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其中的种种,闻棠顿时就茅塞顿开,看向韩九兮的眼神也越发「火热」了起来。
“大人,你给我留这么好一桩生意,怎的原先都不告诉我呢?”
韩九兮温和地笑了笑,将那合约递还给闻棠,狡黠道:“什么叫我给你留的?这分明是你凭本事挣来的啊。”
闻棠:“”
这人要不要这么嘴硬啊喂!分明是做了好事,怎的还死不认账呢?
闻棠如今所有的生意,几乎都多多少少受了韩九兮的恩惠。
若说她猜不透这厮的目的,那定然是不可能的。
一想到他竟处处都在暗中帮着自己,闻棠的脸都有些发烫了,赶忙借口换件衣裳躲进了屋内。
可屋门一关,她便开始思考着,既然韩九兮已经将事情都做到了这个份儿上,自己
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才对?
毕竟,受了人家的恩惠,也理应要答谢一番的嘛!
于是这日晚间,吃着外头食肆送来的菜的闻棠一直都心不在焉,呆呆地坐在一边,心中各种想着能如何对韩九兮表示一番自己的感谢才好。
可当这饭才吃到一半,韩九兮也没忘记他今日的来意,突然开口道:“阿棠有件事儿还需得同你提个醒儿。”
“唔?”
闻棠正沉浸在思考中,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
她猛地一抬头,却看见韩九兮面上露出了难得严肃的表情。
“什么事?”
闻棠下意识
地便放下了筷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可韩九兮接下来的话,却险些没把她吓个好歹。
“过些日子,京城会有人来暗查甘露泉村那新开的码头,想寻一寻是否有猫腻。你也得有所准备才是。”
“啊?我?”
闻棠伸出一根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整个人都处在不可思议当中。
“可是这客栈又不是我出银子修的,为何要我出面应对考察啊?还有是什么人要来?工部官员?”
韩九兮神秘兮兮地摇了摇头,“京中之人可是一直盯着江东王的一举一动呢,你说,如今忌惮他的人,还能有谁?”
闻棠细细一品韩九兮这话,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宫里来的?!”
不是,她如今只是个小小的商人而已啊,怎的就莫名其妙地与宫中之人扯上了关系?!
那垂帘的太后一道懿旨,便害得她双亲皆亡,自己与闻桑也不得不背井离乡,来到这陌生的鹤邺。
若不是碰上了韩九兮,他们如今的日子还指不定会过成什么样儿呢。
倘若这般看来,那宫中之人可是自己的死敌才对!
于是,闻棠也不过是害怕了一阵子,便很快调整好了心态。
如今自己可有韩九兮撑腰呢,不过是个宫中之人,她一个不偷不抢的良民怕甚?
闻棠一瞬间就站了起来,挺直了身子,拍了拍胸脯对着韩九兮道:“大人说吧,需要我作甚,你说得出我便办得到!”
韩九兮看着
她这一会儿就全然变了一副神色,轻笑了几声,这才拉着闻棠重新又坐回了凳子上。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就等着那人上门来便行。宫中来人,定然不会自报家门,你便权当不知道,生意该如何做便如何做。宫里头那位忌惮的是江东王私自笼络朝臣,不会为难你一个掌柜的。”
“哦。”
闻棠眨了眨眼,方才的那股子劲儿一下就跑没了影。
——好吧,这多没意思啊!她还以为能有些什么秘密任务让她完成呢。
闻棠想了想,又道:“大人,这客栈不过才开张月余,宫中的人这便知晓了消息,可见他们的眼睛是一直盯着此处呢!”
她忍不住撇了撇嘴,“这一出出的,总想着旁人会不会谋了那位置去,也难怪那位会做噩梦!待在宫中赏花吃茶不好吗?若是换了我,可定然不会这般日日想着如何将权力抓在手里。”
韩九兮听着闻棠这般大喇喇地说着这一番大逆不道的话,伸手就在她的鼻尖上点了点,“这些话你在这小院里说说就得了,可千万莫要在铺子里大声宣扬,指不定京城的人,哪日就到了呢。”
“好嘛”
闻棠抿了抿嘴,有些不大服气的模样。
——她哪里会如此没有分寸?这韩九兮也太小看自己了!
闻棠乖巧地将碗中剩余的那点饭菜扒拉完,刚嚼嚼咽下,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伸手拉住韩九兮的袖子神秘兮兮
地问道:“大人那有没有什么法子能从外观上看出那些人来?”
“嗯?哪些人?”
韩九兮正喝着茶,就被闻棠突然凑到了跟前来。
他赶忙咽下口中的茶水,生怕自己一个不慎就在这丫头面前失了态。
闻棠这会儿,脑中个各种思考着自己仅有的那些知识,全然没有注意到韩九兮此时因为自己的突然靠近,竟连握住茶杯的手都紧了紧。
她想也不想地道:“当然是那些宫里出来的太监呀!他们与旁人构造不同,从外观上,总是能分辨一二的吧?”
可闻棠没瞧出韩九兮的异常,坐在旁边的司马玉却早就发现这厮那有些微红的耳尖。
听得闻棠的这番话,司马玉赶忙唯恐天下不乱地挑事:“哦?小阿棠你说的不同是什么?”
“咦?”
闻棠微微瞪大了眼睛,目光在韩九兮与司马玉只见来回了数下,顿时就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不是京中的官员么?怎的会不知太监是要净身的呀
“太监比之旁人,身上不是少了些部件么?比正常人缺了块肉,那在走路的姿势上,是不是会有什么区别?”
闻棠丝毫还没察觉到司马玉这会儿已经开始憋笑了,她皱着眉头想了想,又自言自语道:“唔若是严格说来,许是不止一块肉。”
旋即她又看向韩九兮,好死不死地问道:“大人,这年头的太监,是齐根斩呀,还是只切
了那两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