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继续笑,声音还是那么僵硬,但明显在让自己的态度更好一些,“先生,你误会了,沈小姐是我们的贵客,我们接到命令,要为沈小姐提供贵宾服务。”
沈曼眨了下眼,“我?谁的命令?”
“这个……我们不太清楚,沈小姐,请这边来。”
男人不光嘴上说着,还把一个崭新的大衣披到沈曼身上。
温暖的感觉,让沈曼一下感觉这边还挺有人情味。
“谢谢。”
沈曼想,她应该猜到了,那个人是季寒城。
这个家伙,真能耐!
男同事们也愣愣的,面面相觑后,跟上沈曼的脚步。
和其他临时安置在机场的乘客不同,沈曼和三个男同事,被安排在机场的贵宾休息室。
舒服的温度,舒适的座椅,还有各种精美的点心。
机场不大,设备却有着发达国家特有的精致和先进。
美国人亲自给沈曼倒了一杯热咖啡,毕恭毕敬,“沈小姐,请您稍等片刻,新的飞机安排好之后,我们来请您,中途您有任何需要,请随时联系我们。”
沈曼心里了然,便彻底放松了戒备,“谢谢。”
工作人员离开。
男同事一股脑涌过来,笑嘻嘻的打趣,“海伦,咱们周总对你就是好啊,咱们在鸟不拉屎的国外,他都安排妥当了。”
“说起来,周总真是神通广大啊,连咱们临时降落在这里都知道,有钱人的世界,果然不是咱们可以想象的。”
另一人也认同的不住点头,“我现在有点怀疑,飞机能临时改变航线,降落在这里,也有咱们周总的一份功劳!毕竟……”
他暧昧的看沈曼,“这么重要的人在飞机上呢!”
他们现在,可要把沈曼当成未来的总裁夫人伺候着哦。
周佑霆吗?
这件事,也有可能是他安排的。
毕竟他很清楚飞机上有什么人,以他的财力,或许也有能力让航空公司做这样的决定。
可……
沈曼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提醒自己,是季寒城。
她更觉得,那个能扭转局势的人是季寒城,也更符合他的性格。
毕竟,这操作是真豪,真横。
同事忽然惊醒般喊,“对了,在飞机上,有个女乘客说,季寒城亲近的人在上面,谁啊?说不定是季寒城让飞机改道的呢。”
“也有可能啊……这么说是季寒城为了自己人一掷千金……”
“卧槽!思细级恐啊!季寒城的做事风格,一向都是走在最前端,最蛮横的那种。”
“可会是谁呢?沈曼你坐在前面,看到什么可疑人员了吗?”
沈曼丢了个橙子给同事,“别想那么多了,平安落地不就行了?有钱人的世界,不是咱们能理解的。”
手机开机,接通漫游网络。
嗡嗡嗡。
手机传来一大堆消息。
周佑霆:【沈曼?怎么样?】
周佑霆:【落地了吗?落地后告诉我!】
周佑霆:【沈曼,不管你在什么地方,一定要告诉我,我让人接你。】
——
航空公司总控室。
听到飞机安全着陆那一刻。
季寒城才发现,他的衬衣早已湿透,头发里面都是汗水。
短时间内急促集中的精神压力,让他此刻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远远看着7799的机身降落在地面,季寒城有些疲惫的露出一抹笑容。
笨女人,你看你干的好事。
总经理直到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确定飞机上没有人员伤亡,才颤抖着走到季寒城身边。
颔首,“季先生,确认过了,没人受伤,您……您太太应该也平安无事。”
季寒城已经跟当地的机场取得联系,剩下的事情,他们会安排妥当。
“嗯。”
简短一个字。
总经理尝试着开口,“季先生,不知道季太太是哪位?我们一定会做好后续工作,不让您夫人受到一点点伤害,尊夫人要去什么地方?我联系当地的地勤,全程接送。”
沈曼现在还不想跟他公开婚姻关系,季寒城自然不会透露太多。
淡淡道:“这些不用你们操心,我会安排。”
“那好的,季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吗?我们一定竭尽所能达成。”
季寒城冷眼瞥一眼他汗津津的脑门,“这是最后一次,否则……”
“是是是!我们一定更严谨对待每一次飞行,确认每一个乘客,坚决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
季寒城不再说什么,看看时间,小女人应该安顿好了。
“行了,费用整理好以后交给我。”
“是,季先生。”
季寒城抬腿,大步走出航空大楼。
外面天已经全黑了,江都的灯火闪亮,城市夜空一片盛世的欢腾。
谁能想到,就在几个小时前,差点丧失上百个人的性命?
他的小女人,也差点跟他天人永隔。
季寒城摸到裤袋里的烟盒,抽一支,噙在唇边。
打火机擦着,想点燃时又关了火。
随即,他把香烟丢进垃圾桶。
想想,连裤袋里的烟盒也一起丢了进去。
回到车上,打开置物盒,摸出沈曼给他买的糖,倒出两粒含在嘴里。
然后,电话响了。
看到屏幕上跳跃的名字,季寒城紧绷的神经,彻底松懈,口中的糖果,越发甜蜜。
“喂?”
“你在哪儿?”
季寒城抬头看了眼航空大楼,还有车水马龙的街道。
“车上。”
“那个……我们飞机临时降落在当地一个小机场了,你看下新闻,应该知道发生……”
“我知道,没事就好,吓坏了吗?”
这边。
沈曼抿着嘴唇,她猜的果然没错,就是季寒城!
沈曼喝着咖啡,望着窗外的风景,压低声音,“季寒城,你真有钱,真有本事啊。”
男人轻轻的笑声,隔着越洋电话的信号,听来倍感磁性。
“呵呵,是啊沈小姐,为了你,我差点把自己搞破产,你说,你回来要怎么补偿我?”
沈曼接电话的那只耳朵,热热的,痒痒的。
“切!你不要得了便宜就卖乖。”
如果不是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沈曼其实很想拥抱他,把自己丢进他的怀里。
就像他们在江都机场分别时一样。
“不然呢,我就算想做点什么也做不了。”
季寒城语气中的笑容,可以说非常流氓了。
沈曼嗔骂,“你对个刚刚死里逃生的人说这些合适吗?我都要吓死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