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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前后不过半刻钟的功夫,十几只狼全倒在地上,割破喉管,奄奄一息的喘着粗气。
血,溅了一地。
叶锦潇收了手术刀,看向楚聿辞和夜冥:
“没受伤吧?”
二人摇头。
“阿姐好厉害!”小双蹦了出来,激动的拍着双手,“阿姐,你是女侠吗?我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女子!”
少女的眼中充斥着崇拜与汹涌,冒着的星星几乎要溢出来。
叶锦潇拂了拂衣袖上的血,道:
“你不害怕?”
“有阿姐在,我不怕,阿姐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女子!”
叶锦潇扫了眼满地的狼藉,碎裂溅出的血肉,浓郁的血腥味有些冲鼻子。
道:“此处不宜久留,小双,带路吧。”
“嗯!”
小双将裤腿扎得紧紧的,衣袖也捂得紧紧的,走到叶锦潇身侧,牵起她的手:“阿姐,跟我来。”
叶锦潇只是颔首。
往前走了一段路,林子愈发的深,茂密的枝叶遮住了上空,将太阳完全挡在了外面,林间阴冷的犹如冬日,又潮又湿。
小双牵着她的手,嘴里有着说不完的话,还沉浸在方才的危机之中,称赞她的厉害。
叶锦潇只笑笑,并未多言。
“听阿爹说,厉害的人,整个江湖都能知道她的名字,想必阿姐的名字也名震江湖吧?”
“不知天底下怎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阿姐。”
“阿姐……”
少女嗓音青涩又单纯,牵着她快步往林深处走。
只是。
叶锦潇忽然驻足:
“等等!”
“楚聿辞,小心你左手边枝杈上,那只紫色的蜘蛛。”
楚聿辞脚步立止,侧头看去,果然有一只大着腹部、呈现紫色的蜘蛛正在织网,细长的腿脚上长满绒毛,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似乎在盯着他。
那幽冷的眼珠子,似乎不亚于饿狼。
“它这是将你当成猎物了。”
叶锦潇挥开小双的手,折了一根约有一米长的树枝,迅速卷起那蜘蛛网,连带着蜘蛛一同甩开。
落地时,蜘蛛就要朝着他们爬过来。
噌!
长剑入地。
当即将它斩成两段。
“这叫黑寡妇蜘蛛,”叶锦潇沉声道,“别看它小,却具有极强的毒性,被它咬上一口,可能不觉得痛,但毒素已流入体内,能够迅速钻进大脑,麻痹神经,导致心脏骤停而猝死。”
小双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
楚聿辞抽回软剑,“竟有如此歹毒之物。”
其毒性,恐怕能与砒霜相媲。
叶锦潇意味不明的扯开唇角,扫了眼林深处,“只怕越往里走,致命的危险会越多,小双,你确定带我们走的这条路是对的?”
“啊?”
小双怔了一下,“对呀,平日里阿爹进山打猎,便是从这附近走的。”
叶锦潇看着她单纯的面孔,那无辜的模样,特别是那双清澈的眼睛,叫人怎么也怀疑不起来。
她也不想怀疑。
可,她却再一次知晓,人心隔肚皮,最不能直视的东西,便是人心。
“若这条路是对的,你怎么不告诉我们此处有毒蜘蛛的事?”
小双急忙摇头:
“是阿爹打猎,不是我,我对山里不熟悉,我根本不知道毒蜘蛛的事呀!”
叶锦潇忽然一笑:
“既然不知,那你的衣袖、裤腿、领口为何扎得紧紧的?”
“我……”
“还有方才在狼群堆里,那些多尸体与鲜血,你一个小姑娘看着竟然不害怕?”
“我……”
小双神色一紧,指尖哆嗦了几下,只觉得叶锦潇的目光无比犀利,几乎要将她刺穿。
她目光一转,便捂着眼睛哭道:
“我好心好意为你们带路,没想到竟是好心喂了狗,既然如此,你们还寻我来做什么?”
“我还不如现在就回去!”
说完,便跑着离开。
可,她却是朝着林深的方向跑。
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连出去的方向也没看清。
叶锦潇看着她的背影,“得抓住她,她要是出了事,那些村民定不会放过我们。”
楚聿辞收起软剑,“是个麻烦。”
大步朝前追去。
“站住!”
“呜——你们怀疑我,阿娘说得对,外面的生人都是坏人,你们的心都是黑的,早知如此,昨晚便不收留你们了!”
小双哭得伤心。
一通乱窜,也不知往哪钻,枝杈上竟窜出了一条细长的毒蛇。
叶锦潇眸色一凛:
“当心!”
身形一提,跨步上前,可落脚的地方却是软的,脚下一个浮空便陷了进去。
“潇儿!”
是沼泽!
这片林子里,草地遮掩的伪装之下,竟然藏着危险的沼泽地。
“别过来!”
叶锦潇扬起双手,沉喝一声,制止楚聿辞与夜冥靠近,“这沼泽深得很,稍稍一动便会陷下去。”
“潇儿,把手给我!”
可,叶锦潇的手伸了出去,却还差了一段距离。
够不着。
“不行,得找根绳子来。”
楚聿辞神色急切,几近失控,“潇儿,你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我去砍树,我去砍一根足够长的树枝来!”
夜冥拧紧眉头,抬眸扫视着周围环境。
一眼便看见躲在不远处,藏着半具身体的小双。
小双眨巴着双眼,看着这一幕,一直纯澈干净的眼中此时竟流露着与年龄、面容十分不相符的坏意。
掉进沼泽地的人,必死无疑。
这下,看她怎么出来。
她原本很喜欢阿姐,想跟阿姐做朋友,可阿姐明明答应了她一个条件,却做不到。
阿姐是骗子。
说话不作数的人,就该葬身于此,祭祀山神。
很快,她看见那个墨袍男人扔出一根两米长的树枝。
阿姐抓住了树枝的另一头。
两个阿哥合力,企图将她从沼泽地里拉出来。
她生气的鼓起腮帮,眼珠子一转,正好捉住一条从旁边窜过的小蛇,放在小草遮掩的沼泽地上。
小蛇正要朝着叶锦潇窜去。
忽然,一道强劲的破空之气迎面掀开,登时,她的身体就像废弃的麻袋一般,被掀飞出去数米。
“啊!”
嘭!
砸断了一棵小树干,小双痛苦的摔在地上。
只见夜冥收回手,眉间的厉色已经染上了杀意。
她哪里抵抗得住这样的气场?
捂着剧痛的胸脯,急忙爬了起来,逃跑了。