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围人的询问,陈父说的只是笑着打招呼,但并没有说出自己捕鱼的位置。
现在出海捕鱼的渔船都有一个自己经常捕鱼的海域,在一个海域的资源枯竭之前是不会换地方的。
当然再就是海域里面出现了别的渔船,大家互相竞争的时候必然有一个收入不行或者被其他渔船联手驱逐。
陈父也是老渔民了,自然不会透露自己的捕鱼位置。
陈正川几人一上岸,就看到了阿财老神自在的坐在小寮子前面。
不等阿财发问,陈正川直接拿起他面前的鱼筐就走。
“我天,这里面还有真鲷啊!”
“真鲷不多,全是三刀鱼,还有一些豆腐鱼。”
“豆腐鱼?那玩意儿有什么好的,就比杂鱼强一点。”
“啧啧啧,这值钱的还是那一堆三刀鱼啊。”
随着陈正川一筐筐往上抬鱼,周围的人都看清了陈正川船上的鱼。
“你这鱼和你大哥那一船的分开算还是一起算?”阿财看到陈正川搬上来的三刀鱼后也是满脸笑容,顺便还帮陈正川搭把手抬鱼和称重。
阿发和阿财两兄弟以前什么时候这么对待过卖鱼的?
之前都是自己拿筐自己称,然后算账。
毕竟那时候村里码头只有他们两兄弟收鱼,不卖给他们就只能自己开船拉到镇上或者县里去,路途远不说,人生地不熟的还容易被宰,那时候就只能卖给阿发和安财。
现在阿贵也在搞鱼贩子的活,不卖给他们还能卖给阿贵,这俩兄弟现在都勤快起来了。
“分开算。”陈正川看着阿财帮着称鱼,他也就休息下懒得称了。
“那行,你这船上有多少鱼?”
“有个一吨多快两吨吧。”陈正川甩了甩手,今天一天太累了。
在海上拉鱼不说,靠岸后还要搬鱼,陈父这会儿没在船上帮他们看着呢,免得他们搬鱼的时候有人摸上船偷鱼。
别说他们是不是太小心谨慎,每一条规矩后面都意味着以前发生过。
搬了半个小时,陈正川和他二哥才把船上的鱼获搬完。
“你小子,这五厘钱你都要争是吧?”阿财没好气的看着面前的陈正川,看那笑嘻嘻的样子他都想锤他一顿。
之前三刀鱼一直都是七毛钱一斤,结果他非要多加点,加到后面又要凑个整,现在已经快九毛一斤了,这家伙就是看边上又有一个收鱼的,借此拿捏他。
偏偏阿贵那家伙不站在他这一边还和陈正川一起抬价,阿财阴测测的看着不远处的阿贵,他严重怀疑这家伙就不是专心实意来收鱼的,而是专门来搞他的。
“嘿嘿,你看我多挣点,早点多买几条船,以后捕的鱼都卖给你,你不也是多赚点?所以你现在这不是少赚点,而是在为以后赚大钱投资。”陈正川发了根烟给阿财后嘿嘿一笑,搂着他的肩膀就开始讲(忽)道(悠)理。
“你小子我还不知道?”阿财烟照抽,但是价钱上却一点也不让步:“这五厘说什么都不能加,加了我就亏大了。”
“那三刀鱼不加就不加,豆腐鱼三分钱没得说了吧?”见阿财死活不松口,陈正川又把主意打到了别的鱼上面。
阿财迟疑了一下,这个豆腐鱼一般就两分钱一斤收的,不过他刚刚已经拒绝了陈正川三刀鱼的九毛一斤的价,这个不值钱的豆腐鱼在拒绝就显得太不好说话了,就一分钱也不是不能谈。
权衡利弊之后,阿财点了点头:“可以,豆腐鱼给你加一分钱,不过其它的鱼就不能再加了。”
阿财先把话说在前面,免得陈正川等会儿还让他一样加一点,那他就真的没得赚了。
陈正川笑了笑,这豆腐鱼虽然没有三刀鱼多,那是七百多斤的豆腐鱼涨个一分钱,比一千两百多斤的三刀鱼涨个五厘钱也不差。
到最后,陈正川看着货款上的一千零四十块眼睛都快笑得看不见了。
这里大部分是三刀鱼赚到的钱,豆腐鱼就二三十块,其他的鱼加起来也有个五十多块。
要是没有那一网三刀鱼,陈正川他们这一次完全就是打苦工,除了油钱之外就赚了六十块钱。
“什么时候能拿钱?”陈正川吹了一口货款单子,这时候的一千块那可不是一点点小钱,加上他大哥那边的那条船上的五百多,由不得陈正川布谨慎点。
阿财现在还在收货,一下子拿不出一千多,他也要等这些三刀鱼卖了才有钱。
至于拿着钱跑路,陈正川不介意把他家的电视机房子都收了,都是一个村的他敢跑路陈正川就敢真把他们两家都给搬空。
“晚上吃完晚饭来吧,你这一堆货我让阿发赶紧送进城,一来一回也要三个小时吧。”
陈正川听到后点了点头,这确实是:“那行,现在四点多,晚上我再来。”
卖完鱼后,陈正川几兄弟又推着板车把车上的杂鱼杂虾都拉了回去。
今天一天的收获属实是让他们振奋不已。
陈正川自己的船除了给他爹和二哥一人一成的工钱之外还有八百多。
另一艘船四个人分陈正川也能分到一百多,毕竟是大哥和三哥在干活,算上工钱的话他们要拿的多一点。
二哥两艘船加在一起也有个两百多,大哥三哥也不差有一百五十块左右,陈父一百零四。
收入差距主要是来自陈正川的那艘船上的一千多斤三刀鱼,那一下直接就卖了快上千块,真不是一般能赶得上的。
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一群女人早就等着了,听到今天第一天的收货后一个个的都乐得合不拢嘴了。
虽然大嫂觉得自家的收入和二嫂的差的有点多了会说两句酸话,但是都无视了大嫂的话,这也不妨碍他们一家人的开心。
陈母难得大方一次,自己去胖子家买了三斤猪肉回来犒劳一大家子。
分家后大家难得一起吃一顿饭,今天高兴,陈母和两个嫂嫂就各自做了几个菜然后一起吃。
陈正川也难得吃到了一顿地瓜,就光米饭的饭。
吃完饭后一大家子人坐在院子里商量着老三陈正军的事情。
“今天你娘去给老三说了一下婚事,等请媒婆了就差不多了,你们看是在这儿给老三分一间房子还是重新找个地方修?”陈父吧嗒抽了一口烟斗看向了院子里的几兄弟。
“爹,我和老二分家都修了房子的,老三也要修吧。”陈正鱼先开口了,作为老大,商量这种事情的时候他肯定要起个带头作用。
“那修在哪里呢?我们家周围已经没有地了。”
听到这话,其他人都没说话了,毕竟这里面涉及到了一个地基钱。
当初老大老二用的是自家的地,不花钱,但要是老三修到别的地方去的话就要花钱买地。
有主的就跟主人家商量,无主的就要跟村委买。
陈父也在想这事,当初家里没钱给老大老二一家修的房子不大也有点破,现在要是有钱了给老三修的好了点难免老大老二心里不舒服。
一碗水端不平的话容易引起兄弟之间的矛盾。
一开始陈正川还觉得这事不关他的事,但那是换个思路的话,他是不是可以顺便修个新房子?
这老房子他早就受够了,只不过一直没机会提修房子的事情才耽搁到现在。
他一定要修一个带独立卫浴的房子,至于两层小洋楼他暂时不想,不是没钱,他空间里还有两万多呢,而是现在村里没人会修那种带独立卫浴的两层楼房。
这就很操蛋了。
起初陈正川还以为村长已经修起来了楼房,这时候的建筑已经能够修后世那种楼房了,只不过上次抓人的时候陈正川看过一眼村长家的楼房,还是那种石头房子,只不过二楼用的红砖,楼梯和二楼还是木头的。
这让他的希望等会儿就落空了,他已经不奢求楼房了,只想先修个独立卫浴的卫生间。
“问你呢,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