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脱下了碍事的厚外套。
里面是贴身的羊绒衫,衣摆扎进裤子里,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
她借力一把椅子,脚底板踩着椅面,身体如插上双翼,腾空而起!
沈曼的身材柔韧性远远超乎常人,她有多年的舞蹈功底,几乎可以将自己完全折叠,这些对别人来说堪称恐怖的动作,于她而言不过小菜一碟!
沈曼利用身材的柔韧度和灵巧度,很容易就穿行在那些膘肥大汉之间。
若是单纯拼体力和耐力,她自然不是那些人的对手,不出一分钟,她就会被打成一滩血肉模糊的烂泥。
但沈曼,反其道而行。
就在她腾空而起的那一刻,沈曼手腕一转,打开了魏清扬的雨伞。
利刃雪亮!
甚至能听到催魂夺命的金属争鸣。
咔嚓!
沈曼目光笔直锋利,嗜血的冷气增添她的杀伤力,她踢翻一把椅子,扫在距离最近的人身上,生生打的那人趔趄两步。
接着,伞上的利刃穿入一人的大腿。
血肉横飞。
那个人钳制闻飞宇的手,因为疼痛而松开。
全过程只有五秒,不,三秒钟都不到。
闻飞宇感觉到身体徒然一轻,那些捆索他的力量全都消失了,就连抵在他脑门上的枪口,也失去了威慑力。
太快了,太精准了。
他根本分不清沈曼怎么做到的。
明明,刚才就一道影子飞过去而已啊!
沈曼后背贴着她,两人被围住。
“能打吗?”
这话问的闻飞宇。
闻飞宇吞了一下口水,让自己从视觉震撼中回到正常水平,“能!咱们联手,这些人不在话下。”
沈曼很满意他的从容。
闻飞宇不是看上去那样文弱傻气,关进时刻,他其实相当冷静机谨,闻子萱或许对自己的弟弟有误解。
“要不要趁手的工具?老魏的雨伞?”
沈曼准备把雨伞给他防身。
在不清楚闻飞宇打斗能力的情况下,沈曼不敢冒险。
万一他受伤,或者毙命,她无法交差,更会内心不安。
这次任务,是她强行加入的。
她相信凭季寒城的老辣,一定给闻飞宇制定了一个完整的计划,就算她不来,目的也会达到。
她加入,是因为想亲手为季寒城讨债。
而不是单纯的逞能。
所以,她必须赢,而且是以最小的代价。
闻飞宇笑了笑,他卷了卷袖口,“嫂子,你还没见过我打架吧?”
沈曼乐呵,“那就打给嫂子看!”
嗖!
两人说话,同时出击。
闻飞宇不光反应速度快,他的臂力、脚力,都相当强悍。
每次出击都以击中对方为目的,从不失手。
一片身影扭打在一起……
无疑,沈曼纤瘦高挑的女性身材,最为惹眼。
闻飞宇在全力反攻,无暇欣赏沈曼每次的出招和拆招,也不知道她目光多么狠辣。
但蓝渡不同,他坐在沙发上,冷眼看全了沈曼的每一个眼神和动作。
这个女人,好狠!
她的很狠毒不光在招数,还在气场。
她能一刀刺穿对方的腿和手臂,利落干脆,血肉横飞。
绝不手软。
忽地,沈曼的目光和隔着十几米的蓝渡对视。
血沫在空中飞扬,如同下了一场细细的红雨。
他的目光是惊讶的,她的从容而冷漠。
那层红雨,拉开一道仇恨的帘子,不断扩散。
蓝渡攥紧了拳头,他意识到自己对沈曼的判断,是多么荒唐离谱,多么错误百出。
他完全低估了这个漂亮的女人。
“啊!”
“啊!啊!”
伴随着惨叫嘶喊,不断有人倒下。
沈曼呼啦扫着伞面,卷起的红色大风,血液飞溅。
无数血点子洒在刽子手的脸上、墙壁上、地板上、吊灯上。
她出拳,抬腿,转身……
闻飞宇当她的副手,弯腰背起沈曼,她纤细的长腿忽地弹出,迎面而来的人,吃了一记!
打斗大概持续了一刻钟。
沈曼“哗”合上雨伞。
尖锐的雨伞顶端,抵着最后一个偷袭的男人。
那人咽喉被锁定,不敢再往前。
沈曼舒活了一下手腕,额头的汗水濡湿了她的头发,刘海贴在额头上,水露露的眼睛里,盛满了有些突兀的狠劲儿。
她冲蓝渡笑,“还想说什么?”
所有人都倒下了。
闻飞宇脚下踩着一个。
这场恶战他出了不少力,累的双腿发软,可……他远远没有沈曼那么彪悍。
最后的一撇,他看到沈曼双膝擦地飞了十几公分,然后刀刃切入了一个人的膝盖,那个人当时就哀嚎着跪了下去。
沈曼没有要这些人的命,而是无一例外的,要了他们的腿。
最严重的那位,只怕要高位截肢。
蓝渡拍了拍手。
他走在血水混合的地板上,皮鞋底部和斜面上都是血迹。
他居高临下欣赏那张因为出汗而越发红润漂亮的脸颊,想要伸手摸一摸,“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沈曼避开他的手,“你不会想知道。”
闻飞宇啐一口,“少废话,这次只是提醒,下次再冒犯,我要你的命。”
蓝渡对闻飞宇的武力也挺意外的,但跟沈曼一对比,就没那么精彩了,“闻先生,技术不行,就回家多练练,别在关键时刻求嫂子救命。”
闻飞宇上手要拧断他的脖子。
“飞宇。”
沈曼喊停了他。
蓝渡擦了擦手,他手指上也沾了血,“沈曼,做个漂亮安静的女人不好吗?非要打打杀杀的?你看,脸都弄脏了。”
他要摸沈曼的脸。
嗖地。
沈曼抽回抵在刽子手咽喉上的伞柄,改为对准蓝渡,“你再敢动一步?”
蓝渡耸肩,他甚至举起手,调侃的后退,“ok,你赢了沈曼,你们走吧。”
沈曼放下雨伞,“飞宇?”
闻飞宇点头,“完事儿了。”
这意思是,寒城让他来这里的其他目的,他已经做好。
五分钟后……
闻飞宇坐在车上,抽了一支烟。
抽完,他脸上还是很多冷汗,沿着额头和鬓角往下滑。
沈曼给他几张纸,自己也潦草的擦了擦脸和脖子,后背汗津津的,不知道湿透了几层衣服。
“嫂子……那什么,我可能……失敬了。”
噗嗤。
沈曼笑出声音,“害怕我?我又不打你。”
“不是……”闻飞宇发现自己嗓子很干,很涩,磨砂纸一样,声音都难听了,“嫂子你这……这一身功夫,跟谁学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