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顺利登堂入室。
第一反应便是,这里的设施实在豪华奢靡!
当之无愧的赌王。
他在拉斯维加斯如入无人之境,可以说相当豪横,烧杀掳虐无恶不作,可气的是,这种人竟然在美国享誉颇高,关于他的赞美之词,简直多到可以媲美比尔盖茨。
室内温度高,供暖系统将室外的冰冷隔绝掉,仿佛是两个世界。
沈曼却没脱任何一件衣服,她看上去有些拘谨,有些害怕,忐忑不安的环顾周围,迷人的眼睛里,都是新奇和激动。
当然,这是保镖看沈曼时脑补的内容。
实际上,沈曼在仔细观察密室的入口在哪儿,她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进去?
“海瑟薇小姐,老板暂时不在,恐怕你要先回去了。”
不在?
赫尔德把寒城带走了?
不应该,沈曼得到的消息没有变动,寒城就在这里。
沈曼手指无措的颤了颤,天蓝色大眼睛里满满的委屈,声音娇媚极了,“不在吗?我做好了准备,他怎么可以这样?”
所谓的做好准备,可以延伸为磕了药,或者注射了助兴的东西。
男人兴奋,“你……”
沈曼单手搭上男人的腰腰部,软软要靠在他身上,身上的香氛冲入男人的呼吸,“我有点站不住了,能不能坐一会儿?”
这个请求,没人可以拒绝。
沈曼顺利留在客厅。
但活动范围也仅限于客厅。
四周是盯着她的眼睛。
或是警惕,或是炙热。
沈曼靠在椅子上,休息了大概五分钟,然后她捂着肚子哎哼,“抱歉,洗手间在哪儿?我……可能用量太大,有副作用。”
她的眼神和语气,实在太有暗示意味。
故意引导那些人想入非非。
一个用了药快要失控的美艳女郎,会饥不择食!
男人喉头上下翻腾,“这……这边。”
沈曼步态曼妙,每一步都走的极暧·昧。
腰肢如蛇,高跟鞋下的细细踝骨,也勾人上瘾。
洗手间在走廊尽头,这其中没有异常。
沈曼无法确认地下室的入口。
时间一点点流逝,在不确定季寒城安全的情况下,沈曼度日如年,她有些急了。
哗啦!
沈曼故意打翻浴室的摆设。
“海瑟薇小姐!”
沈曼在里面哼哼唧唧哭诉,“我……我不小心跌倒了,扭到了脚,你能进来帮我一下吗?我……衣服还没穿好。”
如泣如诉的请求,再缀上香·艳的条件,吸引力暴增。
男人迟疑,“你让我进去?”
进去,意味着什么?为所欲为?
“请帮帮我!”
门打开一道缝,眼前是一个半跪在地上的美女,厚重的衣服有些乱。
男人小心翼翼走进去。
下一刻!
沈曼突然灵巧的站起来,手中锋利的刀尖抵着男人的咽喉,刀刃已经滑到了男人的皮肤,血液流出。
“别出声!”
沈曼不再是媚眼女郎,她眼神是杀气。
男人怔了怔,他没能从这样的反差中癔症过来。
沈曼一手反剪他的手臂,咔哒一声之后,他的双手被扣住。
男人这时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出神了半秒钟!
沈曼的刀刃依旧深深抵着他的喉头,随时可以取走他的命!
“听着,我来这里是要拿走一样东西!赫尔德的密室在哪儿?”
男人喉咙有血液,他不敢贸然行动,那把刀,的确会要他的命,“你……你要拿什么东西?”
沈曼随口编造,“我身上最重要的东西!”
赫尔德肯定不会稀罕珠宝首饰,这些玩意儿唬不住他。
至于最重要,那就不好界定了。
男人想到老板的特殊癖好,嗯了声,“东西在密室。”
“怎么进去?”
沈曼的意思很明确,她只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事成之后便离开。
男人迟疑,“你会不会杀了我?”
沈曼笑了笑,“你再不说,我的确会!”
……
进入密室,沈曼先看到了那些浸泡在福尔马林里面的东西。
她这才恍然大悟,为何自己说出那句话时,保安的反应如此微妙。
原来……
赫尔德的确有逆天的嗜好!
接着沈曼看到了地上的血迹。
是鲜血!
她弯腰捻起,指头上是没干的血迹。
看样子,这里一个小时内来过人,伤口是新的。
沈曼心头大惊,难道是寒城?
她拔腿往前走。
密室尽头没有路了。
沈曼用力抓一把头发,该死的!
寒城不在这里!
“啊!”
一声嘶喊,从墙壁那边传来。
沈曼目光死死钉在一扇墙上,在里面。
里面还有一间密室。
沈曼心急如焚。
那一声嘶喊太仓促,太惨烈,她分辨不出是谁的。
只要想到可能是季寒城,她心脏就痛到要晕厥。
沈曼手里没有合适的工具,她抱起一个玻璃容器,用力砸墙壁!
一次,两次……十次!
她快要搬空靠着墙壁的容器。
这才发现墙壁上有个被玻璃挡住的暗格。
沈曼的手在颤抖,手上被玻璃磨出的血痕,随着她的动作溢出鲜血。
她双手都湿淋淋的,血液和福尔马林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刺鼻的尖锐。
密室的门霍然打开。
一道强光突然闯进眼睛。
沈曼不适应的眯了眯。
下一秒,她看到了里面横陈的尸首和一息尚存的黑人。
密室很大,但横七竖八的躺了很多人,还有一些飞出去的残肢断臂,血液在白色的地板上一道道渲染,汇聚,整个空间都满了。
她头皮一下像是被拔起来似的发麻。
寒……寒城?
沈曼垂着双手,人木讷了片刻。
直到她看见拎着一把被染红的武士刀的男人。
那是,她苦苦寻找的丈夫。
季寒城浑身都是血,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他脸上、头发上、手和鞋子,被血洗了一遍。
除了他的眼球和一身气场,几乎分不清是不是季寒城。
沈曼很想喊他的名字,可嗓子太疼,张开嘴竟然没有一点声音。
寒城。
她喊。
没有声音。
我来了。
她大声在心里呐喊,可依旧没有声音。
啪嗒。
利刃落地,激起一阵刺耳的翁鸣。
季寒城挺拔的身躯,如被秋风吹干的最后一片树叶,簌簌落下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