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亚迅速切换操作台上的画面,无数摄像头拍到的影像一个接一个地弹出,快速铺满整张大屏。
希亚一眼就找到闯入者的位置。
对方穿着一身黑,戴着厚厚的皮毛和防风眼镜,看不清面容。他似乎心有所感,朝着监控摄像头的方向抬起头。
莫名的熟悉感萦绕在心头,希亚疑惑地拿过话筒,“叶乘风?”
监控中的人摘下帽子眼镜,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和半黑半白的头发。
……
第五组织基地。
正在开会的基地长法乌被一声巨响吓了一跳,他猛地起身却险些摔倒。
头顶电灯摇动,原本紧密的天花板渐渐松散露出黑色的缝隙,红色的电线露出,像是怪物之眼。
会议室的大门被暴力打开,一名护卫浑身是血地冲进来,“长官!大批量的幸存者感染了离魂病毒,已经冲过来了!”
“快!启动应急预案!”
一台台白色充满科技感的机器从武器库中驶出,围绕着幸存者开炮!
炮火轰鸣,响彻南极上空。
离第五组织最近的第四组织和第六组织都有所察觉,纷纷派人出来查看。行至半路的米莲也赶了过去。
白色的冰墙上是鲜血汇成的图案,因炮火的高温而变形的躯体依然高举着手奔向护卫队,嘶哑着嗓子喊:“来根火柴么?先生。”
“啊啊啊!”护卫大吼着开炮,一根断手落在炮筒上,上面戴着他熟悉的戒指。
护卫泪流满面,像是着了魔般摘下断手上的戒指,牢牢地攥起掌心。
“先生,原来你喜欢戒指啊?”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出现,护卫大惊!
类似的场景在第五基地各处上演,血肉之躯,终无法抵挡离魂的‘魂’。
……
此刻,祝宜满身鲜血,站在扑克牌上。
天上,太阳炙烈,将她身上的血珠烤得‘滋滋’作响。
海德拉一伸手,再度将所有的纸牌收起,唇角弯起,“不好意思,又收走了你的牌。”
他再度放上小鬼。
祝宜凝视着天上的血月,感受着精神值不断下降带来的冲击。如果大小鬼一直在海德拉的手中,她想赢很困难,但是这一轮过后,她发现被击败的扑克牌不会再出现。
祝宜快速吃了两口面包,问道:“公爵大人,既然是游戏,有彩头才有意思。”
海德拉把玩着手中的纸牌,漫不经心地开口:“看来,你又有想要的东西了。”
祝宜直言不讳,“我想学习你的魔法。”
海德拉抬起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还是等你赢了再说吧。请出牌。”
祝宜灌了一瓶【精神药剂】,拿出【自动瞄准98k】,朝天上的血月射去!
子弹被黑暗吞噬,再无踪迹。
海德拉的神情怔愣一秒,再次哈哈大笑起来,“真可爱,你竟然想用枪击落月亮?”
他踩着扑克牌落在祝宜身旁,同样抬头仰视月亮,仿佛意有所指般地开口:“月亮和太阳,永远高高在上。”
祝宜没有开口,迅速甩出一张红心7,同时跳了上去!花瓣纷飞中,她被带着不断向上,刚刚恢复的精神值也瞬间下降。
近一点!再近一点!
她的手很快可以够上小鬼牌的一角,她拿出【影刃双刀】,猛地向上划去!
“刺啦!”小鬼牌瞬间裂成两半。
就在祝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小鬼牌合二为一!
与此同时,下方的牌也正在上升,与小鬼牌共同将祝宜挤在其中,令她只能半蹲在牌面之上。
海德拉的声音从下方响起,“若是这么简单,你我刚才的行为又是在干什么呢?”
祝宜不理他,迅速爬上小鬼牌,将购买的放大镜摆在牌面上方,同时对着月光调整角度。
“月亮的光芒没有温度……”话说一半,海德拉忽然愣住。
“但是太阳有温度。”祝宜转头嫣然一笑,从上方跳下。
天空亮起,花瓣飞扬,明媚的少女从天而降,长长的衣服下摆被掀开,在身后宛如一双翅膀。
海德拉被天使迷了眼。
他迅速甩出一张方块k。
不再藏着掖着的祝宜利用【张飞】卡进行攻击,很快便将其破解。两人你来我往了数张卡牌后,海德拉忽然停手。
他现在手里掐着的,是大鬼牌!
祝宜抱着肩膀,嘴角的笑意根本压不住,她努力地在脑海中回忆过往悲伤的事情,伪善地开口:“公爵大人怎么不出牌了?可是手有疾?”
海德拉中指和食指夹着扑克牌举到自己眼前,淡然一笑:“我认输。”
太阳与月亮在同一处升起,她竟然连这个都已经算计到了,恐怕也发现了别的漏洞。相比于输赢,他更喜欢看人受困在规则中团团转的场景。现在,了然无趣。
海德拉一挥手,周围的一切像是被吸尘器吸走了一般,旋转着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熟悉的眩晕感再次传来,祝宜甩甩头,人已经出现在熟悉的客厅中。
无数叽叽喳喳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当海德拉的身影也出现时又骤然消失。
祝宜警惕地握紧手中的双刀。
海德拉像是没有看见般走向餐厅的座椅处坐下,“已经不早了,你该准备晚餐了。”
祝宜没有动,“公爵大人,关于赌约与游戏的奖品,什么时候兑现?”
“赌约的奖品,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海德拉的目光转向黑沉沉的窗外,银发随着他的动作舞出一道如银河般的美丽弧度。
“我不受灰泥影响,因为我在它之上。”
“是实力?”祝宜追问。
海德拉转过头,狡黠地一眨眼,紫红色的眼眸中满是得意,“这是另一个问题,需要将游戏的奖品换成这个问题的答案吗?”
祝宜翻了一个白眼,“不需要。我还是想学魔法。”
海德拉轻叹一声:“这世间的一切都是等价交换,学会我的魔法,你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不止是身体上的打碎重组,精神上也在时时刻刻经受着难以忍受的折磨。”
他忽然起身,再次摸上祝宜的唇,大拇指爱怜地摸上她的牙齿,“什么都不去探寻,留在这里,我可以让你快乐地活到死去。”
祝宜握住他的手腕,“可是公爵大人,我不希望我的人生只有冬季。”
“我还有一个问题,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我想问,为什么是我呢?”
为什么选定她来到南极?为什么对她特殊关照?又为什么……喜欢她的牙齿?
“因为我们是……一丘之貉。”
祝宜:“……”不会用成语可以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