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发音位置故意往后靠，听上去威严。
气息拂过她的耳朵和附近皮肤，热度铺天盖地。
放在平时，这样的姿势不见得能困住她，可沈曼现在是孕妇，不能弹跳，也不方便玩儿蛮力反抗，只能示弱的窝在他双臂和双腿架起来的小小空间。
他的声音热热的，放在她的听觉里，被放大很多倍。
单单两个字，沈曼就敏锐的察觉到，自己快要失守。
不行不行！
“季寒城你要不要脸，咱们离婚了，离婚协议你亲手签的，具有法律效益，你这么做，我可以控告你！”
她以为自己嗓门足够大，已经充分表示了愤怒和抗拒。
实际上，她尾音颤抖的要命，还给人半推半就的感觉。
握着他的手腕，想要把人推开，手心却不知什么时候溢出汗水，湿哒哒的往他皮肤上贴。
季寒城薄唇危险的靠近，碰到她同样有汗水的鼻尖，擦过，“离婚协议不是离婚证，咱们还没去民政局，不算彻底意义上的离异，我一句话，那份协议可以作废，就算你执意坚持，去法院上诉，我也有办法压下来，所以沈曼，你该认清情况，我现在对你做任何事，都是合情合法，且合理。”
他摸到浴袍打结的地方，只要一扯，她就是囊中之物。
“等下！”
沈曼垂死挣扎，“你不是骨折了？骨折了还折腾不怕造成永久性伤害？”
她怕季寒城再堵住她的嘴，扭开一点距离，“你和赵艺婷在婚内发生那种事，已经构成了情节严重，你可以不怕法律，但舆论呢？你就不怕？”
“好不容易才重新回到总裁的位置，你想亲手毁掉一切？季寒城，你是个聪明冷静的男人，没必要为了一时的，拿前途做交换。”
“你和赵艺婷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几个月后，你们就会有自己的孩子，这个节骨眼上，你别一失足成千古恨！”
一口气，沈曼把暂时能想到的话全部炒豆子一样说完。
回头，发现季寒城动作僵硬的靠在那里，他双腿呈九十度，身材挺拔冷傲。
眼底的疯狂翻腾，“赵艺婷那边，我会解决。”
解决？
打掉孩子？
的确像季寒城做得出来的事。
“你别忘了，你已经伤害过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现在还想第二次？不知情时的伤害可以原谅，有预谋的伤害，不能原谅！”
季寒城灰白着一张帅脸，盯着沈曼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你不要再巧言令色，我不会放你走。”
沈曼捂着浴巾把肚子严严实实盖住，“季寒城，你清醒点……唔！”
所有的劝阻，被齿关的力量吞没。
男人明显不满意，进击的粗野蛮横，翻卷起汹涌怒浪，快要把她的唇揉碎。
啪嗒，啪嗒。
两只拖鞋相继掉地上。
沈曼的手臂从死命拒绝，渐渐被分解掉，手臂软下去，呼吸不畅，体力也跟不上，劣势很快在他面前展现无疑。
后背被托高，契合度加深。
感觉到一阵凉意。
沈曼激灵灵的被吓醒。
“啪！”
她高高举起手，胡乱扇出去。
巴掌打在季寒城脸上，把他被血气憋红的脸，打偏到一侧。
迫人的呼吸终于消失。
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腥味。
季寒城被她巴掌打醒了，半拖半抱的姿势放平，“疼？”
他刚才用力太大，下嘴时完全没考虑她皮肤多细腻，估计把她弄伤了。
“放开！”
沈曼又怕又急，身上还热的吓人。
男人的手刚松开，她就滑出怀抱，光脚站在地方，避开很远。
季寒城怀里空荡荡的，只有女人淡淡的余温。
“你口是心非的本领，越来越厉害了沈曼。”他摊开手，支着。
沈曼提高浴巾，包裹结实，“坐在轮椅上还不老实，我怕你把自己折腾散架，季二少爷，你自重，我也会自爱，好聚好散，日后再见还能做个朋友，你要是把路堵死了，可别怪我以后见到你假装不认识！”
季寒城语气轻佻，“……”
他重音放在第一个字，邪魅荡漾。
“……我说的是那个！”
季寒城似笑非笑
沈曼热的汗流浃背，都快深秋了，天气还这么热！
“我……衣服洗好了，你自己倒水。”
沈曼仓皇的大步走去洗衣房，趴在码放在一起的洗衣机和烘干机上，大口大口的透气儿。
她清晰感觉到，腿上有东西。
该死，她真不争气！
季寒城抽了张纸巾，擦拭修长的指头。
望着洗衣房，若有所思。
次日。
沈曼一觉醒来，八点钟。
昨天季寒城说四点去找人，她拍一把脑门。
可恶！睡过头了。
换上昨天洗干的衣服，沈曼匆匆下楼。
然后看到坐在客厅悠然看文件的季寒城，他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一边滑动ipad，一边说话。
熟练优雅的英伦口音。
沈曼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提醒他时间不早了。
季寒城则指了指厨房，示意她家里还没做早餐，让她先去煮饭。
沈曼郁闷的想质问，又不好打断他的电话会议。
只好气呼呼的去厨房煮饭。
她严重怀疑，孕妇气性大，容易失控。
不然这两天为啥脾气这么跌宕？
清粥，煮蛋，吐司和小菜。
季寒城刚好结束电话会议，自觉的滑动轮椅去餐厅。
沈曼不合时宜的想，季寒城手指那么好看细腻，会不会磨出茧子？
“你不是说四点去？这都八点多了。”
沈曼饿的快，坐下就吃，完全不客气。
季寒城盛一勺米粥，品尝，“原计划四点去，但昨天被有些人一闹腾，我后半夜都失眠了。”
沈曼想到昨天，耳根连着脖子，都在发热。
“所以还是我的错了？”
“打算怎么弥补？”
真会接话。
沈曼把水煮蛋磕破，滚了滚，剥皮，将白生生的蛋给他，“这个，算是道歉。”
季寒城瞥一眼没有蛋壳的蛋，“你在暗示什么？让我以同样的方式，把你剥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