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了,上海离我们这里不近,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不会轻易过去。我让当地民警帮忙协查,除非真的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同时,我们也没有放松对其他四个女生的人际关系和出事前的行踪的梳理。如果能找到她们的共同点,或许就能找到案件的突破口。
在紧张的刑事案件碰头会上,我,夏雨婷,对几个侦查组的同事们分享了最近的调查进展。我分析说:“虽然我们在冀晓雁等女生身上找到了一些线索,但这些线索单独看似乎有用,一旦结合其他人的情况,它们就显得孤立无援。我们需要找到能串联起四个女生被害的线索。”
我接着说:“以冀晓雁为例,黎雪姿似乎与她有过节,但经过我们的调查,黎雪姿与其他三个女生并无联系。如果真是她所为,她何必要牵连整个宿舍的女生呢?这逻辑上就说不通。”
我旁边的同事点头表示赞同,他补充道:“在调查中,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我们现在正在梳理她们最近认识的特别人物,或是她们去过的某些神秘之地,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重大突破。”
阿强接着发言,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痕迹检查方面,情况依旧不乐观。现场没有明显的可疑足迹和指纹,尽管现场没有被清理过,但非常混乱,比对后也没有得出清晰的结论。音乐室的门窗都很正常,如果凶手是从后门进入的,那里我反复检查过,发现了不少凌乱的足迹,但都是同一个人造成的。这个人似乎在故意让我们无法捕捉到他的足迹,不断擦蹭泥土。后门的门把手上也没有指纹,他非常谨慎,而且后门背后没有监控探头,即使学校东边路口有一个监控,也被树木遮挡了,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作案,凶手只要小心一些,就能混入人群,乔装打扮后离开。”
何馨也分享了她的发现:“监控方面,我根据阿强的线索调查了东边路口。那里人来人往,如果我是凶手,肯定不会选择人少的时候离开,那样太容易被发现了。混在人群中逃离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这样就不会被人单独辨识出来。”
我最后总结了整个案件:“根据现场环境和案件性质,她们很可能是被约到音乐室后,凶手才逐一下手。凶手动手对她们的尸体进行摆设,完毕后,自然就是剃头等行为,最后从音乐室背后安然离开,完成了整个谋杀逃离的过程。她对音乐室的监控情况了如指掌,可能是学校内部的人。虽然我之前提过这点,但我们在东边出口的监控中并没有发现任何类似学校内部工作人员的可疑行为。如果这个人是学生,那么在那么多学生中,要辨识出来就非常困难了。”
我站在昏暗的音乐室里,心中暗自思忖。阿强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这个人肯定也考虑到探头的事情了,杀人的手法什么的自然也是一开始就谋划好。用毒雾的方式,应该不难,但她们四个如果发现不对劲,难道不会挣扎或呼喊吗?”
我摇了摇头,分析道:“学校这几天休假,没人会来。只要避开保安,一切都能顺利进行。但她们四个怎么会一起去音乐室呢?如果知道有危险,她们肯定不会这么做。我调查了她们的通信记录,发现出事前都接到了几个电话。我猜这些号码是凶手事先买下的,他肯定不敢用同一个号码拨出去,不然我们就很容易找到他了。他用四个号码分别给冀晓雁她们打电话,然后扔掉手机卡。但最大的问题还是她们为什么要去,是不是被这个人抓住了什么把柄?这个人对她们四个都了如指掌,如果她们不配合,就威胁她们,她们没有办法,只能过去。她们之前应该是互不知情的,但到了音乐室后才跟对方相遇。”
我们再次回到了案发现场,我和夏雨婷、阿强在音乐室附近进行复查。手里拿着各种勘察工具,阿强甚至把勘察车也开进来了。虽然我们都不想再次回到这个压抑的音乐室,但在其他方面没有线索的时候,从回案发现场是我们必须做的工作。
在led多波段光源的照射下,我从尸体停留的地板缝隙上开始摸索。本来我也没发现什么,但深入摸排后,竟然发现缝隙内部有一些不易察觉的微量物质。我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提取,这看起来像是某种金属颗粒。
因为之前有过黑苦荞的经验,我立刻联想到这些金属颗粒可能是某人鞋底留下的。上面的地板也能找到一些足迹遗留的痕迹。我使用激光卷尺仔细测量,等到阿强过来,他看到我找到了这么多痕迹,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谢组长,还是你厉害啊,全能啊你。本来这些都是我们痕检的工作,可现在被你夺走了这个功劳呢。不过大家都是机动小组的成员了,也不分彼此了!”阿强笑着说。
“赵强,你有时间在这里自言自语,还不如多点用心去复查现场!”我提醒他。
听到我这样说,阿强却意味深长地从背后拿出了什么:“哈哈,你以为我没什么发现吗?这烟头之前我都没找到呢。从上面的唾沫分布情况看,应该是扔在这里没多久了,只有一个,但这个人吸烟的时候应该有咬烟嘴的习惯,上面有牙印。”
"哦?这真是个突破口,牙印可是个鉴别嫌疑人的绝佳线索。"我眼前一亮,心中暗自窃喜。
"对啊,我们得赶紧回去,把这证据交给检验科。"搭档急切地附和。
时间紧迫,我们没有半点迟疑,立刻动身返回警局。交出证据后,何馨还在忙碌地调查那四个女孩的通信记录。她发现除了那个可疑的电话号码,还有网络聊天和网游记录。经过仔细分析,何馨肯定地说:"那些账号都是同一个人操作的,ip地址我也核对过了,没错,他一直在跟她们提起两年前的一件事,但没具体说是什么,只是提到了一个叫方原镇的地方。我觉得凶手的动机可能跟这个地方有关。"
方原镇?如果那里真的发生过什么,凶手为何要在网上提及?这不是自曝行踪吗?如果是我,可能会更隐晦地提起某件事。或许凶手太急切了,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让那四个女孩去音乐室,但为何偏偏是音乐室?
我决定亲自去方原镇一探究竟。我查了这个地方,离我们警局还挺远。于是我召集了夏雨婷、阿强、夏侯等人,一同前往。到了那里,我们从当地民警口中得知了一件震惊的事情:两年前,方原镇富海高中的音乐室发生了一场大火。
那场火灾中,大部分学生都没能幸免,只有几个女生逃了出来。当我看到那四个女生的名字时,一切都豁然开朗。原来,当时富海高中309班的45名学生全部遇难,只有四个女生和一位音乐老师幸存。那四个女生,正是冀晓雁她们。
在民警队长的帮助下,我们查到了一个叫门信然的音乐教师。得知他现在以收破烂为生,我们便对他产生了怀疑。
因为那场大火,门信然的脸被严重烧伤,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容貌尽毁。他无法再当音乐教师,只能转行,最终沦落到收废品。
在民警队长的协助下,我们找到了门信然的废品收购站。当我看到他时,他的脸庞布满了疤痕,一只眼睛几乎无法睁开,说话时还得用类似医生的听诊器放在脖子上。
我们四人站在他面前,尽管他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抗拒。我意识到,这个人可能有问题。
我直接亮明身份,把四个女生死亡时的照片递给他看。他平静地回答:"这四个?不是我从前的学生吗?"
门信然没有隐瞒,或许是他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假装不认识只会更加引起怀疑。
我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的景象,思绪飞回到了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火舌无情地吞噬着一切,而我们,一群无助的孩子们,被困在了洗手间里。我还记得,那时的我,手里握着小提琴,心中满是对即将到来的文化节的期待,却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正悄然逼近。
"真是不可思议,"我自言自语,"我们从那场火灾中侥幸逃生,如今却又陷入了另一场厄运。难道这就是命运的安排,有些劫难真的无法逃避吗?"我的声音沙哑,如同金属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那是因为我在火灾中吸入了太多的烟尘。
"你当时是怎么带领她们逃生的?"有人这样问我,我转过身,看到了门信然,他的脸上带着关切。
我叹了口气,回忆起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当时,我们几个人都在洗手间附近。火势来得太快,太猛,似乎是有人故意纵火。我们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困住了,所有的出口都被火焰封锁。我们只能选择洗手间,至少那里有水,能稍微抵挡一下火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