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岁如今解析信息的速度愈发迅捷，他已经能够理解红中AI的复杂交流，但李火旺意识到，仍需教导红中识别人类言语中的虚伪成分。
身处废弃星际基地的避难所内，李火旺倚靠在残破的能量护盾生成器旁，抬头望着穹顶的透明能量罩，自语道。
"咔嚓咔嚓"，熟悉的脚步声在入口处的空气扭曲装置附近响起，李火旺记得，那是欢欢特有的步态声音。
李火旺扭头望去，只见那个背着智能学习终端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捧着几个由纳米合成技术制作的热乎乎的烧麦，紧张地站在那里。她似乎长高了一些，身上穿着新型防护服，唯有头上的樱桃形状的微型信号发射器未曾更换。
"欢欢，不必再给我送食物了，我在休眠舱里不会饿死，若饿死反倒是解脱了。"
李火旺的话语令欢欢惊讶地睁大眼睛："叔叔，您能认出我了！您已经很久没能认出我了。"
他无声地微笑，站起身走向欢欢。这次，欢欢并未像以往那样逃跑，而是紧张地仰视着他。
李火旺接过她手中的纳米包装袋，将里面的五个烧麦送入口中。"抱歉，欢欢，关于在虚拟幼儿园那次的事，你知道我有时会受到精神干扰，无法完全分辨现实与模拟情境。"
看到李火旺开始进食，欢欢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接着摇头，脑后的双束智能发辫也随之左右摆动。"没关系的，叔叔，我知道你并不是故意要伤害我。"
李火旺抬起手，想轻抚她的头颅，但瞥见自己满是尘埃与锈迹的手掌，便作罢。
"感谢你的烧麦，记住以后不要再给我带来了，当我处于精神波动状态时，可能会对你造成意外伤害。"话音刚落，李火旺突然愣住，意识到这一切可能只是意识模拟中的场景。
"嗯！我知道了！叔叔再见，我要返回母舰了！"欢欢给了李火旺一个紧紧的拥抱，随后转身离去。
李火旺走到避难所边缘，站在半透明能量罩投下的阴影下，目光追随着欢欢在光谱变换的走廊中渐行渐远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温暖。
在这个意识模拟的世界里，那些他在现实中避之不及的善良，却无处不在。如果可以选择，他真希望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就在他准备转身回到避难所时，远处拐角处，一个正吞云吐雾、颈间挂着仿制能量项圈的壮硕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人时不时朝这边投来猥琐的目光，使李火旺眼中的暖意瞬间变为寒霜。
"他想对欢欢做什么？"李火旺立刻想起了曾经在虚拟数据库中浏览过的《素媛》案例。这让他不由得一阵颤栗。
即使是在自己的意识模拟中，他也决不允许这样的丑陋行为发生。
环顾四周，李火旺从附近的废墟中捡起一块光滑的陨铁碎片，悄然接近那个胖子。
就在那胖子刚一转身，发现李火旺的瞬间，李火旺手中的陨铁碎片已狠狠砸向他的头部。
当那胖子因剧痛惊醒，发现自己已被拖入避难所深处的黑暗之中，他低头看见一把破碎的量子刃穿透了自己的左手手掌，顿时咬牙切齿地惨叫起来。
李火旺一拳砸在他的胸甲上，瞬间让那胖子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半天喘不过气来。"叫什么叫！我还没开始审问呢！"
待那胖子缓过神来，李火旺冷冷地盯着他，"说吧，你盯着那小女孩想干什么？"
那胖子听到这话，泪水几乎夺眶而出，显得极为委屈，"我哪敢盯着那小女孩啊！我分明是在盯着您啊！"
对方的回答让李火旺措手不及，他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位挂着假能量项圈的胖子，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盯着我？我有什么值得你盯着的？"
胖子畏惧地看着李火旺手上沾血的量子刃，结结巴巴地道："我不知道，是我一个远方亲戚让我盯着您的，说每月给我两千五百信用点。"
"我觉得监视一个精神失常者，每月两千五百信用点，既能偷懒还不用担心被上级责骂，还能玩游戏，比在能源工厂工作强多了，于是我就答应了。"
李火旺伸出手去拉扯那胖子的假能量项圈，立刻察觉到了异样，这玩意儿比真正的能量项圈轻得多，显然是伪造的。
看来这胖子说的是实情，他只是受人指使前来监视他的。
胖子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这是我从黑市花三十信用点买的，我哪有钱买真的能量项圈啊，那个叫做狗日的的王志龙已经有两个月没给我付钱了。"
李火旺的眼神变得迷茫起来，这个意识模拟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又是谁派人在监视他？
李火旺用力晃了晃头，呼吸急促地低声自语："不！这些都不重要，这里是意识模拟，本就没有逻辑可言，我不需要在这里寻找答案，也不关心这里发生了什么。"
"李岁！"李火旺转向四周，对着这片虚假的一切大声呼喊："李岁！玩够了没有！如果你还认我这个父亲！赶快让我回到真实世界！"
既然已经决定放弃挣扎，那么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已经不再重要。他不愿再在这个意识模拟中停留，他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