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城放慢车速,车子开进一栋别墅,门外空无一人,缠枝大铁门也紧闭着。
不像常有人居住。
他停下车,大手去揉她小下巴,“昨晚咱们进行深入交流时……”
沈曼忙捂住他的嘴巴,“你大爷的!不许乱说!!”
季寒城张口,钢牙啃了啃她细细软软的手指头,眼底的溺爱,足以让她百米自由泳,“沈曼,你在害羞?”
她哪有!她不是!
沈曼弹开安全带,扭头不看他,“下来啦!”
两人并肩而立,望着两层高的小别墅,一面墙上,盘旋着枯干的爬山虎脉络,正厅的关着,没有声响。
季寒城搂她的腰,“很会找地方。”
这里虽然在市区,却僻静低调,一般人绝对猜不到。
沈曼当他在称赞,一点也不谦虚,“当然,没两把刷子,我早被季二少爷坑死了。”
季寒城皱皱眉,委屈巴巴,“我什么时候坑过你?”
沈曼抬步往前走,噘嘴,“还说没有,你骗我生孩子!”
男人虎躯绷了一下。
刚才,沈曼的小表情,是在……撒娇?
——
十点转眼即到。
一身白色燕尾服的蓝渡,立在窗前。
从顶层望出去,江都风景尽收眼底。
看得清楚,他越发觉得,那栋高耸入云格外嚣张的四季大厦,实在碍眼!
杵在一片高楼中,鹤立鸡群。
他真想亲手拔掉这颗眼中钉。
助理推门进来,颔首汇报,“老板,一切准备就绪,宾客基本上都来了,除了……季家的人。”
蓝渡婉转手指上的扳指,扳指重要。”
因为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真相!
今日高高在上不可高攀的天之骄子,很快就会被踩在脚下,承受最大的挫败!
还有什么,比看着一个云端的人,顷刻跌落尘埃,还要痛快的?
蓝渡现在最想看到的,就是季寒城跌落深渊。
而且他相信,季寒城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他就在某个地方,在合适的时候,一定会出现。
也由不得他不出现!
“沈曼呢?”他眼中锋芒乍现,冷光四射。
“在酒店,化妆师说,都准备好了。”
今天的计划,蓝渡胜券在握,只要沈曼在他手里,季寒城就算跑到天边,也会乖乖回来你。
呵呵,季二少爷又如何?
一旦被情所困,就有了致命的软肋,一辈子逃不开!
他真不该放任自己陷入沈曼的魅力,否则,也许他永远也不会有缺陷。
蓝渡点燃雪茄,重重一吸,“准备吧,婚礼开始。”
“是!”
助理又问,“机场那边呢?”
“有人盯着。”
——
婚礼现场,短短一天内,已经动用一百多个工作人员,打造成了梦幻的欧式风格。
仿佛搬来了半个希腊风情。
走入其中,如梦似幻。
周佑霆进来时,心情沉重到极致。
他以为,沈曼和蓝渡只是逢场作戏,或者有什么交易。
所谓的婚礼,走个过场当道具罢了。
可谁知,现场的布局和档次,已然达到了“世纪婚礼”的级别。
恢弘的酒店大厅,犹如时空穿梭,若非不是他足够理智,一定会跟女宾们一样,惊叫出声。
“周总,蓝渡的新娘,应该不是我知道的那位沈曼吧?”
沈曼做惠农直播,带动了一方经济,口碑极好。
她在圈内的名声渐渐鹊起。
周佑霆纠结的拧眉,他不想承认,更不想从自己口中说出这个消息,便潦草搪塞,“我不太清楚,看看吧。”
对方依然在感慨,“要真是那个沈曼,怪可惜的,婚后她不得跟随夫家去澳门吗?可惜啊,事业做得这么好,我还想跟她合作呢。”
旁边,顾汉秋夫妻两人,也揣着一肚子问号。
石玉芬问了不少人,都说没见过沈曼,她推推丈夫,“老公,应该真是同名同姓吧?沈曼那个死丫头,蓝渡看得上?就她!”
顾汉秋迟疑,“说不定,蓝渡这人,手段不干净,或许已经打听到了沈曼的身份,他觊觎的,或许是顾家。”
石玉芬急的瞪眼,“那可不行!”
“哎哟,顾总,顾夫人!”
两人正聊着,高兴旺夫妻两人,携手走来。
对高兴旺这个人,石玉芬不是很看得上。
如今银行业绩不景气,行长没几个好当的。
但他上次在唐瑜的生日会上,跟沈曼发生矛盾,如今是沈曼的劲敌,这一点,石玉芬想着,可以利用利用!
于是笑吟吟打招呼,“高行长啊,好久不见。”
高兴旺指着江都大户给银行拉业绩,面上格外客气,“顾总和夫人可认识这位沈曼?”
上次的不愉快,高兴旺越想越气,实在可恨!
石玉芬打太极,“我也不清楚呀,别说不是她,就算是她,也不会跟我们讲,那丫头主意大着呢!到底不是在顾家长大的,脾气真是……哎不说了。”
提到沈曼,高夫人更是气的咬牙,“上次我没去,听羽菲一说,真是气死了!顾夫人您这么说,我心里还好受些,那丫头,实在不懂规矩!”
石玉芬只是笑。
“羽菲呢?来了吗?”
高夫人对这个女儿是万分爱护的,指着她加入顶级豪门,就算不是季家,至少是顾家唐家这种门第,顾汉秋的儿子虽然年龄大了些,但人家是大集团继承人。
有这个心思,高夫人愈加想高抬女儿,“来了,听说你在,可开心呢,说最喜欢你。”
石玉芬面上不露痕迹,“是吗?”
一群人议论着,酒店大门外,传来一阵声响。
舞台上的钢琴独奏,切换了欢快的《婚礼协奏曲与艾维斯之舞》。
顾汉秋和石玉芬坐在前排,两人同时回头,黑压压的会场,几乎座无虚席。
全都是江都上流名爵。
石玉芬心想着,蓝渡这么大的影响力?能召集大半个江都的富商?
好在没看到季寒城父子,不然,她心态都要崩了。
如此一想,石玉芬更笃定,新娘绝对不是沈曼那个赔钱货。
坐过牢的三十岁女人,谁稀罕要?
欢快的音乐节拍,陪衬着外面的鲜花团簇。
两排黑衣礼宾整齐列队,鲜花拱门外,大步走来一个身影修长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