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一股刺鼻的香水味道。
沈曼给宝贝们使了个眼神。
两个孩子很懂得察言观色，转身跑去一旁玩儿。
“好久不见。”
沈曼提了提肩膀上的包包带子，纤瘦高挑的身材，在走廊成为别样的风景，足以将任何靠近它的人，黯然失色。
来者，不算太熟悉，但也不陌生。
金涛的妻子杜冰洁。
上次在辰辰的生日会上，她恶意想抹黑沈曼，差点让沈曼在全体宾客面前丢人。
是季寒城及时出现解围。
杜冰洁的心机，沈曼了然。
不过，那次以后，金涛在国内发展的被季寒城一力阻止，据说狼狈的改变计划，决定到东南亚发展。
怎么，他这位好夫人还在江都？
金夫人步态依然妖艳动人，比过往有过之而无不及，她高跟鞋咔哒咔哒，“沈总，昨天的新闻主角，应该不是你吧！”
全程轰动的婚礼，每个人都记忆犹新。
杜冰洁更是格外留心“沈曼”两个字。
不过……
她想以沈曼这个拖油瓶的属性，绝对不可能有人为她抢破头。
呵呵！就她？还香饽饽了？
季寒城也就稀罕那么几天，后来还不是消失的影儿都不见？
一个破鞋而已，季寒城那样眼高于顶的，看得上她？
再说了，她听到一个准确消息，季寒城有个门当户对的女朋友，人家马上就办婚事了呢！
心里如此考量，杜冰洁鄙夷的冷笑越发明显。
沈曼余光在她身上飘过，“看来，金先生的事业进展顺利，金夫人都有闲心关注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了。”
金夫人嗤笑，牙根咬的咯吱咯吱响，该死，她还敢提！
要不是她，他们至于这么被动！
“得意什么啊沈曼！你不过是季寒城玩儿剩下的一条狗！呵呵，上次你可真风光啊，仗着季二少爷，以为自己走上人生巅峰了哈？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拿个鸡毛当令箭！人家季二少爷，有女朋友的！人家女朋友，比你年轻漂亮，比你有才能，有家世，而且呀，人家没生过孩子，可不是干干净净的好人家姑娘！”
放在昨天以前，沈曼或许会不舒服。
年龄和已孕这样的字眼，说出来总带着嫌弃。
今天么，她无所谓！
沈曼淡淡一笑，“然后呢？”
金夫人愣住，她居然还笑得出来？不该恼羞成怒失控失态吗？
被打脸次数太多，皮实了？
“呵呵，跟我装？行，你继续装！等人家和季寒城成双入对，看你怎么装！女人呢，还是要有家底有实力才能，光靠一张脸，没用的！再说了，你又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男人还能图新鲜多稀罕几天，马上都人老珠黄的年纪了，还出来招摇什么！”
沈曼不耐烦的掏掏耳朵，这女人说话越来越难听，“金夫人，废话说完了吗？”
金夫人气的脸色发黑，她做足准备给沈曼难堪，她怎么不露怯？
“顾家你知道吧！鼎鼎大名的顾家，如今跟季家能勉强比一比的，也就顾家了！我说的女孩，可是顾家的千金！你这个劳改犯，屁都不是！”
沈曼听得出来。
一开始她就意识到了，所谓那个人，就是佩妮。
“我知道啊，佩妮，你直接说名字不就行了。”
这回金夫人脚步都晃了，“你……知道？！”
沈曼不想跟她废话，“知道啊，你都知道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呢？金夫人既然对季寒城的私事如数家珍，那就麻烦你替我转告他，祝他幸福，结婚了记得给我个请柬，我去捧场。”
说完，沈曼抬步就往前走。
这部电梯，她不等了，换去。
“你给我站住！”
金夫人咽不下这口气，拔腿追上去，紧紧拉住沈曼的胳膊，“我怀孕了！你想搅和我和金涛的婚姻，痴心妄想！”
莫名其妙。
沈曼丢开她的手，“我说，金夫人，你和你男人的婚姻，跟我有屁的关系？想用孩子套住男人啊？那行啊，好好养胎，千万留住咯！”
“你！”
杜冰洁彻底晕死了。
可她能反击的，只有咔哒用力跺脚。
等沈曼离开，杜冰洁心思一转，拨通个号码。
很快那边有人回应。
她笑吟吟地，“佩妮呀，哪天回来？姐姐要给你办个欢迎晚会呢！”
——
顾汉阳的病房就在眼前。
门外站着两个黑衣保镖，医护人员的出入，都要经过严格检查，完全可以避免混入闲杂人等。
保卫如此严密，更说明顾汉阳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
为什么要来看他呢？
他们之间，话似乎都说尽了，关系僵硬的不可收拾。
她为何还是来了？
大约是……晓冉的姥姥忽然去世，给沈曼心里留了个索引。
逝者如斯，过往的恩怨，在死亡面前，果真会被淡化，甚至成为一道浅浅的倒影。
安好摇了摇妈妈的手，昂头望着她，“妈咪，谁在里面啊？是妈咪的朋友吗？”
云霄没问，他谨慎的看周围人员，大家都神色凝重。
足见，里面的患者，情况不乐观。
沈曼柔声道，“不是朋友，是妈妈的亲人。”
再不想承认，顾汉阳是她外公，这是不争的事实。
“让开！前面的让开！”
忽然，身后一道尖叫打破走廊的安静。
沈曼动作轻巧的拉着女儿，贴着墙壁站，给狂奔而来的几个医生让路。
时间太快，沈曼根本没办法拉住其中一人问出什么。
紧跟着，病房门被紧紧关上，医生特意叮嘱，不许任何人进去。
白色制服刮风一般离开。
气氛徒然紧张到心脏快要窒息。
沈曼的血压蹭地窜到脑门，情绪在一瞬间快要爆发。
不……
她不想让顾汉阳死。
就算死，也不是这种死法。
他们之间还有太多事情没说清，这个人不能说走就走。
沈曼一手拉着一个孩子，脚步飞快的离开。
两个孩子被妈妈的紧张情绪感染，也紧张起来，上了车，才小心翼翼问，“妈咪，你没事吧？”
沈曼启动车子，加大油门往王娜家狂奔。
“宝贝，妈妈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先送你们去娜娜阿姨那里，等妈妈忙完了就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