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明弦说要去前院求情,她就真的认认真真去了。
凤明弦次日一早醒来时,唇瓣还是肿的。
想到昨夜的事儿,她“哎呀”一声。
她倒是真开口求情了,编了一肚子的话,还想着不行哭一泡,演戏必定往真了演才能唬住萧御。
谁成想,萧御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颌,她敢求情一句,他便咬一口。
她说了几句,便被咬了几口唇。
她差点儿忘了词儿,戏都演不下去了,萧御喉中才溢出了笑声,将她又一次就地正法了。
许是她动静太大了,一旁男子被惊醒了,凤眸微狭。
好整以暇的看着凤明弦红着脸捂着唇满眸慌乱。
凤明弦察觉到萧御还在,又是一惊,“爷?奴才不知爷在,是奴才失礼了。”
“嗯,”萧御点墨般的眸子里噙着笑,“这几日父皇去了避暑山庄,不用早朝。”
说完,就拉着还懵着的凤明弦又来了一回。
凤明弦红着脸,伺候了萧御穿好了衣裳,萧御心情不错的留她用了早膳。
凤氏宠妾的名头就更响了。
这几日新人进府颇多,满后院的女人都等着看新人来了,凤氏失宠了该如何自处。
谁成想,几番波折下来,几个新人无宠的无宠,下了地牢的下了地牢,凤明弦反而半推半就的在前院又过了几回夜。
凤明弦说着要替表姐求情,被爷叫去书房一夜,那没了鼻子的刘若琳在地牢里脸都生疮要烂了,也没见王爷提一句放人。
就算再怎么蠢的人,也琢磨出来个意思了,这凤氏估摸着不好惹。
凤明弦从前院里出来的时候,便遇到了心事忡忡好似刚巧走来的乔美人。
乔美人一袭丁香色罗裙,上身皂白的小衫子,头发随意挽着堕马髻,看着便是个娇娇俏俏的美人。
凤明弦见到乔美人,犹豫了一下,知躲不过,便俯身。
“奴才给美人请安,美人吉祥。”
乔美人忙一把扶住了凤明弦,“好妹妹,快起来吧。你这是刚从前头回来?”
凤明弦唇角微挑,“是才从爷那儿过来。”
乔美人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凤明弦,笑意温凉不及眼底。
“累了吧?这两日花开的越来越好了。我们姐妹一起作伴赏花吧。”
凤明弦从善如流,“能与姐姐一起赏花,自是妹妹荣幸。”
乔美人便携着凤明弦一同在园子里走着,笑意满脸的跟在凤明弦身边说些不相干的话打趣。
凤明弦心里清楚。
这府里,最着急的,是乔美人了。
齐美人逾矩惹恼了爷被关禁闭了,刘美人来路不明被拿下去查了,赵美人侍奉了爷也算过了明路了,如今,就剩下她还没见过王爷了。
乔美人吃着冷饭残羹,坐在不见天日闷热的院子里,人人都可以踩她一脚,她又怎么甘心。
连王爷一面都没见到,谁知道她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李庶妃、凤氏?那些山珍海味,金银珠宝,为什么她就不能拼一份儿,给自家老子娘争口气?
更何况,她还是个美人,生了孩子能自己养的。
“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凤氏啊?旁边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倒是没见过?”李窈烟的声音幽冷传来。
李窈烟站在花丛中直勾勾的脸上挂着不屑和冷意,直勾勾看向她们。
凤明弦和乔美人忙俯身向李窈烟请安。
“奴婢乔氏给李庶妃请安。”乔美人低眉顺眼的上前。
其实方才,她便看到了李窈烟了,拉着凤明弦不肯让她走,也是为了让凤明弦好好给李窈烟上上眼药。
李窈烟果然容不下凤明弦。
李窈烟袖摆下的手早已攥紧,冷笑着开口,“这府里的女人啊,真跟这花一样,一茬一茬的开。凤美人一个,乔美人一个,都是个顶个花骨朵一样的美人啊。”
李窈烟连着吃了几次亏,知道凤明弦是个不能惹的,眸子一转,噙笑看向了乔氏。
“你长得倒是不错,不过也好歹是个美人,何必和那下作的奴婢混在一处,学些娼妇才行的狐媚样子?”
“奴婢不敢,”乔美人六神无主的看了眼一旁的凤氏。
凤明弦知道李窈烟开心不起来,她静静站着,眸光澄澈,唇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李窈烟继续指桑骂槐的道,“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个狐狸窝里,出不来两样人。”
乔美人哭了,“庶妃娘娘,婢妾才进府两日,实在不知哪里得罪了您,您为何这样辱骂嫔妾。”
李窈烟不过就是看着凤明弦和萧御一日日如胶似漆心头恨得慌。
如今罚不得,骂不得,动一根手指头王爷都能跟她急,她又最在意王爷的,好不容易逮着乔美人这么个才进府的,可不要好好骂两句给凤氏听听!
乔美人忽然指天发誓道,“上天作证,嫔妾不过是个闺阁女儿,从未与外男有过任何亲密之举,实在不知为何庶妃会这般指着嫔妾辱骂!”
李窈烟原以为是个蝼蚁,捏着玩两下,没想到乔美人看着娇娇怯怯的,居然忽然硬气起来,和她对顶?
骂她就骂她了?她怎么敢?
她更恼怒了,“委屈什么?自己无眼,非要和狐媚子一处玩,还经不得训了是吗?”
乔美人转眼间就哭的泣不成声,害怕的往后瑟缩了一步,躲在了凤明弦身侧,“嫔妾不敢。”
看着两个妾室亲密的样子,李窈烟眸中怒火更炽。
凤明弦敛眸,手臂被乔美人抓的生疼,她侧眸瞥了一眼乔美人。
呵,装的真像,哪里真的怕了?
宁柯被打的脸都肿了,还没说什么呢!
“不敢?我看你也是个会告诬状的是吗?躲什么躲?秦力,把她给我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