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水匪

当破石头被摔成碎片,只值三两银子

“三两?!我不卖了!”李火旺对此极为不满,抓起手中的玉石佩就要走出典当行。

明明这块玉在现实世界至少价值四十万,结果在这儿竟然只值三两银子,这家典当行真是黑心得过分。

他走到门外,回头瞪着典当行的招牌,心想:“这个地方这么黑心,肯定赚了不少黑钱,不如晚上去搞一票?”

念头刚起,李火旺立刻吓了一跳,握紧拳头给自己脸上狠狠地捶了一下,然后烦躁地大步走向客栈。

回到客房,李火旺摊开地图躺在床上仔细查看,并对正在一旁用鼓皮做针线活的白灵淼说:“去把小满叫过来。”

李火旺的手指沿着地图南方慢慢滑动,他记得李志临终前曾提过,在南边有一群穿黑衣服的尼姑,她们也许能够帮他摆脱身上的丹阳子困扰。

如今丹阳子正在对他产生越来越大的影响,他必须尽快找到解决办法,这件事比任何事都更为紧急,连黑太岁的事务也要暂时放在一边。

李志曾说过那些尼姑还算善良,但李火旺并不相信,经历了那么多事后,他已经不再信任任何人。

如果想要请那些尼姑帮忙解决丹阳子问题,他必须在保障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提供令她们无法拒绝的好处。

李火旺的目光转向床边,那本天书紧挨着阳寿葫芦摆放,那是他目前能提供的所有筹码。

不过这些都是后续的事了,当下最首要的任务是找到李志所说的那些尼姑。

“李师兄,您找我?”小满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此刻她的眼角略有些泛红,但已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

“你刚才去哪儿了?”李火旺问。

“我去了一趟镖局,把四齐留下的遗言纸条给他们,让他们带回老家。”

“这种事让别人去做就行了,你最近先躲一躲,别让镇上的捕快找上你。”李火旺提醒她说。

小满的眼神闪了闪,平静地摇头回答:“没关系。”随后补充道:“我娘没报案。”

“哦,那你过来帮我看看这张地图,你是本地人,应该熟悉这一带吧?”

小满走过去,看着李火旺手指所指的地图位置。

“这一带你知道哪里有个尼姑庵吗?而且里面的尼姑穿着黑衣。”

“尼姑庵?穿黑衣的?”小满思索了一会儿,伸出那只毛茸茸的手指指向西南方向的一座山。

“应该就是那里,恒华山,我听说过镇上的孙员外曾经去那里拜过金身菩萨。”

“金身菩萨!你对那个尼姑庵了解多少?”李火旺试图多收集一些相关信息。

“不太了解,我家穷,去不起那么远的地方烧香拜佛,只是听说那里香火很旺盛。”

“嗯”李火旺心中暗自摇头,这和没说没什么区别,正德寺香火也同样旺盛。

“那个尼姑庵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比如像正德寺那样求子特别灵验。”

小满思考了很久,最后开口道:“我只听说那里的尼姑都很胖。”

“很胖,这也算特别之处?”李火旺琢磨了一下,用手在地图上敲了敲。“出发吧,我们去看看这个地方。”

李志留给他的半吊钱换来了干粮、细米线和一大罐猪油,李火旺一行人朝着下一个目的地进发了。

他们并非孤身一人,路上遇到不少同路人。

从这些人零星的话语中,李火旺得知他们认为战争即将爆发,住在边境地区变得不再安全,所以他们都提前往内地转移。

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经过一条条岔路口后,同行的人群逐渐减少。

正当李火旺以为他们又要恢复独自行走的状态时,一片宽阔的水域挡住了去路。

微风拂过水面,也将李火旺身上的道袍轻轻吹动。

“这就是二叔公说过的海吗?”狗娃惊讶地问。

那片广阔的水面仿佛天地间的一面巨大镜子展现在他们眼前,一眼望不到边际。

李火旺重新拿起地图查阅。“不,这不是海,只是一个湖泊,一个非常非常大的湖泊。”

四齐本来就多水,出现这么大的湖泊并不稀奇。

“师兄,这湖水怎么有点黑呀。”

湖水的颜色较深,即使站在湖边也无法看到底部,不禁让人产生一丝惧意。

李火旺收起地图,看向站在湖边的其他人。“先等等,看看他们会怎么办。”

远处出现了一个小黑点,湖边的人群开始骚动。原来是一艘木船驶来,当地人显然是靠乘船渡湖的。

这艘木船显得老旧但却庞大。

“来来来!都上船吧,每人七十文钱。”一位船老大站在船板上,对着岸上的人群大声吆喝。

“怎么涨到七十文了?去年才四十六文呢。”船上有乘客对价格上涨表示不满。

在创作过程中不更改角色名称的情况下,

船老大光着脚丫,一点儿也没给那人面子,双目圆睁地瞪着他,大声说:“我问你坐不坐船,有种你自己游过去啊。”

看见那人听话掏钱低头认输,船老大得意洋洋地朝湖面吐了一口唾沫:“眼看就要开战了,规矩还那么多,我船票涨价怎么了?”

“走,上船。”李火旺抬脚走向船只,在这片陌生的地方,他并不在乎船费贵不贵,就怕遇到别有用心的人。

船上坐着几十个人,开始慢慢朝湖中心驶去。

对于初次坐船的人来说,很容易晕船,但李火旺觉得自己还好。

他扭头问船老大:“师傅,到对岸需要多长时间?”

船老大笑了笑回答:“俩小时就到了,放心,天黑前肯定到。”

李火旺点点头,警觉地盯着前方船头划开的湖水。

湖水墨黑一片,显得特别压抑,好像里面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随时要钻出来似的。

“这个湖里应该没有吃人的玩意儿吧?”

经历过许多事情的李火旺变得胆战心惊。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这些都是闲人瞎编的,我在湖上住了快二十年了,你看我不是活得好好儿的?放心,没事,我收钱办事,准保安全。”

听了这句话,李火旺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随着船慢慢前行,天上的太阳也渐渐偏向西方。

当夕阳将天空中的云彩染成红色时,船缓缓驶入一大片芦苇丛中。

“应该快要到了。”李火旺望着四周的芦苇暗自思量。

正在这时,“扑通”一声,身后传来落水的声音。

所有人听到声音都本能地回头望去,发现撑船的船夫和船老大竟然消失了!

“妈呀!他们被水里的东西吃掉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让船上的几十个人立刻陷入了恐慌。

“都坐下!你们想让船翻了吗?”李火旺的呵斥声让船上暂时平静下来。

他转身看向自己的同伴问道:“你们当中谁会撑船?”

然而,得到的回答却是大家一致的摇头。

就在李火旺思考对策之际,周围的芦苇丛中传来动静。

几只小木船,上面载着手持兵器的男人、女人以及老少,正朝着大船围拢过来。

在其中一只小木船上,李火旺看到了刚才的船老大。

此刻,他正举着一把小铲子刮脸,看到李火旺望向自己,便笑容满面地说:“小伙子,你想吃蒜蓉面,还是馄饨面啊?”

----------------

“水匪。”李火旺认清了这些小木船上人的真正身份。

原来这一切完全是个圈套,一个诱使所有人落入陷阱再一网打尽的计策。

“呵,这地方民风真是淳朴啊。”李火旺看着他们,低声自语道。

此时,他还发现水匪队伍中不仅有壮年男子,还有老人、妇女及半大小孩,看来这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家族营生。

突然,“嗖~”的一声,一支箭射来,钉在了船舷上,使得船上众人更加恐慌。

“各位大爷大娘们,只要把包裹行李、身上的金银首饰都丢过来,我们恒山泊劫富济贫的好汉保证不伤害你们一根毫毛。”

“但如果让我们发现你们私藏一分钱,哼哼……那就只能从蒜蓉面和馄饨面里挑一个了。”

听见船老大的威胁声,原本已经慌乱的人群又开始躁动起来。

许多人开始纷纷往水里扔行李包裹。

碰上强盗还可以逃跑,但现在身处湖中央,只能认命了。

就算跳水逃命,终究也斗不过这些熟悉水性的家伙。

李火旺凝视着环绕在湖面上的小木船,走上前一步,冲着船老大说道:“朋友,安安稳稳把船送到岸边吧,我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船老大微微皱眉,再次仔细端详了李火旺一会儿,语气中带着些轻蔑地问:“同道中人,亮个家伙?”

“说人话,送我们上岸。”李火旺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

“哎!兄弟们快瞧啊~还是个啥也不懂的新手呢!~估计连腋毛都没长齐呢!哈哈哈!”

“哈哈哈!”水匪们哄然大笑起来。

“小子,你以为你是道士就很了不起?像你这样的道士,老子早就砍了七八个了!”

“我告诉你,这湖上就是咱们元家的地盘,就算是龙也得给我盘着!老虎也得给我趴着!哪怕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我交过路费!”

船老大的威胁声立刻引起了水匪们的阵阵喝彩,掌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其中不少人已经开始提前瓜分他们的战利品。

“爹!我要抢那个白发女子做老婆!她长得真好看!”

“不成,玩玩可以,那样的废人不能给你当老婆!我可不想我的大孙子长得跟她一样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