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一手拿着手机录视频,打量四周。
粉色气球有了,玫瑰花有了,气氛营造的相当到位,现在就差一枚钻戒,就能求婚。
难不成沈伯荣要求婚?
可是……晓冉再内敛,再羞于让大众看到自己的恋情,求婚的话……还是要热闹一点的好吧?
现在整个车库已经被沈伯荣承包了,唯一的见证人就是她。
未免太冷清。
一会儿喊口号什么的,她喊破嗓子也制造不出普天同庆的气氛。
张晓冉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
看沈伯荣的节奏,莫不是……求婚?
可是……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答应……还是不答应?
趁沈伯荣弯腰拿东西,张晓冉迅速跟沈曼眼神交流。
一个说:【怎么办?我要答应吗?可是我……还没做好准备啊。】
一个回答:【先等等,看他怎么表示,不急。】
一张卡,一套房子,一台车。
的确算得上奢华,不过这种奢华,是对中产阶级说的,而沈伯荣,人家可是顶级富豪,别说一套房子,就是联排别墅,他也送得起。
因此对他们这种人来说,金钱上的付出,并不是最重要的。
还要看诚意。
沈曼用目光安抚她,让她冷静些。
张晓冉尽量不让心脏跳到梗塞的程度,省得救不回来。
她悄悄提一口气,缓缓吐出。
稳住啊张晓冉,你跟他在一起,这样的生活就是日常,不要瞎激动。
稳住,你要稳住!
须臾,沈伯荣抱着一个小盒子过来。
红色的丝绒礼盒,包装方式和戒指一模一样,连蝴蝶结都是柜姐专门手法打的。
真……求婚?
沈曼也屏息了一瞬,调整手机角度。
沈伯荣耳朵微红,这种事,男人其实也会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他难得有拘谨的时候,“你打开,看看。”
嗯?
求婚不该是男人拿出戒指,单膝跪地吗?
流程不对啊。
张晓冉迟疑一下,打开。
里面,是一枚银白色的崭新钥匙。
她目光敛在钥匙上,疑惑不解,“它是……那套房子的钥匙?”
房子都送了,还要拿出钥匙再刺激一下她的心跳吗?
不带这么凑数的。
沈伯荣抓一下头发,特意做的造型,啫喱膏打的够多,抓不乱,“不是……这个是我家的钥匙,我自己住的房子,你去过的。”
沈伯荣平时回父母那里住,他自己在江都有个别墅,不过位置不在市区,他不常去。
那边地理位置极好,风光无两,是个绝佳的居住地。
张晓冉被他“骗去”几次,大部分时间都耗在卧室里。
要说沈伯荣浪在女人堆里没有任何好处,也不全是,某些方面的花样和技巧,多到她精疲力竭。
提到那边,张晓冉的脸,红的要滴血。
混蛋,他故意的吧!
“我……才不要你的钥匙!我……不去那里!你想都不要想!”
她要把礼盒退回。
沈伯荣抓住她的手,卷起来,扣住,“我的房门钥匙交给你保管,我的心,也交给你,往后,我的东西都是你的,连我也是你的。晓冉,我以前不是东西,干的坏事太多,也伤害过你,但是我会学着爱你,保护你,给你最好的一切。”
“阿荣……我爱你!我爱你!”张晓冉所有的防线全部崩溃,彻底沉入了沈伯荣的温柔里。
她定力差,没有太好的抵抗力,别说是这样的温柔细语,稍微给她点温柔,她就能感动的稀里糊涂。
而沈伯荣给她的宠溺,显然已经超过她以前接受的所有。
她扑在沈伯荣怀里,呜呜哭的像个小女生。
沈伯荣一遍遍重复,“我也是,我也爱你,很爱你。”
张晓冉主动踮起脚尖,递上颤巍巍的红唇,吻住他。
沈伯荣很少收获她主动的献吻,兴奋的回应上去。
两人绵缠的难舍难分。
沈曼默默把手机录像拉近,录了一段特写镜头。
哎哎哎,技术还不错嘛!
终于,两人分开,沈伯荣气息微微有些乱,“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跟我说,好不好?不要让我猜,我笨,猜不对,又要惹你生气,你生气,我就心疼。”
张晓冉眼睛还是湿的,她在沈伯荣身上蹭了一下,娇滴滴点头,“嗯……我听你的。”
沈曼眼睛也湿润起来。
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这次之后,他们之间的壁垒又少了一道,未来可期,都会好的!
会的!
——
四季大厦。
开完会,季南天捏着香烟,坐在办公室抽。
烟灰缸里,已经有五个烟蒂。
他看了会儿文件,心思难以集中,数字和报表,全让他心烦意乱。
猛吸掉最后一截烟草,他拿出手机,再次回拨那组号码。
依然是机械的提示音。
闻子萱换了手机号,删除了微信,要跟他绝交?
在澳洲,闻子萱接管闻家分公司的生意,国外合作方不太服气她的管理,工作进展慢。
偶尔的,闻子萱会打电话给他,咨询意见。
后来闻子萱搬家,离他不远,两人便约在酒吧或者咖啡厅面谈。
闻子萱是个独立的女人,从小她领着季寒城闻飞宇这些孩子玩儿,就充当着大姐姐的角色。
所以,季南天也没把她当做妹妹。
闻子萱也有压力很大,心情不好的时候,两人就在酒吧喝酒。
同样的,季南天承受的压力也不小,有时候喝到嗨了,就一起吐槽,傻笑,聊过去那些开心的回忆。
大部分都是闻子萱在说,他听。
那时他才发现,闻子萱也有小孩子的一面,她会无理取闹,她会喝醉时发酒疯,大喊,大笑,踢翻路边的垃圾桶。
“呵呵。”
季南天想起来某些画面,不禁笑出来。
笑容展开后,他才意识到,自己今天大部分时间,竟然都在思考闻子萱。
放下手机,季南天揉太阳穴。
他最近被季寒城气的发疯,一定是精神太紧张。
嗡嗡。
手机忽然震动。
季南天调整情绪,看一眼号码,“喂。”
“下来一趟。”
电话那边,是季寒城。
季南天看时间,态度冷淡,“什么事?我还有会议。”
季寒城不容置喙,语气不算命令,但绝不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比开会重要,我在大厅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