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嘉纳的病情显然不容乐观。当我们找到尚小蕊时,她所经营的艺术馆规模之大,超出了我们的预期。馆内陈列着来自不同朝代、不同将军的铠甲和武器,虽然都是高仿品,但若为真品,其价值难以估量。
艺术馆内弥漫着一种古代宫殿的深邃气息,我们一踏入其中,就被那独特的古典风格深深吸引,仿佛穿越回了古代。从一位保安那里,我们得知尚小蕊正在楼上装饰一副铠甲。我和夏雨婷一同前往,当我们提起她父亲制作的铠甲时,她显得非常感兴趣,说道:"我父亲一生都致力于这些铠甲,如今年事已高,力不从心,只能由我们这些年轻人来继承他的遗志。我不同于他的两个儿子,他们在这方面并无天赋,而我,却是父亲亲手教出来的,我的手艺至少能达到他的一半水平以上。"
夏雨婷以温和的语气询问:"你父亲最近一直在海外吗?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得的是什么病呢?"尚小蕊听到这个问题,似乎感到被怀疑,有些恼火地回答:"最近的案件我也有所耳闻,你们怎么调查到这铠甲上了?难道你们认为凶手和铠甲有什么联系吗?那一定是他为了陷害我们,让我们之前还被别的警察调查了呢!"
原来,高港市的警察之前已经找过尚小蕊,若非她提起,我们甚至不知道此事。但他们似乎在这方面并没有调查出什么结果。我心中有些动摇,开始怀疑自己是否高估了我们的能力,低估了别人。但不甘心是我的性格,我还是耐心地继续询问:"当时你父亲就已经出国了吗?"
"对啊,你们可别怀疑他,当时他都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得的是肌肉萎缩症。即便没有这个病,以他的年龄和体质,也根本无法做出照片上的那种事情。之前你们不是有警察找过我吗?我知道那些都是试探,看那种照片,就是为了分析我的微表情和微动作,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当尚小蕊提起那些事情时,她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仿佛我们的存在让她的生活受到了干扰,若不尽快结束这场谈话,她可能会爆发出强烈的反感。
我轻声细语,试图缓和气氛:“尚小姐,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尽快揭开真相。毕竟,已经有三条生命逝去,他们都是公众人物,这起事件的影响极其深远。而那些铠甲,据说都出自令尊之手……”
尚小蕊打断了我,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那些后来的铠甲,其实都是我亲手制作的。父亲年事已高,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亲力亲为。我告诉你们,那些明星所穿的铠甲,都是我一手打造的,不是出自车间的普通作品。他们对铠甲的要求极高,只有我亲自动手才能满足。我在这一行小有名气,尽管不及家父的名声显赫。”
我诚恳地回应:“尚小姐,我并无质疑你能力之意。既然那些铠甲是你亲手所制,能否告诉我,你对它们有何看法?”
尚小蕊的语气突然变得尖锐:“看法?你是在暗示我对这些铠甲怀有不满,认为我对那些穿戴它们的人怀恨在心?警官,你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我怎么可能因为几件作品就做出如此举动?要知道,这些铠甲对我来说,不过是随手可得的寻常之物,难道会有人为了几件地摊货去害人吗?”
我连忙澄清:“尚小姐,我并没有那么多的意思,这些都是你自己的臆想。我们调查你,并非出于对你的怀疑,而是因为你与尚老的关系。你最好通知一下他的其他儿子,甚至是你父亲本人,如果可能的话,他们都需要接受我们的问询。这段时间,任何与你们家族有过接触的人,都可能成为我们调查的对象。”
尚小蕊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我父亲现在身体不适,恐怕难以配合。不过,我可以联系几个哥哥回来,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我点了点头,决定不再纠缠,转身准备离开。然而,就在我即将启动车辆时,夏雨婷坐在副驾驶座上,目光深邃地对我说:“你有没有注意到,尚小蕊一提到那些铠甲就特别生气,好像她并不喜欢自己制造的这些作品,会不会她觉得这些都是她的失败之作?”
我沉思片刻,然后回答:“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反而可能是清白的。只有对这些作品毫不在意的人,才可能与这起案件无关。这一点,雨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夏雨婷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那么,我们就继续追查,直到真相大白。”
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小道上,我与夏雨婷并肩走着,她的眼中闪烁着对真相的渴望。我们刚刚结束了与尚小蕊的对话,她那紧张的神情,紧咬的牙齿,还有那不自然的眼神,无不透露出她内心的挣扎。
"尚小蕊,她真的像表面那样不在乎吗?"我轻声问道,试图从夏雨婷那里得到更多的线索。
夏雨婷微微一笑,她那专业的心理学知识让她总能洞察人心。"表面之下,往往隐藏着更深的秘密。"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我们边走边讨论,夏雨婷突然提到了微表情,她的眼睛里闪烁着专业的光芒。"你知道吗?当一个人在撒谎时,他们的眼球会不自觉地向右上方转动。"
我不禁笑了,"夏雨婷,在你面前,我这点小伎俩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她轻轻摇头,"不,我们不能只凭表面来判断。刑侦逻辑学告诉我们,有时候,即使是无辜的人,在面对审讯时也会显得紧张。"
我们的话题转向了案件的细节,我拿出了口供记录本,决定再次审视尚小蕊的陈述。夏雨婷静静地站在一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觉得她的口供有什么问题吗?"我抬头问夏雨婷。
她轻轻摇头,"我只是让你再检查一遍,我并没有发现什么。"
我有些失望,但随即调整了情绪,"好吧,那我们去案发现场看看,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夏雨婷点了点头,我们决定前往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地方。路上,她拿出一包栗子,我们边走边吃,这成了我们简单的午餐。我好奇地问她什么时候买的栗子,她笑着说是在去找尚小蕊之后。
"你当时怎么没告诉我?"我有些惊讶。
"或许你的心思全在案子上吧。"她笑着回答。
我们来到了案发现场,那里还残留着案件的痕迹。我叫来了阿强,他是微量物证的专家。虽然他只是痕检员,但他对微量物证的了解不亚于任何专家。
我们穿上勘查装备,走进了道具室,那里就是第一件案发铠甲被发现的地方。
阿强蹲在案发现场,目光如炬,他发现了一些细微的纤维,立即拿出真空吸取器,小心翼翼地将这些微量物质吸入容器,然后密封保存,确保物证的完整性。他的动作熟练而谨慎,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仪式。
"这种手法,"阿强边操作边解释,"特别适用于搜集那些难以察觉的物证,比如发丝、纤维。当然,如果是指纹、血迹,就得用湿润的棉签轻轻擦拭,然后密封保存,防止任何污染。"
夏雨婷好奇地凑了过来,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这纤维是什么?我可看不出来。"
阿强微微一笑,"现在看不出来是正常的,等回去检测后就知道了。不过,我建议我们去其他两个案发现场的道具室看看,如果能收集到类似的纤维,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夏雨婷兴奋地说,"看来这次你可能会立大功哦!"
阿强却摇了摇头,"别急着下结论,一切都还没确定,我连其他现场都还没去呢。"
我在一旁观察着,突然灵光一闪,"你们看,这柜子摆放得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两人一脸疑惑,但我已经开始行动,轻轻推了推银白色的柜子,却发现它异常沉重。阿强见状,立刻上前帮忙,两人合力一推,柜子缓缓移开,露出了地面上的一道划痕。
"看这痕迹,柜子原本不是放这里的。"我分析道,"如果按照痕迹来看,它当时的位置正好和案件线一致,也就是说,凶手可能移动了柜子,把穿着铠甲的尸体放在了柜子原本的位置。"
阿强点头,"从痕迹和角度来看,确实如此。但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呢?"
我比划着,"凶手移动柜子,可能是为了减少留下的痕迹。柜子他移动柜子时,可能会留下一些痕迹,即使戴了手套。"
夏雨婷还是有些不解,"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沉吟了一下,"阿强,你就先按照你的想法去比对其他现场的物证。现场这边,如果需要,我和夏雨婷会再介入。"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办公室的一角,我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报告,眉头紧锁。突然,门被轻轻推开,他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