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了!!”
“就是她!”
几个交替的尖锐嘶喊声,忽然从旁边切入,嘶喊声,夹杂谩骂,气焰十分嚣张。
沈曼扭头,看到几个中年女人,每个人都凶神恶煞,表情难看的近乎狰狞。
辨识一下,不认识。
沈曼出手把刘冰雪挡在身边,主动往前一步,“干什么?”
最前面的女人不由分说,上去就撕扯沈曼的头发,嘴巴里骂骂咧咧,“就是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差点害死我的孩子!”
“沈曼!她叫沈曼!据说是个劳改犯,坐过牢!”
“我就说!坐过牢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今天不打死她,就对不起我们的孩子啊,他们才几岁,有什么错!啊?要遭那么大的罪!”
几个人七嘴八舌,沈曼到底也没听清楚怎么回事。
嘶!
头发被一个女人撕扯,沈曼疼的皱眉。
“放开!放开我们沈总,你们知道她是谁吗!一群泼妇!”
刘冰雪看情况不妙,撂下早餐就扑上去拉架。
她一个纤瘦的小女生,怎么可能是几个女人的对手,人群纠缠,刘冰雪也成了她们泄愤的对象。
“死丫头!你算什么东西!给老娘滚开!”
刘冰雪死死抱住一个女人的胳膊,就差上嘴撕咬了,“你才要滚开,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
女人更嚣张,“报啊!现在就报!你谁啊你,厉害死了,还报警?我们是受害者,要报也是我们!”
沈曼烦躁的眯起半边眸子,反手锁住那只撕扯的手,稳稳握住,“别吵,说清楚,怎么回事?”
那女人还想挣扎,可她粗壮的手腕,被沈曼纤细的手指握着,竟然一点都动不得。
她惊诧的瞪着眼睛,能把沈曼给吃了,“倍乐是你们公司做的广告吧!”
沈曼翻看公司的资料时,看到过这个名字,去年公司给倍乐医药旗下的一款儿童止咳糖浆做过广告。
效果好,销量大增。
后来倍乐的股份提升了两个点,很大一部分都要归功给行风。
那次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是张晓冉。
沈曼对此,不能否认,但也不能在女人的气头上,说的太坦荡,“怎么了?”
女人一口唾沫“呸”出来,是要喷到沈曼的脸上。
但沈曼反应极快,避开,“说话就说话,你再这样,我的律师会跟你谈谈。”
沈曼气场稳重,面对女人的厮打谩骂,依然不动声色,眼底的风霜冷淡威严。
闹事人看沈曼年纪轻轻,居然这么沉得住气,也不敢再胡搅蛮缠,“好!那我就跟你说说!”
会议室。
沈曼很快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这些家长购买倍乐的药品,孩子们吃完,都有不同程度的腹泻、呕吐、胃疼,甚至昏厥的情况。
医院给出的结果是中毒。
化验结果显示,致病性成分正是倍乐止咳糖浆的一味药。
倍乐并非纯天然中药,里面包含几样生物元素,作为新药,临床取样还不是特别多,但已有数据还没发现这类不良反应。
牵扯到医药和孩子们的生命安全,沈曼不得不慎重。
几个家长依然哼鼻子瞪眼,还有一个人,把刘冰雪倒的水连杯子一起摔在地上。
办公室里,剑拔弩张。
沈曼看她们一个个态度强硬,还蛮不讲理,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只好站起来,“几位,要不然这样,我马上联系医药公司,让有关部门介入调查,如果真是因为药物成分引起的,行风一定和你们一起,捍卫自己的权益。”
一个短发女人也蹭地站起来,她没沈曼高,但整个人比沈曼大一圈,“我还不知道你们!互相勾结,没一个好东西!今天你们给不了我们说法,我们就不走了!”
还有一个打扮时尚的女性,抱臂抱着椅背,“我好姐妹说了,这种危害孩子健康的东西,严重的话,涉事人要坐牢的!”
几个女人往贴过去,“你说的是王太太吗?哎呀,真的假的?王太太说的绝对不会有错的啊!”
怎么又是王太太?
那女人显然有人撑腰,底气足的很,“沈总,我话放这儿,我儿子但凡有点事儿,你的行风,马上就得滚蛋!”
沈曼挑挑眉。
此事,的确不容小觑。
刘冰雪紧要牙关,追着沈曼走出会议室,“沈总,这是医药公司的错啊,找咱们干什么!找代言人和医药代理说理去,咱们就是接广告而已!”
沈曼笑,“咱们在直播上推广这款产品,说的神乎其神,就等于当了代言人,现在药品出事了,他们不可能跑到蜀地质问制药公司,只能就近找咱们。”
刘冰雪回头看看那群还在嚷嚷的女人,很怕,“沈总,这事儿好像很麻烦,咱们得托托关系,先把影响压到最低,别被他们爆料到网上。”
“嗯。”
没多长时间,外出谈事情的张晓冉跑回来。
“曼曼,我听刘助理说了,怎么会这样?这款药品我们一年前做的推广,期间也没出事儿啊!”
张晓冉听到消息就往回赶,气儿都没喘匀,脸色苍白。
沈曼给她一杯水,“先别急,我先联系专业人员化验药品,晚点去医院看看生病的孩子。”
张晓冉灌一口水,“我跟你一起去。”
——
刘冰雪和市场部的一个职员,在不同药店购买了不同生产日期的同款药物,拿到江都的药品局做化验。
那边人来人往,工作人员看上去很繁忙。
没办过这类事情的刘冰雪,抓瞎了,“啊?咱们该咋办?啥流程?”
这地方,可跟医院挂号看病完全不一样。
陪她一起去的小美也茫然,“去问问。”
接待她们的是个年轻男子,听到她们要办的事情,当即就笑了,有点嘲笑的意思,“让专家给你们测试药物成分?你们来错地方了吧?专家哪有时间弄这些?”
刘冰雪一咬牙,“可是我们需要专业数据啊,不然去哪儿?”
男子指了指一条走廊,很长一条,“专家们都在后面那栋楼,你们这样贸然过来,也没个认识的专业,谁管?”
刘冰雪挫败极了,“可……”
男子摆手,“别可了,出去想想别的办法。”
刘冰雪委屈的想掉泪,拎着一大袋子药,快要哭出来,“那……那我们能找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