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夏雨婷等人则控制住了益绮海。她竟然还敢问我们想干什么，我拿出了舞蹈室现场的照片，质问她："这双鞋，你不记得了吗？"
当我目睹那张照片时，我心中一紧，益绮海的沉默和低垂的头颅，无疑让我确信，她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否则，她怎会有如此反应？
我们迅速将她带回富明，苍鹏鲲的指认让她无处可逃。即便凶器尚未找到，但传唤她的理由已经足够。我们将她带到审讯室，她的组织卖淫行为，足以让我们有足够的理由对她进行审讯。我们的计划是先从卖淫一事入手，以此为由对她实施刑事拘留，至于其他案件，我们打算利用这一点进行侧面审讯，这正是我们刑警常用的手段。
提起卖淫之事，益绮海几乎毫无隐瞒，但一提到杀人，她立刻否认。夏雨婷质问她：“你的鞋子怎么会出现在现场？别告诉我们那不是你的，我们已经检测过dna，那确实是你的鞋子。我们在你曾居住的宿舍进行搜查，你用来捆绑受害者的绳子很快就会找到。即便找不到，光是你遗留在现场的高跟鞋，就足以让你无从辩解！”
“只是一双鞋子能说明什么？”她辩解道，“我当时路过那里不行吗？因为不喜欢那鞋子，所以就脱掉了，扔在那里了！”
“路过？”夏雨婷继续追问，“那鞋子上的污秽之物，是来自吴雪云的，一定是你在那里吓唬过她，让她失禁了吧。你觉得高跟鞋被弄脏了很恶心，就不想要了。本来你可以带走的，但因为你无法忍受那种恶心，或者当时有人在你要离开的时候看到你了，你害怕之下就直接扔掉了高跟鞋逃离！”
夏雨婷的话音刚落，我观察着益绮海的反应。当提到无法忍受恶心时，她似乎并不紧张，但当提到有人经过时，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双腿不自然地抖动，脸部肌肉也开始抽搐。
看来，后者的情况更接近真相。但当时到底是谁看到了她，这一点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调查。益绮海不承认杀人，夏雨婷本想继续追问，但我用眼神示意她先跟我出来。我们来到走廊，我对她说：“现在急着逼迫她没用。”
“我明白了。”夏雨婷点头，“刚才你也看到了她的反应，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去找那个目击证人。有了他的证词，益绮海就算想不承认也难。如果一时找不到，我们就多在学校走访几次，同时查看监控进行比对。”
我们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技术科，我指派了阿强和夏侯他们几个去学校进行更深入的调查。同时，我也让何馨加紧盯紧监控，不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我并没有选择留在技术科，而是决定亲自跟随夏雨婷一起前往学校。
我们的目光锁定在了舞蹈室附近的几个班级，305、306、307，以及教师住宿楼的1栋和2栋。当然，我们并没有局限于这些地方，而是以它们为中心，向外扩散进行走访。
这次行动，我们出动了四个侦查小组，对周围的学生和教职工进行了全面的调查。起初，我们并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但当我们来到教师住宿楼，找到了一位名叫薄雨兰的老师时，事情有了转机。她似乎有些尴尬地告诉我们：“那天，我确实看到一个奇怪的女人，手里拿着一只沾满污物的高跟鞋，站在树旁。”
我迅速拿出了益绮海的照片，递给她看。薄雨兰立刻确认：“没错，就是她。难道她和吴雪云她们的悲剧有关？”
“她很有可能就是凶手。”我严肃地说，“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们的。现在，我们需要你跟我们一起去公安局，作为证人指认益绮海。”
薄雨兰没有犹豫，立刻答应了。我带着她回到公安局，有了她的指认，益绮海却依旧不肯承认，甚至反咬一口，说薄雨兰是故意污蔑她。我们当然不会轻信她的话。
我们和益绮海僵持了好一段时间，但我并没有一直耗在那里。我选择在关键时刻离开，让益绮海一个人待在审讯室。我知道，长时间的孤独和沉默会逐渐击溃她的心理防线。
在这段时间里，我故意带着团队去楼下的餐厅享受下午茶，尽管大家都显得有些焦虑，担心益绮海仍旧不肯松口。我轻松地享受着美食，仿佛对即将发生的事情胸有成竹。
终于，我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别担心，根据我的经验，益绮海的抵抗只是暂时的。我们已经有了人证，现在只差最后一块能压倒她的砝码。”
阿强好奇地问：“那砝码是什么？”
夏雨婷没等我开口就解释道：“时间，当然是时间。益绮海其实早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特别是在听到薄雨兰的口供后，她明白自己的抵抗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即使送上法庭还有漏洞，但只要有一点生机，我猜像她这样的人，都会选择坚持到底。”
“你们真的看透了益绮海的心思吗？”阿强半信半疑，但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虽然感觉挺神奇的，但我相信你们肯定不会错，我们就等着看益绮海怎么低头。”
夏侯却保持着怀疑的态度，他是我们团队中最谨慎的一个，但他的谨慎并不等同于胆小。夏雨婷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里似乎包含了一切。
阿强被夏侯的态度所影响，忍不住说：“这次我也看不出来，但总觉得你们会不会太自信了？”
我平静地回应，摆了摆手：“别管了，现在公安局的伙食比从前好了不少，大家先吃个饱，这种悠闲的时光不是常有的。一旦忙碌起来，估计又得连续吃盒饭了。”
我们悠闲地吃喝完毕，我的牛肉手抓饼吃完了，夏雨婷的可乐柠檬也喝完了。我们回到了审讯室，我和夏雨婷再次面对益绮海。
“益绮海，这段时间你应该想得很清楚了吧？”我试探性地问道。
她吞了口唾沫，一副“我是饿了，但你以为我会坦白吗”的表情。夏雨婷故意再次打了个饱嗝，仿佛在提醒益绮海她肯定饿了，我们却装作不在意。
“是么？那你就打算这样一直跟我们耗下去吗？”夏雨婷故意问道，“你的冷静或许还能持续一段时间，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耐性了。如果你再这样消耗，就直接交给检察院，他们可能会不问青红皂白直接给你判死刑。但如果你现在交代，死缓或者无期徒刑还是有可能的。”
“这种话我听得太多了，根本就不信。”益绮海冷笑，“你们根本就没有足够的证据，那黑苦荞的证据根本不够，那人证也非常薄弱。”
我无奈地解释：“益绮海，你真的了解我国的法律吗？如果证人之间的证言可以相互印证，并且能够证明犯罪事实，是可以定罪量刑的。薄雨兰既然看到你靠近过那棵树，又找到了你的鞋子，而那鞋子上还有受害者的排泄物，这已经非常明显了。证据链已经闭合……”
我坐在审讯室里，面对着益绮海，她的眼神里满是戒备和不信任。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用平和的语气打破沉默。
"我们让你说，只是希望你能给自己一次倾诉的机会，并不是因为我们证据不足，需要你的口供。"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逼人，"零口供定罪在我国已经不是先例了，我没想到你还不了解这些情况。"
益绮海冷笑一声，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屑，"说得就好像真的一样，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只是想套路我吧？吓唬我是不？如果真的那么容易，你们会去吃东西耗费那么点时间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挑衅，仿佛在挑战我们的耐心和智慧。我微微一笑，不以为意，"你从前也犯过事？"我直接问道。
"你们在档案里没找到吗？我从前喜欢偷东西，不过很多年前了。"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低沉，"我那天其实就是去学校偷东西的，我就好奇了，你们怎么总是把我跟杀人联系在一起啊。"
她的话让我和夏雨婷都有些惊讶，夏雨婷忍不住插话，"你确定你真的是去偷东西的？"
"肯定啊，我家里就藏着那音响了，我不知道学校会不会发现，你们去学校确定一下便知道了。"益绮海显得有些得意，仿佛在向我们展示她的"战利品"。
夏雨婷似乎已经相信了对方的说辞，而我则在仔细观察益绮海的微反应和动作，试图找出破绽。"那你就更加应该把偷窃的事情都说出来，这样我们才不会误会……"我试图引导她。
益绮海咳嗽了一下，似乎在掩饰自己的紧张，"我这不是担心你们会把杀人的事情说到我头上去吗……"
我们再次离开了审讯室，阿强在观察室里等我们，他立刻说道："我观察过这家伙刚才说偷东西的时候，脸部肌肉都一切正常，四肢也没有多余的微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