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垂耳兔师尊和他的魔尊孽徒【12】

“师尊,师尊您在吗?您在这里吗?”

师沂快速询问的声音,此刻在舟泽听起来更为刺耳。

尤其,当身旁的奚慈不知为何泄露出丝丝魔气时,舟泽的眉头更是忍不住瞬间皱起。

不能让师沂这玩意儿发现。

可门外的师沂却已然感应到了似有似无的魔气,他顿时停下敲门的动作,凝神感受了几秒,随后紧张担忧地破门而入——

难道有魔族在伤害舟泽师尊?!

抱着这揣测,破开门后的师沂看见了房间里的一切。

舟泽师尊正尽心竭力帮那个孤儿调理气息!

这一幕简直让师沂目眦欲裂。

那一瞬间,他才明白什么叫嫉妒,如万蚁噬心一般。

这个孤儿享受的,明明是从前专属于他的优待!!!

师沂眼眶都红了,直直地盯着舟泽。

可舟泽却根本没有理会他,而是从容不迫调整呼吸,缓缓结束帮那个孤儿的调理。

随后待到那个孤儿平稳结束此次运气后,舟泽师尊才冷冷看向他。

那目光之中的无情冰凉,几乎要让师沂一个踉跄、站不住脚。

师沂已然发白的唇瓣动了动,毫无说服力地解释道:“舟泽师尊……我不是故意闯入,我是,我是感觉到了一丝魔气,担心您的安危,一时情急才会如此……”

顶着舟泽一点点彻底失温的眼神,师沂越说越觉得自己像在撒谎辩解。

因为他一打开门,那点魔气便尽数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师沂苍白的解释,没有得到舟泽哪怕只言片语的回应。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舟泽从床榻上下来,面向他。

然后冷酷一挥手。

师沂便猝不及防感受到一股锥心之痛,从胸口处迅速扩散到全身。

“噗——”他猛然吐出一大口血来。

瞬间体力不支的师沂一下趴倒在地上,一时间起都起不来。

他双目都模糊了,仍旧执着地看向舟泽。

这就是元婴期的实力吗……太强了,比尹慕师尊还要强上数百倍。

分明舟泽师尊根本没有碰到他,甚至还离他有一定距离。

却将已经快要突破金丹期的他直接给打趴下……甚至伤到如此地步。

可前世这样强大的舟泽师尊,却毁于他手。

师沂想着想着,不禁又吐出一大口血来。

莫名的悔恨在他心底翻涌。

他忍不住朝对方低低道:“舟泽师尊……”

“闭嘴!舟泽师尊是我一人的师尊,你没资格叫。”

率先出口的却不是舟泽师尊,而是他身旁那个孤儿。

师沂怔愣过后,立时感到屈辱与愤怒。

那孤儿算个什么东西,恐怕连炼气期都达不到,蝼蚁般的废物!竟也敢朝他叫嚣?!

小孩毫不退让地冷眼看着他,故意挨舟泽挨得更紧,像是高高在上宣示主权。

见此一幕,师沂双手立刻攥得死紧,几欲攥出满手的血。

他勉力站起身,还未完全站稳,便黑沉着脸色要对奚慈发难。

然而他刚伸出手,还来不及掐诀,便又被舟泽一挥手,给直接送飞出去了大门外。

这一下,师沂伤得更重了,他止不住疯狂咳嗽,咳出的全是血,染红了满身,看起来尤为骇人。

师沂便那样狼狈地半跪在偏屋门外,直都直不起身子来。

他双目几欲涌泪。

半模糊的眼前,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前世,舟泽师尊拼尽全力将自己护在身后的场景。

那时候的舟泽师尊,眼里分明就只有他一人!

为什么现如今都变了!

难道他连改变重来的机会都没有吗?!

满腹情绪即将崩溃之时,师沂听见舟泽冷清清开口,“小慈说得对,我是他的师尊,而你没有资格再与我扯上任何关系。”

话音刚落。

奚慈愣了——小慈!?

唔。

好亲昵。他……好喜欢。

小孩白净的耳朵不自觉红了。

而与之相对的,是更为愤怒不满和伤心的师沂。

他记得以前舟泽师尊都是亲切地唤他阿沂,只会用满含温柔耐心的目光注视他。

现在这些却全部都给了别人。

叫他如何能接受?!

师沂喃喃自语道:“舟泽师尊,我知您是在气我做的那些混账事,我错了,您可不可以原谅我,就再给我一次机会……”

舟泽听后,微微抬眉,冷笑加深。

原来这臭狗屎也重生了么。

那更好了。

冤有头,债有主。

“一次不忠终生不用。滚。”

舟泽冷酷回应后,扬手,将偏屋大门重重关上。

毫不留情。

毫无温度。

奚慈看着碍眼的人被这般关在门外,雪白下巴微微扬起,白软小脸上几不可察地掠过一抹得意愉快。

尤其可爱。

被舟泽不经意间瞥见。

舟泽随之注意到奚慈的拯救值,经过一连串的涨涨跌跌涨,现在居然不知不觉来到了59。

而就在他们俩对视后的下一秒,奚慈莫名小脸一红,这拯救值便咔咔跳到了60。

针不戳。

刚刚也还好小零零给的那丹药及时发挥作用,不仅把奚慈因为运气而唤醒的那一丝魔气给尽数藏匿起来。

还让奚慈的红瞳一秒变为黑色。

舟泽内心感到庆幸,朝可爱的小奚慈浅浅弯眸一笑。

漂亮惊艳的笑容,直接让奚慈脸红透了。

这么好看的师尊,不能再看下去了。

奚慈连忙慌乱把脑袋低下来。

拯救值却悄然加了4点。

舟泽见状不由笑了笑,轻轻摸了一下奚慈柔软的头发,“好了,别害羞,继续来运气。”

奚慈闻言小幅度地点点头,乖得像只最温顺的小宠物。

看得舟泽一下便忘记了种种“前车之鉴”——导致他在之后被恢复魔尊模样、野性难驯的小狼狗少年摁在床榻上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当然,这是后话,此时暂按下不表。

陪奚慈扎扎实实地运了好一会儿气息后,舟泽轻擦了擦额上的细汗,起身下榻朝奚慈道:

“今日便先到这,我要去沐浴更衣,准备睡下了。”

奚慈呆呆点点头,因为舟泽话里的“沐浴”二字,轻轻咬了咬下唇。

随后他也翻身下榻,跟在舟泽身后,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