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一下洗手间。”
王超很有眼力见的选择尿遁。
魏清扬点头。
电话接通,那边比魏清扬着急的多。
“魏律师,你做事越来越没有底线了!你踏马还是不是律师!我踏马上次跟你说过,蓝渡的案子咱们和解就和解,别扯那么多幺蛾子,你现在什么意思?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想要的东西也都给你了,你还要继续?”
劈头盖脸的,夏可冰一顿咆哮。
魏清扬真不想这种时候跟夏可冰争论,也没心情讨论蓝渡那个神经病。
“夏律师,有话说话。”
夏可冰在那边气的跺脚,高跟鞋咔哒咔哒在地板上踩出清脆回声,“魏清扬,你派人刺杀蓝渡,几个意思!”
卧槽,神踏马的刺杀!
一句粗口差点飙出来。
“夏律师,作为律师,你别忘了说话讲证据,平白无故给我泼脏水,你要付法律责任,想清楚是接我的律师函还是先闭嘴。”
魏清扬脑仁儿疼,他最烦心跟女人斗嘴。
这种斗嘴跟法庭上有理有据的争辩不同,女人一旦开始吵架,任何证据都抵不过她的情绪。
严重的,蛮不讲理,动不动就上升到属性问题。
比如……
“魏清扬你不是东西!你就是故意使诈!你以为你做的多干净!蓝渡失踪了,他家里有一滩血,房门完好,显然是熟人潜入作的案,周围的监控全部损坏……呵呵,除了你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混蛋玩意儿,谁能做得到?”
失踪?
那个神经病自我保护意识如此强,身边又高手如云,怎么会被人暗伤?
还是在他家里。
魏清扬纳闷,蓝渡被刺激之后防御意识变弱了?
“被我猜中了,理亏不敢说话?!魏清扬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不然我马上起诉。还有,现在警方已经在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一旦查到你头上,这次我一定让你倾家荡产赔偿。”
魏清扬眼睛抽了抽,拿着手机往一边挪,免得耳朵受罪,“行,去查,好好查。查完告诉我一声,我也想撰写起诉书。”
“恶人先告状!”
“夏律师第一天认识我?”
夏可冰上次替蓝渡和解,一直心怀不甘,她认定魏清扬和季寒城背后搞鬼,联手给她的当事人挖坑,她才会毫无胜算。
今日,她恰好得知蓝渡在家里出事,并且幕后黑手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一反应便是季寒城他们要灭口。
她不能找季寒城理论,于是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魏清扬身上。
“你不用阴阳怪我威胁我,等警方找到证据,咱们法庭见。”
魏清扬冷笑,他被气到了,为夏可冰这个女人的智商捉急。
印象里,她是个聪明冷静的人,怎么突然这么歇斯底里?
“夏律师,你被谁刺激了?恐怕不止是上次的官司吧?失恋?还是被人睡了?”
夏可冰喘了好几口粗气,然后在吼一嗓子,“魏清扬,你个孙子!”
啪嗒!
电话挂断了。
魏清扬一脸莫名其妙。
发什么神经?
等到客厅没有争吵声,王超才假装刚办完事儿从洗手间出来。
他咧咧嘴,“需要帮忙吗?”
魏清扬揉眉头,想说不用,转念一想,“对了,你现在不是没事儿干?帮我查点东西。”
“好!”
大概只用了二十分钟,王超就把资料整理完毕。
他捧着打印好的资料,忐忑的尬笑,“魏律师,你要这个干什么啊?”
不过他更纳闷的是,资料怎么那么厚?!
夏可冰是什么人?拿自己的证件帮别人吗?
印象里,魏清扬是个磊落的男人,先不说他在律政界采用过哪些不光彩的手段,单纯从做人的角度看,他挺坦荡的。
所以……王超才诧异,魏清扬怎么突然要查夏可冰的开房记录。
是不是不太讲武德?
魏清扬噙着烟卷,翻开那些文件,还不忘吐槽,“寒城的权限果然不一样。”
开放纪律一般人无权访问,但季寒城手里有渠道,哪怕他不亲自出面,王超也能代为得到许可。
王超嘿了嘿,说实话,他可没觉得是称赞。
翻了几页,魏清扬的嘴角的笑容消失了。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倒回去又看了几眼。
没错!
十六岁。
从十六岁开始,夏可冰每年在酒店的时间都在一百天以上,通常连着几个月都在酒店。
而且通常都是五星级酒店。
最初跟夏可冰打交道时,魏清扬查过夏可冰的家庭情况,她出身一般,父母都是普通人,没有显赫背景,家里还有其他的二兄弟姐妹。
夏可冰并非富二代。
既然如此,她怎么会从十六岁开始,就频繁出入各大酒店!
一个答案跳进魏清扬的脑子里。
啪!
他一把将文件摔桌上,打印纸散开,飘出几张纸显示着希尔顿、凯宾斯基之类的酒店名字。
看时间显示,当时的夏可冰不足二十岁。
王超选择让自己暂时性眼瞎。
“玛德!”
魏清扬一脚踹在沙发上,力气太大,双人沙发嘎吱嘎吱挪移了十几公分,连带着桌子也歪了。
还好王超护住了酒瓶,不然非洒一地。
律师这行,出师艰难,上位艰难,想打出自己的品牌更是艰难。
比之更难的,是女律师的成长之路。
所以,王超的第一反应是,夏可冰如今的地位,是一路睡过来的。
或许是睡了法院一些人,或许是当事人,也或许是……任何给她有力帮助的人。
不管哪个设想,都很恶寒。
看上去那么干练优雅的女强人,怎么会有如此不堪的过去?
十几岁开始,这未免也太早了吧?
魏清扬气的肺疼,他又忍不住骂了句“该死的女人!”
骂完不解气,要抓酒瓶对着吹。
“魏律师,魏律师,消消气,您消消气。夏律师她是您的对手,您手里她的黑料,不是正好可以作为反击的武器吗?一旦她再次跟你耍花招,您也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虽然巍律师您不屑用伎俩,但是对一些人,也没必要讲江湖道义,是不是?”
魏清扬白他一眼,“你懂个屁!”
王超噎住。
他说错了什么吗?
魏清扬脑门疼。
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心情这么郁闷,胸口跟被人踹了几脚一样疼痛。
伏特加的后劲儿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他还没喝上几口呢!
咚咚。
心里还在锣鼓喧天,敲门声突如其来。
王超腾地站起来,“应该是总裁!我去开门!”
他慌不择路,连撞了两个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