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儿伸到大大的西装口袋里，掏啊掏，终于掏出一个小东西。
是个钥匙扣挂件一样的小东西，几个半透明的玻璃珠。
安好研究一会儿，没搞明白，“爸爸，这是什么啊？”
季寒城揉一下女儿的头发，小丫头病是痊愈了，但脸瘦了一小圈儿。
“玻璃弹。”
玻璃弹，是科技展没有公开展览的新品。
是一种先进的防御和进攻为一体的小型雾气。
表面上，它就是个可爱的装饰品，一旦遇到危险，只要拿出一颗玻璃珠，放入某个位置，比如敌人的口袋或者脚边。再按一下连在手表或者手机上的指令，玻璃珠就会爆炸。
这东西不至于致死，但炸断肢体或者毁容，只在眨眼之间。
安好宝贝似的把玻璃珠放在口袋里，拍拍好，“谢谢爸爸！”
季寒城在她的手表上安装了一个程序，可以控制玻璃珠，这个软件同时也连在他的手机上，一旦女儿触动按钮，他会同步收到信号，确定女儿的位置。
他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安好开心吗？”
季寒城把女儿抱在腿上，父女俩聊的很是投机。
安好抱着他的大手，“爸爸可以做饭吗？”
季寒城宠溺点头，“当然，晚上爸爸做饭。”
小丫头被哄的无比雀跃。
唐橙拉着沈曼的手，走到阳台。
确定不会被听到。
“闻飞宇呢？他怎么没一起回来？玩儿上瘾了还？不舍得回家了？”
这甜蜜的责备，才符合热爱中的人。
沈曼故意打趣，“魏律师和王助理也没回来，你怎么只问飞宇？这么关心他？”
唐橙脸微热。
她自己都没察觉到，脸已经红了小半边。
“哦对，魏清扬呢？他不是也去了吗？”唐橙顺顺头发，假装是口误。
沈曼笑，“你知道的还挺多，我没跟你说过老魏在美国吧？哪儿听来的？”
唐橙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咳了咳，“那什么，闻飞宇跟我说的。”
沈曼意味深长的“哦”了下，“不对啊，飞宇怎么跟说这些？老魏去美国是帮寒城处理纠纷，属于机密，飞宇这嘴巴也太不严实了！回头我得训他！”
唐橙瞪过去，“你都知道了？”
沈曼憋不住笑，“知道啥？”
唐橙气恼，“还装？我和闻飞宇谈恋爱，你肯定知道。”
“啊？你跟飞宇谈恋爱？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才说？啥时候开始的？谁追的谁？是他告白的吗？”沈曼继续装傻，她倒要看看，唐橙这姑娘，对痴心的闻飞宇，是什么态度。
是否她也同样做好了为这段感情孤注一掷的准备？
唐橙面颊迷绯，眼中的温柔如萤火，泛着潮湿的明媚。
“你真不知道？”
沈曼点头，表示一点不知情。
唐橙心踏实了不好。
看来闻飞宇把她的话当了回事，连沈曼都没撬出秘密。
既然说了，唐橙也不支支吾吾，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沈曼。
包括她的顾虑。
沈曼道，“没发生的事，担心它干什么？我们每天都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意外，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开心一天是一天，就算真有危险，那就两个人共同面对，你什么都自己扛，当他是什么了？没错，你要保护他，不让他受伤，还要保护他的家族和事业，你是谁呀橙子？你是他女朋友还是观世音？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好吗姑娘？你要享受他的宠爱，保护，关心，你得相信他，认可他。而不是反过来，去保护他。”
唐橙的确是想保护闻飞宇。
她想铲平所有障碍，再心无挂虑嫁给他。
沈曼往季寒城那边看一眼，“你知道男人最享受什么感觉吗？女人的认可和依赖！男人就是这样的，自己的女人越是示弱，越是依赖他们，黏着他们，让他们时时刻刻觉得自己是英雄，顶梁柱，他们越强大。”
唐橙咧咧嘴，笑不出，“卧槽……那我不是搞反了？”
“反省反省吧，趁飞宇还没回来，调整好状态。”
唐橙沉思。
她没谈过恋爱，头一次，实在没经验。
这事儿……学问好大。
——
“恢复的很好，又是个活蹦乱跳的小可爱了。”
郎岩给安好做出院检查，又忍不住揉一下她的脑袋。
最近他给顾汉阳和谢文东看病，都是费时费力的操作，所以最大的享受就是来安好的病房，听小丫头脆生生的笑，还有甜甜的小脸颊。
这孩子不光懂事乖巧，情商还特别高，很会说话。
小小年纪，很能体谅人。
安好抱了抱郎岩的手臂，“郎岩叔叔，我好想再听你讲故事呀！要是能不在病房听，就更好了！”
郎岩那张饱经风霜的脸，难得露出笑容，两个眼尾都是褶子，“好，下次叔叔去你家做客。”
“真的呀！那你一定要来！爸爸会做很多好吃的。”
郎岩跟他拉钩，“一定的，叔叔答应你。”
沈曼带安好收拾随身物品，季寒城和郎岩去外面客厅说话。
郎岩摸出口袋里的香烟，给季寒城一只。
季寒城手放在裤袋里，“戒了。”
郎岩意外的上下扫他，“戒了挺好，怎么想着戒烟？”
他想了想，戒烟是个挺难的事儿，就不当面勾他了，便没抽。
“不想死太早。”季寒城往套间看，里面有清脆的笑声，还有女人的低语。
如今的幸福，让他格外珍惜。
想长长久久留住。
这是其一。
郎岩摩挲打火机，“有想珍惜的东西，人自然会想长寿——不说这个了，跟你聊聊顾汉阳的情况。”
季寒城问，“不乐观？”
郎岩挺为难的。
“顾老先生人不错。”他扯了个闲话。
季寒城便猜到，这其中有些难以启齿的秘密，“不方便让曼曼知道？”
郎岩乐，“你这人……聪明的让人讨厌。”
“说吧，我不告诉她。”季寒城承诺。
打火机在郎岩手心里打转，一圈，又一圈，“顾汉阳的心脏，不是原装。”
季寒城诧异，这点他着实不知道，“怎么？谁的？”
“他女儿，你老婆的母亲，顾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