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风。
拿到栏目组的广告合约，下一步就要跟品牌方还有电视台那边对接。
沈曼先让设计部粗略给出个方案，自己过目后，方便跟两边沟通。
一般情况下，方案至少需要一周时间准备。
所以，贸然接到栏目组的电话，沈曼挺诧异的。
“今天？”
沈曼看看腕表，白瓷链的精巧女表上面，显示三点一刻，距离她和秦永亮签订合同，还不到一。
“没错，就是今天，我们需要一个笼统的方案大纲，沈总亲自来吧，这样我们沟通更简洁。”
沈曼这边连基本框架都没还搭建好，贸然过去，不是要丢人吗？
“要不然这样，下班后我请你吃饭，咱们聊聊？”
抓紧时间赶工，沈曼想着几个小时应该可以做出个大概，到时，不至于显得自己太业余，不然她空口白话，说什么？
那边却很着急的样子，“沈总，你好像没分清楚甲方乙方，现在我在要求你汇报进度，而不是求你。”
拿到时间和地点，沈曼秀眉拧了拧。
电视台那些人，个顶个都是黄世仁。
考虑到细节需要，沈曼带上刘冰雪陪同。
路上，刘冰雪紧张的不行，坐在副驾驶上不停问，“沈总，万一栏目组不喜欢咱们的方案，不断要求咱们修改，不断给咱们穿小鞋，可咋办？”
“还有，张总说，这个合同是您好不容易拿到的，他们会不会反悔了？不对，反悔也不能毁约，可是……啊，真的会给咱们穿小鞋啊。”
昨天见识过秦永亮那种货色，刘冰雪对电视台领导，有阴影。
沈曼操作方向盘，右转，“那就按照他们的喜好修改，改到他们满意为止。”
她又不是没改过，以前碰到季寒城那个狗男人，一个方案七八遍都是小事。
刘冰雪不安的揪着安全带，“沈总，咱们好弱小啊，品牌爸爸刁难，平台方也刁难，呜呜，太可怜了。我闺蜜她们公司可好了，好像她们总经理的老公，是上市公司的高管，帮她们拿了很多资源，饭局上都不用陪酒吃饭的。”
沈曼看看一脸羡慕的刘冰雪，“那挺好的，你怎么不去？”
“我……”刘冰雪想说我是想去啊，但闺蜜是海龟，家里花大钱让她留学一圈，找工作可容易了，我又不是海龟。
眼睛一转，笑眯眯，“因为我的老板更美！而且我相信沈总你一定会成为女强人，大佬！我要抱紧你的大腿！”
“那我努力。”
很快，车子开到电视台。
今天，依然是秦永亮的办公室。
上楼，刘冰雪就小声嘀咕，“沈总，我会保护你的，不让他占便宜，我……其实酒量也行，我替你喝。”
沈曼依然是职业套装，款式较为宽松，不怎么显身材，臂弯挎个托特包，“喝完回家给你加工资。”
刘冰雪胃一疼。
办公室内，除了秦永亮，还有两个男人。
看表情和姿态，应该是栏目组其他领导，面带轻蔑。
“秦导，你好。”
沈曼主动打招呼，却迎来秦永亮一道冷漠的眼神。
“沈曼是吧？行啊，玩儿阴的！”
啪！
秦永亮撂下昨天醉酒时签订的合同，捏着香烟走近沈曼，一口烟喷在她脸上。
沈曼微眯眼睛，躲避开刺鼻的味道，“秦导，白纸黑字的合同，我没逼着您合同，咱们双方自愿，何来阴招？”
秦永亮看她气定神闲的姿态，越发气恼愤怒，“玛德！就是你这个女人，害得老子差点惹上官司！还踏马稀里糊涂吃了个闷亏！”
既然和赵艺婷签订合同，昨天的微博，他就得处理掉。
只能重新发个动态，说自己被盗号了。
这种解释，显然不能得到广大网民理解，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搪塞。
更该死的是，他还被沈伯荣摆一道，碰上个沾手的赵艺婷，又糟心的在警局跑一趟，现在舆论对他很苛刻，想重新正名，需要漫长的时间。
这一切，都是沈曼一手造成的，不拿下她，他心头的火气消不掉！
沈曼知道他所说的事，赵艺婷那个么？
看他好端端站在这里，大概也没多大事儿。
沈曼看他没有谈工作的意思，语气也就没那么温和，“秦导精明睿智，怎么会吃亏？跟秦导合作，吃亏的，也只能是别人。”
秦永亮忽然摁住沈曼的肩头，泛着浓郁烟草味道的呼吸，扑在她脸上，“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该怎么赔偿，清楚吗？”
刘冰雪看情景不妙，这这这……比喝酒严重多了！
虎着胆子冲上去，“你干什么？先放手行不行？”
刷！
秦永亮身边高大的黑衣男人，攥住刘冰雪的手，一把丢进客厅的沙发。
那股子狠劲儿，能把刘冰雪给拧断。
刘冰雪疼的呲牙，手肘磕到沙发边沿，尖锐的疼。
沈曼面对秦永亮气急败坏的脸，面不改色，“秦导这是要拿我出气？”
秦永亮燃烧的烟头，在沈曼眼前晃动，“季寒城是你的前夫是吧？我呸！就你，扒干净丢给他，他都不睁眼看！”
刘冰雪都听懵了，啥……季寒城？
季寒城可是江都第一号大佬，小小的行风，完全够不着啊。
沈曼目光一瞬不瞬，“我说过，你不信。”
“哈哈哈！放屁！老子信你这张嘴？老子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完，他示意身后的两人，“沈总说她热，帮沈总脱。”
沈曼美眸骤然眯起！
两道黑影走进她的余光，摩肩擦掌作势要就地处理她。
沈曼漂亮的嘴角轻巧上扬，水润的眸子，荡满威胁，“秦导，这就没意思了吧？”
秦永亮掐灭香烟，摁熄在烟灰缸，“一会儿，就有意思了，急什么？”
沈曼环顾办公室，“秦导就不担心有摄像头？”
秦永亮摸一把油腻腻的嘴唇，“你以为，我傻？”
没有啊，那好。
刘冰雪又怕又急，狼狈的爬起来，“你们别碰她，我……我报警！”
她刚哆嗦着掏出手机，一把大手便抄走了手机，“哐当”在地上摔得粉碎。
刘冰雪支着手，大脑当机。
黑影逼近，即将碰到沈曼的肩膀，她厉声呵斥，“冰雪，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