得管他有没有,牵起舟泽的手径直离开,都不屑于再给程振哪怕一个眼神。

而倍感羞辱的程振,此刻怨毒地盯着穆涿的背影,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舟泽……一定是被强迫的!不然他为什么一直听着自己说,只笑笑不反驳。

程振自欺欺人地想着,却无法忽略最后舟泽看穆涿的那一眼神。

其中充满了爱意,根本掩都掩藏不住,他曾经在舟泽眼里无数次看见那样的光芒,可是现在却是舟泽对穆涿,那怎么可能?

怎么可以?

程振无法控制自己不产生嫉妒与愤恨,以及无穷无尽的懊悔。

但除了这些,他现在更多的恐惧来源于对舟泽追责的担忧。

程振现在恨透了舟景,要不是他撺掇拱火,现在自己怎么会陷入到这种被动局面?

而且承担全部责任的是他,舟景这个罪魁祸首根本毫发无损。

一想到这点,程振便恨不能现在就去给舟景一耳光,好泄泄愤。

忧虑到了极点,程振最终还是决定将原委经过告知母亲,让她代替自己去求情。

女人全程沉默地听完,在程振望眼欲穿的视线之下,许久才张口。

“好,我会去帮你求情,但这次是最后一次了,你若是再敢干出这种烂摊子事,你就自己去死,别拖我下水!”

女人说到后面,情绪竟然比程振还焦虑、还恐惧。

程振心底那股奇怪的感觉又出来了。

——母亲到底在害怕什么?她不也是穆家的一份子吗?这偌大穆家只要给她分到一点,他这辈子都能高枕无忧。

难不成是因为穆涿太强势了?

而且也怪她!

要不是小时候母亲就一直给他灌输“必须得亲近爸爸和爷爷奶奶”这种理念,他怎么会现在在穆家混成这样。

如果当初他亲近外公外婆,成为穆家当之无愧的受宠小少爷,那现在真是要横着走便横着走,还用看他穆涿的脸色?

程振越想越气,一时间想不通,也懒得再多想,反正他找母亲过来,只是为了让她帮忙求情。

其他这些,与他何干。

见母亲答应,程振心口的大石这才放下来,正要走,却被母亲叫住。

“振儿,那个舟泽啊你还是别去沾边了,听见没有?”

程振闻言不悦皱眉,“凭什么?妈你是不是管的有点太多了?”

女人一噎,继续苦口婆心劝:“先不说他是你舅舅的人,就是不是,你看看他能给你带来什么,他还勒索你,什么品质啊这是,我真看不上。”

女人一脸克制不住的嫌恶。

她一开口便滔滔不绝,话里话外都是想让程振找个有能力有背景能帮衬他的,别和一些没利用价值的人再继续鬼混。

程振不爱听这些,没多久便不耐烦摆摆手,“好了好了,妈你不用再说了,我还有事,就走了,答应我的事别忘了办。”

语罢,程振头也不回离开了。

而女人也在犹豫再三后,找到了穆涿。

穆涿正和舟泽说话,唇边原本是带笑的,一抬眼看见女人,笑意霎时淡了几分,眼神也变得疏离起来。

舟泽默默地看着这一变化,感到有些奇怪,不过他当前很有眼力见儿地什么也没有问。

女人搓搓手,胆怯地盯着穆涿,那眼神很复杂,令舟泽有些许的困惑,他莫名有种直觉——这眼神绝不是一个亲姐姐能对弟弟有的。

可是……这究竟怎么回事?

“小涿,你,能不能单独聊两句?”

“不用,舟泽不是外人,我能知道的他都能。”穆涿想也不想便回绝。

舟泽都准备起身了,听见这么一句又默默坐了回去。

女人目光阴暗了一瞬,还是勉强点了点头,语气里不无哀求道:

“那,那好,是关于振儿的事,你也知道的,他还小,不懂事,就不小心惹到了些事……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忙平一下?”

天知道她有多不情愿这样求对方,更想直接揭穿这个舟泽的丑恶面目,他根本配不上穆涿!

可事关程振,她不能那样从心所欲。

女人因此心底也是又气又恨。

而一旁的舟泽听见女人所说,又稍一联想,不难明白对方指的是什么事。

如果不是舟泽是当事人,知道具体经过,说不定还真会当程振是“不小心”,但现在……他就笑笑不说话。

穆涿听后,也是下意识看向舟泽,两人眼神交互,分明认识还未多久,默契却浑然天成。

舟泽轻咳一声,略带撒娇朝穆涿说:“那个,我困了,就别让这种小事耽误我们休息了吧?”

他本意是让穆涿迅速处理,但却不知道穆涿在听见那句“休息”时,心跳狠狠失速了下。

喉结处的线条也变紧绷了些微,难以察觉。

“好。”再开口,嗓音也更低沉喑哑了。

舟泽:“?”

嗯?他说什么了吗,怎么感觉穆涿哪里不太对劲。

舟泽还未来得及细想,便听见穆涿对女人冷淡回:“拘留是一定的,至于其他,没有下次。”

一字一句,言简意赅,且毫无余地。

女人却如释重负,用力点点头,感激不尽,“好的好的,我一定让他今后小心做人,不再麻烦你了。”

两人的关系生疏到像陌生人,而非血亲。

舟泽看着,眸子里的困惑更浓郁了。

而后穆涿带着舟泽同二老告别,驱车同舟泽回到洋房。

舟泽有种回了家一样的奇妙感觉。

他好奇地看向穆涿,刚张口斟酌着想问,便听见对方先开口了。

“很想知道我和穆雪为什么那么疏远?”

很好,知他者莫若穆涿,一发即中。

穆雪便是程振母亲的名字。

舟泽笑眯眯地闭上了嘴,专注听穆涿给自己解释。

他们一同窝在一楼客厅里的松软大沙发里,距离尤其近,近到再往前不到五厘米,便可以亲吻对方。

此时此刻的舟泽还未意识到这距离的暧昧,满心满眼都是想听八卦的探究欲。

那双猫咪一般澄净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穆涿而不自知,令穆涿被看得心内痒痒却也只能不动声色。

穆涿放轻声音说:“她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只是我父亲故交的女儿,她的父母因事故去世,我父母便将她接到了我家,而我对她不怎么有好感,所以自然而然疏远。”

穆涿解释得很详尽,唯恐有舟泽想不知道而他忘了说的。

若是此刻有as的员工听见穆涿说这样一长段话,一定会惊掉下巴——

不是,他们总裁什么时候如此温柔耐心了,平常分明说超过十个字就会冷脸好吗!?

但舟泽不知道穆涿还有这样的一面,于是完全不感到异样,边听边思忖点头。

穆涿所说的和他猜想得差不多,穆雪果然和穆涿不是亲姐弟,穆雪对穆涿那样畏惧小心,怎么可能是亲姐。

那程振……根本就不是穆家血脉啊。

不知道他本人知不知道这个晴天霹雳。

如果不知道,那可一定要在最合适的时机,让他好好知道才好。

舟泽想着想着,双眸不自觉微眯起来,那温软无害的漂亮脸蛋上,浮现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狡黠。

穆涿看着,再也忍不住,伸舌舔了舔尤为干燥的唇瓣,开口:“舟泽,你对那程振,已经放下了吧?”

舟泽闻言一愣,没想到穆涿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呆了呆后,他迅速与程振撇清关系。

“别提他,这人名字听着就晦气。”

穆涿对舟泽这毫不掩饰嫌恶的态度也有些讶异。

不是说,舟泽暗恋程振十年?这样子哪里有暗恋十年的感觉,不把对方当杀父仇人就算好的了。

穆涿眸底的兴趣更为浓郁,那眼神意思俨然是让舟泽细说。

舟泽见状也不藏着掖着,“别以为我真和他有什么,更别信他说的那些,那都是他单方面的臆想。”

穆涿轻一点头,唇角的微笑更浓,似乎想说句什么,但又暂时按捺下去没有开口。

他继续听舟泽说。

“你想想,他有什么好值得让人喜欢的?长相人品一个都不堪用,其他更是稀碎,谁瞎了眼会看上他?”

舟泽的嫌弃完完全全是发自内心,毫无作伪。

穆涿看着,笑意不禁愈发加深,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

“我知道了。”他点头回答。

舟泽也点点头,朝穆涿眨了眨双眼,正想要伸个懒腰,便忽然听穆涿说:“那我呢?”

舟泽霎时顿住,心脏如被电流迅速刺激了一下那般战栗不止,好半天都无法回过神来。

见少年呆呆地望着自己,好像忘记了如何动作,也不知该如何反应。

穆涿不由失笑了一下。

他见好就收,“好了,和你开玩笑,今天不早了,快去睡觉吧。”

舟泽闻言手指微蜷,张口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