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会议室，季寒城步伐很快，秒，人已经进了办公室。
他私人手机有好几条消息，沈伯荣、闻飞宇还有阿智。
当然，最入他眼的，还是沈曼。
老婆：【今天发生个有意思的小事。】
消息来自十分钟前，办公室内气氛最差的时候，他感受到手机震动，没看。
敲字，回：【方便接电话吗？】
嗡嗡。
老婆：【不】
没有标点符号和表情的一个字。
季寒城郁闷的苦笑，长指在额头走了个回来，继续打字，【今天我让秘书去接孩子，你别特意过去了。】
王娜还在山脚下陪老公和儿子，看来，得给孩子们再找一个靠得住的保姆。
沈曼没回。
季寒城又发：【我让秘书把孩子带来公司，下班后我们一起回家。】
沈曼仍旧没回。
季寒城发的上瘾，独自沉湎：
【今天我做饭，你想吃什么？还吃辣吗？】
【什么有意思的事？晚点跟我说说，我今天没有会议了，在办公室，很方便。】
季寒城翻了翻沈伯荣给他发的聊天记录。
前面一部分吐槽赵艺婷。
她前几天要跟沈氏娱乐公司解约，口气很大，底气硬的不行，这几天又好言好语的想跟沈氏合作。
话里话外，沈伯荣都在讽刺赵艺婷。
眼瞎啊！
居然相信佩妮会捧红她？呵呵，一场秀失败而已，彻底毁了她，不光脑子进水，眼睛还瞎。
不过，就算没有佩妮，赵艺婷也是个七八线半透明人了。
得了脑震荡的沈伯荣，还特意为赵艺婷打了好几行字：【寒城，我真踏马服气，赵艺婷一个拎着没爹养的孩子，不为孩子着想赶紧退出娱乐圈找个正经的工作，还非得往里挤。脑子是化粪池吗？】
阿荣：【我就纳闷了，你当初怎么那么不开眼，找谁炒作不行，找谁玩儿不行，找这么个傻x，当绿茶都当不好。】
没想搭理他的季寒城，看到这里才回：【误会。】
沈伯荣秒回，【什么误会？你智商7x24在线，还有误会的时候？】
季寒城以前没对任何人解释那件事，今天被老婆晾着，便把多余的光和热，施舍给了沈伯荣：【某些瞬间，我从能她身上看到曼曼的影子，仅限，某些瞬间，仅限，当时。】
阿荣：【我已截屏。】
季寒城：【随便你。】
阿荣：【靠，不怕我发给嫂子？我不信她不生气，你家有搓衣板吗？我送你俩，加厚的。】
季寒城：【你留着跪。】
阿荣：【我家跪遥控器。】
季寒城：【脸呢？】
阿荣：【做人得厚道，别双标，问我之前，先照照镜子。】
季寒城：【照了，很帅。】
沈伯荣发了个【这兄弟没法做】的动图。
季寒城没再回。
此时，秘书敲门进来，“总裁，会议记录整理好了。”
季寒城点头，“三点半去一趟幼儿园，接孩子们到我办公室。”
秘书惊喜过望，要不是长期被总裁训练的内心很强，非得当场跳起来。
啊，天！终于可以近距离接触小少爷和小小姐了吗？
“好的总裁！”
季寒城又说，“订个蛋糕，送我这里。”
“好的！我这就去！”
……
季南天捏着一支香烟，站在落地窗前眺望江都的风景。
短短几年，又有几座地标建筑拔地而起，正在施工的一栋商业大厦，号称本市最高建筑，比四季大厦高了四十米。
时代的脚步，如同飓风，不断冲刷前浪。
后浪的时代，节奏疯狂可怕。
季寒城要对元华下狠手，不是没有理由。
但他现在脑海里，最清晰的，还是办公室里最后的几句对话。
季寒城说，“我只要你一句话，做，还是不做？”
父亲态度很冷，可那份冷漠，同时有无可奈何与欣赏，“我的话，你会听？”
季寒城道，“听不听是我的事，表不表态是你的事。”
父亲道，“元华的翅膀硬没硬我不知道，你的翅膀，我看是很硬。”
季寒城道，“父亲教育的好。”
最后，父亲竟然没能压住儿子，“我不想看到集团丢脸两次，还是同一个人。”
季寒城道，“我和父亲一样。”
想着想着，季南天无声笑了笑，香烟噙在嘴边，勾起的弧线将细长香烟太高。
青烟缓缓飞开，空气净化机及时净化掉。
嗡嗡。
手机震动，季南天转身，拿起办公桌上的私人电话。
子萱：【下午有空吗？】
季南天忽地握紧，一瞬间的心跳加速，极不正常。
寒城帮他把房产证给子萱，后来两人也没私下联系，她是收还是不要，仍拿不准。
季南天有些担心，闻子萱联系他，是不是要当面拒绝？
若是这样，他宁愿忍着不去看她。
可她若是有别的事呢？拒绝，不是更遗憾？
他手指停在书写板上，竟发现，一两个字，消耗掉他全部的力量。
嗡嗡。
子萱：【下午去做产检。】
季南天的心脏，第二次跳的不正常，他手指颤了颤。
难以遏制的情绪，比尼古丁强势了几百倍。
【有空，我去接你，你家？】
子萱：【医院汇合吧。】
【好，别自己开车，让司机送你。】
抽完一支烟，季南天胸腔里忐忑的情绪，才微微平复。
紧接着，手机又响了。
看到名字，他眸光缩了缩。
来电闪烁了快一分钟，他才接听，“凌微。”
凌微回来后，他们只有过一次交集。
时过境迁，他们早已不是当初的自己，年少的爱情，也随着真相揭开，成了昨日之灯，熄灭在时间的海里。
“南天，你下午有空吗？我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没有。”
林微短促的停顿，“什么时候有空？你随时告诉我。”
季南天摁灭烟蒂，下意识嗅了嗅自己的西装，“什么事，电话里说吧。”
抽烟的人本身不太能闻到烟草味道，但旁人一个呼吸就能识别。
何况是孕妇。
季南天走去套间休息室，衣柜里没有合适的外套。
凌微开口，“电话说不清楚，你有时间打给我吧，多晚都可以。”
“嗯。”
挂掉电话，季南天让助理带一套西装给他。
吩咐完，又说，“订上次那家私房菜，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