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橙捏着没烧完的烟,纤细的药草,夹在同样纤细的手指间,风情绝艳。
她眯起漂亮的大眼睛,确认黑色劳斯莱斯就是季寒城那台。
可,驾驶席的男人,什么鬼?
“你是?”
沈伯荣遇到的漂亮女人太多了,环肥燕瘦,温柔霸道,不说集齐12星座23个省份,至少江浙沪的下属区域,他尝试的差不多。
可,从没有一个,像唐橙这般,美的这么飒,这么狂野。
她就像长在峭壁上的带刺野玫瑰,耀眼又危险。
沈伯荣咧嘴,笑开,“你猜?”
无聊!
唐橙最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富家子弟,既然他开季寒城的车,肯定是季寒城的好兄弟,除了闻飞宇,这位……
哦,她想起来了,叫沈伯荣。
唐橙对沈伯荣的过往做派十分不屑,尤其不喜欢他睡遍娱乐圈的无节操行径。
季寒城交朋友,都不带选选的!
没好气的将碎裂蜜蜡堆成团,给他看,“这是你的吗?”
沈伯荣两眼瞪的浑圆,“怎么在你手里?”
寒城说碎了,他以为是开玩笑。
谁……谁知道是真的?
他开过光的蜜蜡,现在就是一堆渣滓。
唐橙噙着香烟,把碎片兜他手里,“看来就是你的了,昨天晚上,你开的这台车?”
晚上?
沈伯荣昨天的确开了寒城的车,所谓耍帅一时爽……
哎,要不然,他也不会把贵重物品落在他车上。
可是他借用寒城的车,也不是晚上啊。
“车我是开了,本少爷的气质,跟这台车是不是很般配?”
沈伯荣风骚的靠车头,手肘搭后视镜,对唐橙抛媚眼。
唐橙被恶心的不行。
投掷烟蒂,飞入垃圾桶小窟窿。
拍了拍手,“那么说,昨天晚上见义勇为的也是你?”
沈伯荣听的有点迷。
昨天晚上他和郎岩的短促交手,也能算见义勇为?
不对啊,聊天内容好像跟他想的不一样。
唐橙卷起袖子,随意扒几下长发,绑个低马尾,“证明一下,你没说谎。”
沈伯荣手肘一滑,人站的笔直,“美女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还摆上架势了?”
唐橙活动活动手腕脚踝,“跟我打一架,赢了,我就信你。”
沈伯荣没有解释的机会,迎面便看到一记洁白的拳头冲他鼻尖飞来。
他避开拳头,上手要握她手腕,失手。
“美女,路子够野。”
“呵!野的还在后面。”
唐橙扫腿踢他
看她动真格,沈伯荣不得不全力保护自己。
这一打,便是半个小时。
最后,沈伯荣稀里糊涂被唐橙踹倒,摔了个难看的狗啃泥。
“行行行,别打了。”沈伯荣双手交叉,做了个叫停的姿势。
唐橙放下脚,决定放他一马,“说吧,昨天是谁?”
沈伯荣爬起来,扑打身上的灰尘。
是他最近太疏于锻炼,还是遇到女金刚不在一个段位,怎么会输这么惨?
“还能是谁?寒城的车,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开。”
沈伯荣意识到自己错了,他并不喜欢摘取悬崖上的带刺玫瑰。
唐橙这女人,留给别人去征服好了,他选择活着。
那么说,就是季寒城本人。
这位炮灰,来干嘛?
唐橙抬起右腿,架摩托车油箱上,一手掐腰,“季寒城让你来的?”
沈伯荣仔细整理衣服,让自己恢复到没打架前的形象,“寒城很忙,没空管闲事,你是他前妻的朋友,所以我才来露个脸。”
想让季寒城出山,得看小七的面子。
小七在季寒城心里,果然不是一般存在。
唐宋那小子,有苦头可吃。
“哦?他没让你说什么?”
“唐小姐是聪明人,他本人不出现,让我冒名顶替,你觉得他会说什么?”
沈伯荣也是这会儿才想明白,寒城威逼利诱,叫他跟唐橙见面,应该有什么事,不太想让她知道。
唐橙唔了唔,“知道了。”
本人不想出现,找个人顶替,这意思的确很明显。
聊完正事,沈伯荣敲敲她的摩托车,“挺酷,你的?”
“喜欢?”
沈伯荣笑,“我更喜欢骑车的人?”
唐橙又抽一支烟,噙着,没点燃,“骑车人的拳头,也喜欢吗?”
“打扰了唐小姐,回见。”
沈伯荣发誓,他要好好学习功夫,有朝一日,亲手打败唐橙。
——
“阿荣帮的忙?”
听完唐橙的解释,沈曼半信半疑。
她印象里,沈伯荣是个标准纨绔子弟,吃喝玩乐样样拿手,至于武力值,无从得知。
唐橙剥开橘子,塞嘴里,嘴角的伤有点疼,沾到酸酸的橘子,疼的她咧嘴,“嗯,他开季寒城的车,应该还有其他人在车上。”
季寒城双腿瘫痪,行动不便。
是不太可能突然出现。
他的车,什么时候随便让别人开了?
她可不记得季寒城龟毛挑刺洁癖的毛病,被谁治好过。
沈曼点头,“有机会我当面谢他。”
“别啊,你们都这么熟了,谢什么?我已经替你谢过了,很有诚意。”
沈曼表示,老娘信你?
——
湖边别院。
沈伯荣开车回去,一路上都在编造台词,如何在季寒城面前,营造自己“威武霸气秒杀唐橙被她膜拜佩服送飞吻”。
然后,车子开到院子。
沈伯荣发现,他根本没机会演绎自编自导的情景剧。
院子中间,偌大铁笼子里,是一头神气活现的非洲虎。
活的,野生的,纯天然的。
“靠,我才出去几个小时,你们搞了个老虎?谁的?”
几个人同时看闻飞宇。
闻飞宇歪头,有几分炫耀意思,“嗯哼。”
季寒城手指撑额头,“蚊子不让他在家养。”
沈伯荣摩擦手掌,“行行行,放这里养,这一片都是自然风景,最适合养野生动物。小东西成色不错,纯种的。”
郎岩抱臂,“我在非洲见过这种虎,不好驯服,有些驯兽师被生吞过。”
沈伯荣后背呲呲冒冷汗,“寒城有办法吗?”
季寒城道:“有没有活物?”
“活物?”沈伯荣一拍脑门,“厨房有活鸡,应该还没杀,我去拿。”
很快,沈伯荣拎着两只扑打翅膀的野山鸡。
季寒城蹙眉,“丢进去,看它吃不吃。”
非洲虎是食肉性动物,但也不是什么东西都吃。
沈伯荣有点怂,“我……我去?”
闻飞宇拎过来一只,挂在木棍上,挑着递到笼子边缘,“吃饭……”
了字,没说完。
非洲虎张开血盆大口。
前一秒还扇动翅膀垂死挣扎的野山鸡,瞬间成为他口中的食物,只飘落几根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