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春茗做的,或许她本身就有做饭的经验,所以上手很快,甚至有心思通过记忆来回顾沈春茗的生活片段。
只是匆忙接受任务的她也没想到,自己和沈春茗在很多方面竟然惊人的相似。
就说做饭这件事。
这活是沈春茗五年级的时候主动揽过来了,原因并非她对沈金安和杨桂枝所说得看他们太忙,想帮忙分担家务,而是为了自己和沈廷能吃饱。
以沈家的条件,本不至于让两个孩子饿肚子。
可沈金安和杨桂枝忙起来经常凑活一顿对付一下,后面要开小饭馆,索性直接给了点钱,把沈春茗和沈廷打包送到沈家老两口那。
如果说沈金安和杨桂枝是粗心,那沈家老两口那就是抠门。
即便给了钱,沈春茗和沈廷吃得还是舍不得放油的大锅饭,再加上沈家人口多,姐弟俩年纪小想抢也抢不到多少。
那段日子,沈春茗没少花沈廷进贡给她的小金库,可她明白这不是长久之计。
考虑了几天后,便断了零食和沈廷一起饿肚子,饿得沈廷哭着找沈金安杨桂枝告状,她才顺势提出她来做饭的想法。
有沈廷作伐子,沈金安和杨桂枝不好埋怨长辈,也舍不得说沈廷一句。
最终事情敲定,沈春茗不仅完美隐身,还让沈金安和杨桂枝高高兴兴地把菜钱给到了她手里。
等几顿饭之后,即便沈家那边来人阴阳怪气,杨桂枝也全都怼了回去。
可见那时沈春茗虽然年纪不大,但她已经能清楚地掂量出自己的分量,并审时度势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了。
对于沈春茗的做法,春茗不仅不讨厌,甚至还想说一句干得漂亮。
不过她也知道,往往越聪明的人,跌跟头的时候也越容易钻牛角尖。
最后一道菜出锅,春茗端着盘子放到客厅的饭桌上,四菜一汤,量都足够大,但只有汤里沾点荤腥。
沈廷帮着春茗盛饭,沈金安和杨桂枝坐在茶几旁点钱。
“爸妈,吃饭了。”沈廷道。
“就来。”杨桂枝应了声,抬起头对沈金安说,“到年根生意刚好点,过年走亲戚又要花不少。”
“还不是你家亲戚孩子多,光是包红包就要折进去好几百。”沈金安头也不抬,抽出一张二十装进口袋。
“沈金安!说得好像你家亲戚少似的。”杨桂枝险些跳起来,“你又拿钱去买烟,抽抽抽,就不能少抽几包,一年的烟钱省下来,都够廷廷三四个学期的学杂费了。”
“行了行了。老子就是再多抽几包,也不耽误他上学。”沈金安敷衍了事。
杨桂枝拿他没办法,洗了手气呼呼地走到饭桌边坐下,拿起筷子招呼沈廷和沈春茗吃饭。
沈金安和杨桂枝是一天不斗嘴就难受。
沈廷早就习以为常,春茗也适应良好,自己炒的菜最合自己口味,素是素了点,但下饭足够了。
客厅里一时间只有动筷的声音,但这份纯粹很快被沈金安打破。
“春茗的饭是越做越像样了,挺好,等高中毕业了就回家帮忙,到时候也好找对象。”
来了。
压垮原主的稻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