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和颜看了老爷子,“伯父,我们早些回?我继续学做菜,等四哥和顾言他们回来一起吃饭?”
因为老爷子癌症的事,现在家里所有成员都是无条件顺着他,都回老宅住。
顾言接到何伯的电话,让晚餐回老宅吃的时候正在忙,也不是说谎,“何伯,我今晚恐怕过不去,得加个班。”
本来她现在也不喜欢往老宅凑了。
有了和颜,她可不愿意去当那个绿叶,衬托别人!
何伯又说了一会儿,没办法,顾言只能说:“明天一定去,今天确实没办法。”
何伯这才挂了电话。
幸好,从礼服店回来后,陆闻檀并没有再找她的茬。
一整天,在公司里确确实实只扮演着她顶头上司的角色,不会动不动就弄得她做贼一样紧张。
下班的时候,顾言看着陆闻檀走的,一整天绷着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坐在位子上,她把高跟鞋脱掉,低头的时候,想起了脚腕处的痕迹。
趁着别人,她把脚搭到另一个腿上,被烫的已经没事了,倒是陆闻檀弄的痕迹竟然还在。
一下子让她想起了那晚的热烈,不自禁的抬手往脸上扇风,有点热。
电话响起。
顾言低头看了一眼。
“老婆~?”华里里清脆扬起的声音,看起来挺高兴。
“才出差回来?”顾言把脚放了下去。
“对呀,我又开眼界了,谢谢老婆!”华里里一口一个老婆,嘴巴甜得很。
顾言却无奈的笑了一下,“谢我干什么?关我什么事?我还过意不去呢,都没去给你长脸!”
“怎么叫不关你的事?”华里里惊呼,“我可是沾你的光!陆总看你的面子给我安排的。”
顾言听着这话,下意识的往周围看。
然后在座位上压低声音,“你别胡说,我跟陆闻檀就是上下级,他怎么可能因为你是我朋友,给你安排慈善会名额?”
华里里耸肩,“那反正是给了呀,我又不认识他,我只认识你,然后他给我安排了,可不是因为你吗?”
“不是说瞿影后带你去的么?说明瞿影后喜欢你,看重你。”
华里里笑了,“宝子,你当我是大灯泡啊?库库发亮是不是?她瞿影后凭什么能看重我?”
“要不是陆闻檀,瞿影后别说看重我了,那直接都看不到我,天下龙套千千,我算个der啊?”
顾言静默。
“瞿艳青和瞿影后是一家人,陆闻檀对瞿艳青好,就好像他当年捧瞿影后一样!”
“诶你别误会,我这话的重点不是陆闻檀捧瞿影后,而是,瞿影后是陆闻檀的人,那瞿影后带我,只能是陆闻檀的授意,明白?”
顾言加班的时候想了好一会儿这个事。
但她不确定,毕竟娱乐圈的事儿,没什么定数。
一直到下了班。
她犹豫之后,还是给陆闻檀发了个信息。
【华里里能在瞿影后那儿露脸,是你帮的忙?】
她也不是不懂感恩的人,她就这么一个朋友,如果真是陆闻檀直接授意的,那她理应替朋友感谢他。
结果陆闻檀那边好半天也没回复。
顾言知道他今天有应酬,所以没敢打电话,不回复也不能催,可能是不方便用手机。
第二天,顾言又忙了一天,本部会议,加上被陈姐喊过去协调了其他部门几个会议,做值会秘书,压根没时间看手机。
中途吃饭的时候准备看一下,陈姐又在旁边,她就作罢了。
下了班,说好去老宅的,路上总算看到了陆闻檀的回复。
一个字:【嗯】
也没多余的了,照平时他的性子,按理说还要跟她讨几句好处什么的。
说明他心情不怎么样。
回到老宅,顾言在院前特地看了一圈,没看到陆闻檀的车?
进了别墅,顾言放下东西,依旧是准备去厨房帮忙的,视线往客厅扫了一眼。
确实没见他。
“小叔没到吗?”她在厨房问张妈。
张妈眨了眨眼,往门口看了一眼,然后声音很低,“四哥儿在楼上呢,可能和老爷子争辩什么东西。”
“总之脸色不太好,要不做个吃的,哄他高兴高兴?”
哄……?
顾言笑笑,公事公办的口吻,“我只是有文件要给他。”
张妈:“……”那倒是她想多了?
陆闻檀下楼的时候,顾言见他确实面色略阴沉,和颜跟陆野原来都在楼上,一块儿下来了。
陆野率先和她勾唇,叫了声“老婆”,说:“你去客厅歇着,别总干活!”
之前顾言对这个称呼不感冒,是因为华里里天天这么叫她。
但是这会儿,陆闻檀在旁边,她竟然下意识的心头紧了一下,余光虚虚的往他那边看了看。
还好,陆闻檀没什么反应,已经迈着步子去沙发上落座。
顾言走在后面进的客厅,去拿了自己包里的一个药膏。
她被烫的地方其实可擦可不擦药,但她还是特地买了一条药膏。
到了客厅,顾言趁气氛自然,适时的开口:“小叔,你可以试试这个,效果挺好的。”
她说着,指了指他手背有伤的地方,然后把药膏往他那边递。
有点距离,为了避免嫌疑,她把药膏放在了茶几边,陆闻檀一伸手就可以拿到。
陆闻檀原本神色不明的脸,这会儿好像变了变,视线朝她看。
然后又落在桌上的药膏。
顾言其实有点紧张,生怕他说让她帮忙擦,当众。
还好,陆闻檀没那么巅,只拿起那个药膏,“知道了,回去用,有心了。”
顾言略微笑笑,“我是看您今天开会的时候握东西有点不方便,所以还是用点药的好。”
陆野在一旁挑着眉,“老婆,我也想要。这会儿我去门口的石狮子上把手砸烂,还来得及不?”
顾言无语。
“你用头撞才好。”她用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呛了他一句。
陆野似笑非笑的。
顾言本来以为他说着玩的,但是转过头,发现陆野用一种,她有些陌生的目光看着她。
几分玩味,几分阴谲,几分玩世不恭。
也同样是两个人的声音,甚至往她耳边凑了凑,“你看小叔的眼神,是不是调错了?”
顾言心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